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是不是一個人住嘛?”伏珂的語氣帶着嬌态。
“是。”
“那就很好辦了,”伏珂眨巴着一雙媚眼,“你讓我住過去,給我個遮風避雨的地方,我付你房租!”
韋啟無語,低頭看着這個讓他怎麼也反感不起來的家夥:“你那麼多閑錢,連個遮風避雨的地方都沒有?”
“可是那些地方都沒有你。”伏珂眼裡情絲湧動,嘴唇微微嘟起,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
韋啟的心像是有根琴弦,在這一晚不知被撥弄了多少下,但是伏珂剛剛的這一句,讓他全身上下所有的弦都産生了共鳴,空靈的聲音久久揮之不去。
“但是,我不幹逼良為娼的事,你如果不喜歡我這一型的,來不了,現在就說!”雖然用詞不當,但伏珂的表情卻格外嚴肅。
韋啟雙唇緊閉,喉結滾動,許久:“隻有一室一廳。”
伏珂本來心中還帶着緊張,聽到這話,吸了吸被凍得有些發紅的鼻子,面容中帶着釋然,甚至還有些許感動:“足夠了。”
兩人走到小區門口,很幸運,剛好攔到一輛剛剛卸客的車。
“打不到車怎麼辦?”伏珂問。
“嗯?什麼?”
“這時段不好打車,如果下班後打不到車,你怎麼回去?”
“平時不會打車,我有輛摩托車。”
“你的摩托呢?”
“腳蹬那裡出了點問題,拿去修了。”
“哦吼,真遺憾,不然我就可以坐在你摩托車的後座了。”伏珂扁了扁嘴。
韋啟沒說話。
“既然你不打算回答我之前的問題,”伏珂看着韋啟,“那你有什麼想問我的?”
韋啟回視他,半晌:“你……叫什麼名字?”
伏珂一下子笑出聲,搞了這麼久,自己竟忘記做自我介紹:“伏珂,伏地魔的伏,韋爵爺老婆阿珂的珂。”
伏珂特意把那個“韋”加重了語氣,表情很是意味深長。
韋啟是看過這部小說的,書中對阿珂的描述他還隐約記得,“白玉鑲珠不足比其容色、玫瑰初露不能方其清麗”,到真真像是身邊人給自己的感覺。
阿珂美到讓韋小寶一見鐘情,情動得幹脆且直白,而伏珂,又觸動了自己内心深處怎樣的情感呢?
韋啟不敢細想。
正在Alpha沉思的時候,伏珂不安分的手探到他的褲兜裡,食指和中指夾着一張紙條拎了出來。
韋啟的身體僵了僵,慌忙說道:“他……每次都塞,但我從來沒聯系過!”
伏珂故作疑惑:“你……是怕我誤會,在和我解釋?”
“我……”韋啟的臉上又開始發熱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對伏珂說這些。
伏珂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把那張紙條在細長的手指間團了團,扔到了出租車後座的小垃圾袋裡。
随後二人進入了短暫的沉默。車裡放着輕音樂,聲音被司機調得很小。首都的大街小巷燈火通明,周末的午夜仍能見到不少車輛穿梭,夜不歸宿的人們盡情享受着歡愉,把愁事都交給了明日。
伏珂掏出手機,登錄自己的銀行賬戶,他目前所有的流動資産都在B國。正盤算着換彙一部分轉回J國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手指停在半空,愣在那裡仔細思考起來。
韋啟感覺到對方似乎很久沒有動靜了,便轉頭看,見到伏珂正面容嚴肅地盯着手機屏幕。
韋啟不想多事,無心過問,自己的心裡已經亂成一團麻,一會兒回到家裡要怎麼辦呢?
這樣的Omega,隻一眼就知道,不是他能碰得起的。
伏珂的父母在他高一出國的那一年就離婚了,父親仍舊每日忙于工作,用金錢彌補父子時光,還為他儲蓄了巨額的信托基金,這些錢在伏珂長到十八歲的時候便擁有了全部的支配權。
伏珂對此不屑一顧,這個賬戶始終沒有碰過。況且,父親每個月給他B國賬戶額外打的錢,也足夠他揮霍,根本無需動用那裡面的錢。日子久了,甚至都有些忘了這檔子事。
仔細想想,伏珂苦笑,自己活到現在,一直秉着人生得意須盡歡的态度,卻從沒有得到過真正意義上的愛情,确切地說,是他主動拒絕擁有。
父母失敗的婚姻讓他明白,愛情是有保質期的,既然會變質,他甯願沒有。
伏珂一輩子沒有下過什麼賭注,既然要賭,為何不賭一個大的?
是時候把那個整日隻知道工作的爹給獨子儲蓄的千萬信托變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