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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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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華難得起來晚,他昨夜摟着人胡思亂想了一夜,恨不能把往後百年的事情都籌列明白,天亮了才熬不住困乏睡去。醒來時懷裡人已不見了,他随便套了衣裳靸着鞋便急急的出去尋,外頭宮侍見他神色緊張,哪個敢上前說話。

莊與和若歌在廂房側廳裡用早飯,上菜時挑起了簾子,從院裡一眼便看見,景華見着人影兒,三兩步走了進來,他衣衫不整,吓得若歌忙拿手帕擋視線,莊與亦是驚着了,不知這人怎麼散發垮袍的便出了門來,何況這裡還有女眷。

景華眼裡見了人,長舒一口氣,放下心這才回過神來,臉熱着自己的失禮,也不及說話,又匆匆回屋梳洗着裝去了。

帶他束發整衣再出來時,若歌正好起身告辭,在院裡碰了面,景華因方才的失禮還有些尴尬羞面,幹笑着問若歌怎麼不再坐坐?若歌笑眼瞧他,拿帕子扶着面,打趣道:“徒兒是個沒眼色的,怎麼好意思再擾了師父師母的恩愛呢?”

莊與站在一旁面紅輕咳,景華倒很受用這話,讓了路愉悅的笑道:“那徒兒趕緊走吧!别耽誤師母陪你師父用早膳!”

若歌搖頭一笑,步搖輕晃,提裙往外去了。景華目送她離開,回頭笑看着莊與,莊與垂眸低笑,他走過來捧起莊與的面,旁若無人的和他碰了唇,笑着牽了莊與的手到側廳裡坐,宮侍已經重新布置了菜品,莊與喝茶看着他用飯。

莊與給他夾菜,挪動蒲座挨近他問道:“今早怎麼了?神色慌慌張張的,衣裳也不穿好就出門,你可吓到若歌了。”

景華看他道:“醒來時見你不在,還當你走了。”他握住莊與在唇邊碰了一碰,笑看他道:“唯怕是襄王黃粱一夢。”

莊與笑他故意把典故說雜糅了,隻不過聽得一個“襄”字,難免就想起他王叔莊襄的千番囑咐來,輕輕歎了氣,說道:“是該走了,”他看景華:“我在西北來時襄叔給定了時日的,在陳國已耽誤太多時間,也不好讓蘇姑娘再等。”

景華聽見這話不高興了,擱下筷子看他,莊與不慣着他,說道:“你不樂意也沒用,帳中事和天下事是兩件事。”

景華拿起筷子繼續吃飯,痛心怨怼道:“我明白,上了榻做那纏綿缱绻的有情郎,出了門就是冷酷無情的負心漢!”

莊與被他的話逗笑,他瞧着景華,他耳上有道紅痕,是他昨夜吃不住時失力咬下的,他見着這紅,情意缱绻粘稠的泛上心來,他挨近了,揉摸着那道紅痕,溫柔暧昧的說:“昨日一回,食髓知味,我心急呀,想把你早些圈禁起來。”

景華吃菜的手一滞,他看向莊與,目光變得危險,他低笑一聲,忽然扔下筷子,一腳踢開了食案,把見機不妙要逃走的人一臂撈回,擱在自己的腿上坐,他雙腿颠了兩颠,懷裡人便挨不住的顫栗輕哼,眼睛裡團起了霧,浸着昨夜餘下的紅,潮漉漉的望着他,那可憐的眼神勾的人心都要化了!但又撺掇着人要硬,要狠,景華摸着他的面頰,低聲道:“阿與啊,都還沒深入得做,算什麼食髓知味?就是手上功夫我也忍着力氣呢,下回,咱們得勁兒了玩兒啊”

陳王在校場安排了軍将演練,着人來請太子前往觀摩,景華抱着莊與回房休息,待他走了,莊與叫折風進來回話。

折風進裡間來,跪地回話,昨夜他聽見了動靜,明知主子的事不該妄想,但他今日确然有些不敢擡頭看主子。

“主子讓查的楊柳歌坊的鈴铛,屬下尋到了一些行迹,這鈴铛是從金國互市上流傳出來的。金國互市有來自天南地北的商客,即便有巫疆人來做生意也不稀奇,那人制作售賣的神月紋的鈴铛比其他紋飾的鈴铛更小巧清脆色彩明豔,還能用某種工藝藏香于内,這才得了楊柳歌坊采買的青睐,将其采購回來給樓裡的姑娘佩戴。至于楊柳歌坊的幕後主人,也确然如公子猜測,正是青城城府崔轲崔大人,隻不過,屬下還暫未查到崔大人與巫疆神月有何牽扯……”

莊與撥弄着那串彩色鈴铛,道:“崔轲是陳王與太子的信任的人,他不會和巫疆有什麼牽扯的,他雖為楊柳歌坊的主人,怕也隻有管理督察之權,至于如何經營,自有管事的去做,想必他連這鈴铛是用了神月紋還是飛天紋都不清楚其中有何區别。”他撚摸着鈴铛上的紋理,“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這紋理在小小的鈴铛上,并不起眼,悄然的就戴在了姑娘們身上,可是楊柳歌坊每日接待多少來往過客,難免就有人對這領導的紋飾感興趣,聽過了飛天紋的典故,自然也會想要知道着神月紋有什麼說法,客人有要求,姑娘自然得去打聽。一人有興趣聽,姑娘為博客人留意,便會自己去說,客人聽了覺得新鮮,又再說給别人去聽,一來二去,月神的傳聞便悄無聲息的流傳了開去。”

他輕輕地閉了眼睛,“這還隻是一枚小小的鈴铛,若這紋飾出現在瓷瓶上,或者直接出現在家家戶戶都用的碟碗器物上,很快,月神之說便會人盡皆知,再被有心之人添描蠱說,無需人人都信,但它終究會成為留在人心裡的一個說法,誰又知道,在将來的哪一天,在那些人推波助瀾之下,這說法會不會就成為了人們生根發芽的念頭……”

折風驚駭的看着自己主子,莊與把那手串丢進火爐裡,“人們如今信奉孔孟之道,乃是我朝推崇此道。縱觀千史,百朝各有所偏,橫看九州,諸國各有所尚,人心如何,全看種下的念如何,亂世之争,又何嘗不是人心之争。”他看着被烈火燒融了的鈴串,仿若自言道:“若是當年,襄叔沒有将我帶離,我如今,又是怎樣的心,怎樣的念呢?”

他拿過火鉗,撥動炭火,把那鈴串蓋沒在火紅的炭火裡,淹沒在灰燼中,他撂了了火鉗,拿帕子擦着手,道:“想個法子,提點崔轲,别讓這鈴铛再出現。”他坐回去,喝着茶,又問道:“秦宮、還有襄叔可有什麼消息傳來麼?”

折風道:“襄主教人帶了口話來,說朝中一切都好,都是些瑣碎,襄主與晏相自會處理,無需主子操心,讓主子多多保重身體,早日回秦。另外,襄主還有一句話叫屬下私下裡說給主子,說讓主子……‘潔身自好,好自為之’。”

莊與聞言,輕咳着喝了口茶,他掩去手腕上的紅痕,捏着袖子道:“去套車,不等明日了,一會兒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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