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要求已配對的優質Alpha和Omega,隻有在各自都找到相應的優質伴侶後才可以提出離婚再婚的申請。本來是想提高國家優質人口數量的,結果這麼一整,生育率反而在逐年降低。強扭的瓜不甜,誰都知道這個理兒。
于是,J國領導們召開數次會議,對嚴苛的政策進行了修改,不再拘泥于“優質”,降低了離婚再婚的門檻兒,為過不到一塊兒去的強制配對夫妻增加了額外的選擇餘地。
也就是說,隻要雙方都另外找到合适的伴侶,哪怕對方不是“優質”,也可以與原配離婚。當然,離婚的同時要進行再婚的登記,這一點沒有變。
政策放松後,很多還在上大學的年輕人就開始蠢蠢欲動,尤其是一些心氣高的Omega,他們看不上身邊的人,又不想坐以待斃、等到22歲被強制配對,于是大學期間便主動走出來積極社交。
因此,像明爵這種能碰到有權有錢Alpha的地方就成了熱門聚集地,每年一度的“聯誼”正是這些大學生的好機會,搞不好就能釣個互相看對眼的金龜婿,從此衣食無憂。
“呃……”邬元允面露古怪,“我沒這方面需求,你自己去吧!”
“我一個人去,遇到壞人怎麼辦……”蔡申嘟着嘴。
“那我們兩個人同時去,同時遇到壞人……被暗殺了都沒人知道……”
蔡申渾身一抖:“啊……你别說這麼吓人……你讓我想起來前一陣那個牆裡面藏屍體的案件,四年了才被人發現!”
邬元允垂下眼,那個屍體,正是當年害死父母那個幫派的掌事人。
短暫調整情緒後,邬元允歎口氣,真讓蔡申一個人去那麼個雜亂的地方,他确實不放心:“非去不可?”
蔡申一臉懇求地點點頭:“你看,整個暑假我多規矩,為了你都沒有出去約……”
“你少來,别怪在我身上!”邬元允假意生氣,雖然知道蔡申是在故意玩笑,但他也不得不承認,以對方愛玩的性子,這個暑假的确算是非常老實了。
“而且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我表哥好不容易給我找了兩張入場券……聽說還有免費自助餐!”蔡申趁熱打鐵。
邬元允向來心軟,聽到這裡,再沒有拒絕的理由:“那好吧,我們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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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會場裡,人頭攢動,每個人都穿着看上去極其昂貴的服裝,端着酒杯優雅自如。
蔡申性格開朗,無論是Omega還是Alpha,都能跟人聊上幾句。邬元允則拘束很多,站在旁邊宛如一個透明人,最後索性放蔡申自己去社交、去參加遊戲,自己直接坐在角落看着,偶爾喝兩口手上的礦泉水。
舞台上的表演中規中矩;為Alpha和Omega專門設計的兩性小遊戲看上去很無聊,卻有人玩得不亦樂乎;互相看對眼的已經有人雙雙離開……一群毫無吸引力的芸芸中,坐在外廳角落的漂亮男孩,一下子就被李鶴這火眼金睛盯上了。
身材長相,極佳;經濟狀況,一般甚至偏下;性格,内向但不陰暗;尋找Alpha的欲望,呃……幾乎無。
這是攀談前,李鶴通過觀察對邬元允進行的初步判斷。除了最後一點,這對象堪稱完美。
李鶴是個Beta,長相又是和藹可親的類型,所以他的靠近并未讓邬元允感到恐慌。
“怎麼不和你朋友一起去玩?”李鶴坐到旁邊,和邬元允保持恰當的距離,笑着問。
邬元允有些緊張:“唔……我不太擅長。”
“不擅長什麼?玩遊戲?”
“交流,我不太擅長與人交流……”邬元允紅着臉答。
李鶴笑:“來這種地方參加這種活動,不擅長交流可不行。”
“我……是被朋友拉來的。”邬元允聲音很小。
“自己不想找個Alpha嗎?”
邬元允馬上搖了搖頭。
“還在讀書?”
“嗯。”
“在哪上學?”
“T大。”
“我叫李鶴,老家就是T市的。”李鶴姿态放松,看似無意地将自己的名片遞給對方。
“我叫邬元允,老家就是首都。”邬元允順勢回答。當他看到名片上“泰朗集團”字樣的時候,竟對對面的人産生了些許好感,不管仇森的事是不是與他們有關,那畢竟是對雙親之死有責任的仇人。
李鶴又笑了,這不谙世事的孩子,三兩句就被自己套出了姓名、籍貫和學校。
看到蔡申朝這邊走來,李鶴起身:“很高興認識你,你們兩個小同學晚上回家注意安全。”
說罷,便離開了。
“哎,我覺得還是找同齡人比較好,”蔡申坐定,大口喝着氣泡水,“老男人沒意思,咱們走吧!”
邬元允挑眉:“也不都老吧?我看有些也就比我們大個三四歲。”
“那也老,”蔡申抱怨,“我覺得,到這裡參加活動的都不行,要麼老、要麼醜,要麼就是太花心,不适合咱們。”
邬元允聳聳肩,覺得自己這個舍友還算理智,跳下高腳椅,和蔡申一起出了門。
李鶴看二人離開的背影,嘴角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