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野從沙地裡爬起來,幸好他有經驗,沒有吃一嘴沙子,起身抖抖身上的沙土,将身上的裝備再次檢查一遍,确定沒有遺漏之後,他才将領口的小型攝像頭打開,接上了葉黎那邊的聯絡。
“一切都好嗎?”葉黎那邊看見他的信号接入狠狠松了口氣,現在他眼前有一整面的大型懸浮屏,供衆人能夠随時關注各位嘉賓的狀态,畢竟這裡不是攝影棚,廣闊無垠,未經開發的沙漠,并非安全之地。
陸時野打量四周一圈,目光所及之處除了沙子還是沙子,隻不過高低起伏有不同:“嗯,我沒事,還有誰沒接進來?”
這次拍攝的單人賽規則是不限制争奪物資,挑戰生存一周,能夠堅持到最後的人獲勝,中途随時可以退出。
葉黎看了一眼:“目前隻有你和亞曆克斯接了進來,你現在可以去附近找一下其他人,現在已經開播了,如果有任何問題,随時彙報。”
“好。”陸時野應了一聲,将降落傘收起來裝進包裡,因為可以攜帶的物資有限,睡袋什麼的是沒有的,降落傘可以當做床來用,必須好好帶着。
在沙漠中弄清楚方向是最重要的,可卡裡克沙漠并沒有什麼建築物或是高大的枯樹,陸時野在降落點放下了一瓶水,水瓶的瓶身是有反光顔料的,多少能當做一個參照物。
做完了這一步,他擡起頭看了一眼高高挂在天上的太陽,萊卡星比帝星更接近太陽,在這裡看來,太陽比在帝星看見的要大許多——現在大概是下午兩點半,陸時野決定和葉黎說的一樣在附近轉轉,順便尋找自己今天晚上的落腳點。
節目開拍之前葉黎關注了一個月的天氣,雖然不能百分百準确,但這一陣子是基本上不會再有沙塵暴的,即便如此,沙漠之中晝夜溫差過大,陸時野必須找到一個合适的位置才能确保晚上不會被凍死。
“……蒙德裡安現在在做什麼呢?”陸時野小聲嘟囔着,左右看看,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把心裡想的話說了出來,也完全不知道網上現在熱鬧成了什麼樣。
羅蘭坐在葉黎身後的軟墊上,身後工作人員走來走去,關注着嘉賓們的動靜,他手上拿着智腦正在關注娛樂新聞:“熱搜第一了。”
“這麼快?什麼内容?”葉黎終于看見了第三個人接進來,是正在惱火地将鞋子裡的沙子往外倒的艾薇塔,“影後小姐降落得有些遠,傑森你去對接。”
羅蘭懶洋洋道:“是小陸的碎碎念。”
葉黎聞言湊過來一看,笑了:“要是他現在在這邊,一定會露出很好玩的表情。”
#陸時野才剛分開急啥呀#
《極限萊卡》因為嘉賓的知名度很快有了自來水熱度,各家粉絲或是被節目吸引的路人不明所以地點進熱搜,紛紛留下一片哈哈哈哈哈才離開,更有甚者幹脆守在了這裡,表示要把熱度維持住,一定要讓陸時野親眼看見這個熱搜。
“多損啊。”羅蘭笑得肚子疼,把葉黎推到一邊,“看,楚拾接進來了。”
随着一個又一個人成功接入直播通道,葉黎放心的同時又提起了一口氣,因為還有最後一個人至今一點兒消息也沒有。
他抱着手臂擡頭看向岑泊的鏡頭,那裡依然是漆黑一片。
……
岑泊咬牙再次試着将攝像頭打開,奈何他怎麼呼喚,裡面還是沒有動靜,Omega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降落時不小心扭傷的腳踝,失望地坐在了沙地上。
這段時間他簡直倒黴到了極點,先是好不容易在一起的男朋友和他說了分手,雖然白景說得很委婉,可他從高中就喜歡白景,知道他隻要認真,說的話就是算數的。
後來接連兩三個合作方表示最近的項目有待考量,岑泊也知道是因為自己最近和白景鬧出來的事兒對事業影響不太好。
他咬牙按捏着腳踝試圖緩解疼痛,心中開始念叨陸時野——他原以為陸時野是個包子,畢竟他留下的那麼多“破綻”,岑泊不信他沒有發現,結果他硬生生忍了三年。
可到了東窗事發這一天,陸時野竟然硬氣了一把,就連岑泊都沒想到他會這麼果斷地和白景離婚,至于他現在成為了蒙德裡安的未婚夫,岑泊就更想不到了。
可那段時間岑泊一點兒也不羨慕陸時野的平步青天,他隻歡欣自己終于光明正大和白景在一起,然而他沒有想到白景一反常态地開始挽留陸時野,熱戀期說的那些話全都進了狗肚子。
他以為是自己管得太嚴,畢竟他從來沒和别人談過,沒有經驗,卻又不敢松開手,白景能在他這裡偷吃,也能到别人那裡去偷吃,可眼下他對陸時野的窮追不舍似乎更讓岑泊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