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台到處都是水，不知道的還以為發生了什麼激烈的事。

“你們在做什麼？！”

聲音像是淬了冰，格外冷漠吓人。

路明霜擡頭，看見那人陰鹜的眉壓眼，唇角拉平，走上前拉開郁青，目光卻停留在他身上。

郁青擦了擦嘴角，被壞了好事心情不爽，可依舊一副混不吝的模樣，雙手環胸，與江峤道。

“我們是夫妻，還能做什麼？當然是做夫妻之間該做的事了。”

說完，還朝着路明霜挑眉。

江峤把路明霜抱下，見他渾身濕透，便把自己的外套脫下給他披上，被充滿橡樹苔的氣息包裹住。

一言不發，便想帶着路明霜離開，卻被郁青攔下。

兩個人沒有說話，凜冽的眼神不斷交彙，他們确實是很熟悉的朋友，卻也是一樣的人，占有欲極強。

片刻，也不知道算不算妥協，郁青聳聳肩，讓他們出去。

……

回到江峤房間後，路明霜換了套幹淨的衣服，剛擦完頭發，江峤便冷着臉，背對着他，也不說話。

路明霜也沒搭理。

其實從江峤拉着自己回房間就看出這人心情不妙，但是他覺得自我消化，是一個人成長的必要階段，所以他決定不進行幹預。

[0719:你确定不是因為你懶得說話嗎？]

被揭穿的路明霜連帶着系統一起無視。

腦海裡不斷整合今天所發現的線索，如果确定了在廚房和吧台激烈的人不是付爍和林蒂娜，有沒有是與兇手一起，或者說兇手看見了什麼，試圖威脅他們。

江峤見路明霜躺在床上，甚至話都不主動說一句，氣不打一出。

可是又不願意被他看出自己的小心思，嘴賤道。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郁青是男的，所以根本不反抗？”

“？”

路明霜不明所以，隻是江峤步步緊逼，說的話帶着連自己都沒有發現的酸味。

“他當時跪在地下，蹭着你腿的時候，是不是很爽？”

江峤進去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有些陰冷的男性更衣室，許久沒人踏足過，空氣中彌漫着濕漉漉的泥腥味，兩個雪白的身形一上一下，暧昧不清。

路明霜蹙着眉，“沒有，别胡說八道。”

一副不願意與他多交流的樣子。

江峤心一沉，惡狠狠道，“你是誰都可以嗎？”

路明霜扭過頭，瞪了他一眼，突然升起想扇他巴掌的沖動，可是考慮了一下，覺得現在得罪江峤不是什麼明智之舉，讓江峤發發瘋得了。

隻是江峤好像并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說了一通難聽的話，路明霜也沒認真聽，但在最後，他依稀聽到了什麼“新線索”“投票”，眼前一亮。

眼珠子又開始提溜提溜轉。

“你說的是真的嗎？”

江峤微怔，自己剛剛說了這麼多，他有聽進去嗎？

“當然。”

“好，你說的我都答應。”

轉變太快，讓江峤都有點反應不過來，是他的錯覺嘛？

“你真的聽清我剛剛說了什麼嗎？”

路明霜眨了眨眼，其實并沒有，但奈何他臉上的表情嚴肅，讓人不自覺信服。

[0719:向黑惡勢力妥協了？]

[路明霜:不，我這叫和黑惡勢力鬥智鬥勇。]

隻要是對他有利的，說句話好聽的話，賣個乖，不是什麼難事。

江峤看上去還是有幾分遲疑，路明霜見狀，眨了眨眼，三秒出眼淚，拉着江峤的衣袖，“你不相信我，那我還是去找郁青吧。”

聽到這話，江峤太陽穴的青筋跳了跳，果然被他的話所激怒，拽着他的手。

“不許去！”

生怕路明霜霜還不答應，便從自己風衣外套的口袋中，拿出兩份文件遞給路明霜。

這兩份文件，一份是婚前協議書，一份這離婚協議書，都寫了付爍和林蒂娜的名字。

正如他所料想的，他們夫妻早就感情破裂，隻不過因為某些原因，還沒有公開離婚。

這場名存實亡的婚姻，也因為夫妻倆的死亡不複存在。

原以為這是這些東西，讓路明霜有些失望，但是江峤下一秒所說，卻讓他把自己找的線索串聯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