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剩下兩個人沒有宣布,說明剩下的票數都集中在這兩個人身上,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郁青原本翹着的腿放了下來,正襟危坐,瞥見路明霜抿了抿嘴,好似不可置信,眉頭緊鎖,寬大樸素的黑框眼鏡也遮掩不住眉宇間的惆怅。
他本想開口安慰說不定剩下的票都在錢鷹身上,可下一秒就聽見管家說,“方禾,3票。”
而剩下三票都落在了錢鷹身上。
“靠!是誰投的老子!都說了不是我殺的!”
錢鷹火大,抓了抓頭發。
他第一輪被投的票數太多,這兩輪加起來已經六票了,是所有人裡最多的。
再怎麼無能狂怒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現在,進行第三輪的投票論述。”
說完,人機管家沒有像上次一樣退到黑暗的角落,而是像個主理人,站在所有人中間。
錢鷹最為積極,生怕第三輪又落到個票數最多的下場。
“我先來我先來!!”
其他人都沒有意見,默認了讓錢鷹先開口。
“方禾,少裝蒜了,就是你!”
錢鷹趾高氣昂,不僅又拿了上次用過的證據,還死抓着路明霜半夜偷偷跑出去,又不願意說原因這一件事不放。
何典也與他統一戰線,兩個人死咬着路明霜不放,隻是何典态度沒這麼強硬,中途突然反水踩了一腳白萱芸。
但白萱芸提前做好了準備,絲毫沒有處于下風,反而讓何典措手不及,驚于白萱芸竟然會突然反駁他,這讓本就脆弱的聯盟徹底分崩離析。
白萱芸最終把票投給了何典,而何典卻把票投給了路明霜。
“我投江峤。”
慕歌舉起那雙少女纖細的手臂,透出淡淡的粉,唇角勾起一絲戲谑的微笑,那個帶着‘江’字的啞鈴被她從地下舉起,一個成年男子尚且需要花些力氣的啞鈴,竟被她輕而易舉放在桌上。
“我想,你一定不陌生吧。”
江峤擡眸,似乎對慕歌的證據嗤之以鼻,連反駁都懶得進行,冷哼一聲,便讓慕歌接着說。
“這啞鈴邊上還有血漬呢,看來是殺了人沒處理幹淨啊。”
兩個人對視一眼,針鋒相對,空氣中彌漫着硝煙。
不過江峤始終沒有搭茬,他似乎想早點結束,捏了捏高挺的鼻梁骨 ,睨了眼正對面的人。
“郁青,到你了。”
他們私下已經很少說話了,抛開路明霜的原因,他們一直很像,都是精緻利己主義,凡事涉及到自己的利益,什麼朋友不朋友的,都可以抛到一邊。
郁青今天沒有化妝,隻是那張天生自帶妝容的臉龐,依舊明豔照人,聽到江峤主動叫他名字,頗為詫異。
“我投慕歌。”
“?”
慕歌臉上扭曲了一瞬,“你投我做什麼?”嘴角拉平,裝都不裝了。
可郁青偏偏什麼證據都沒有,伸手将那濃密的大波浪撇到耳朵後面,朝着她笑笑,“沒什麼,就是單純看你不爽哈哈。”
“神經病。”
慕歌暗罵。
江峤手指有一搭沒一搭落在桌上,神情嚴肅,瞥了眼路明霜,一臉的乖巧,發現他在看自己,還朝着他笑了笑,隻是落在他眼中,便是無奈苦笑。
但看了眼挂在耳垂上的黑曜石耳墜,江峤咬咬牙,開口道。
“我投方禾。”
話音剛落,全場靜谧。
任誰都沒想到,看上去與路明霜關系不錯,竟然會在這個關頭反水。
果然隻有利益是永恒的。
“這是在花園玫瑰叢裡挖出來的。”
“與幾天前沙發縫裡找到的圍巾碎塊是一緻的,而那個相機,正是方禾的。”
那條染血的圍巾,散發着血腥惡臭,令人頭皮發麻。
裡面還包裹着一團肉,看不清是什麼,錢鷹大着膽子攤開,大大小小的蛆蟲不斷從肉裡鑽出,密密麻麻,以至于讓人以為那是白色的肉。
“yue”
白萱芸沒忍住反胃,其他人皆是眉頭緊鎖。
這是最直接的證據。
有人開始懊悔,而有人則沾沾自喜。
哪怕是誤打誤撞,也投出了真正的兇手。
隻是他們都很好奇路明霜的反應,他會如何為自己辯駁,亦或是還能怎麼投出自己的票。
無論他怎麼選,似乎都是一條死路。
如今他票數最高,哪怕他把票投給票數第二高的錢鷹,也隻能打成平手,從他們兩個中再投一個。
這個證據出來,所有人都會把票投給他,根本沒有勝算。
“請玩家方禾投票。”
路明霜迎着所有人的目光,淡然自若,嘴角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我棄票,因為我們都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