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已經辦好通關的手續,你們處理好傷口,回旅店拿了行李後就直接往邊境線走了。
将豬籠草拿回手中時,你倒是想過要是火核沒找到你,最後黑絕會不會撈人。
你思考的結論是黑絕為了自己的消息不被暴露來滅口的可能性會更高。
之後的路程倒沒有出什麼意外了。渦之國是個海島國家,你用着“空蟬”的假名順利離開了火之國的控制範圍,登上了前往渦之國的船隻,沒多久就抵達了目的地。
你們趕在黃昏前入住了旅店,火核問你有沒有想好在渦之國用什麼名字。
旅館的窗外夏雨如注,一分鐘前完全看不出會下雨,街上有忘記帶傘的人捂着腦袋踩過水花狂奔而去。
桌上擺着你在渦之國的戶籍證明,受傷的手拿着筆的姿态還有些笨拙,你一筆一劃地在上面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就叫小雪。”
你注視着紙上端正的字體,輕聲說道。
舍去了上輩子的“泉”姓,也舍去了這一世大名所賜的“泉”。
僅僅隻是小雪。
這本就是一個平凡到不會有人關注的名字,它是你上一世就在使用的名字,也是這一世的父母為了紀念你出生的那一天而取的名字。
你聽見身邊的忍者輕輕笑了一聲,擡眼看去。
“怎麼了?”你問他。
他抱着臂看着窗外,白茫茫的雨霧罩住了整個港口城町,遠處湧動着層疊的海浪聲。
僅僅是片刻,戶外就沒了人。
火核回過頭來,黑沉沉的眼眸靜靜地注視着你:“該怎麼說呢,我并不意外。”
面容冷厲的青年唇角彎了彎,笑容使得他眉目間的鋒銳散開了些。
“至少在這裡你能做你自己。”
你聽見出身宇智波的忍者說了一句沒有前因後果的話,在你還沒問出聲時,他又立刻轉移了話題:“今晚好好休息吧,明天就到了。”
你點頭應好,目送他出門。
渦之國是個很小的國家,放在火之國也隻能算是一個很小的領地,國中隻有兩處城町和一些零散的村子,剩餘的就是一些港町和宿場町。
一個城町就是你們目前所在的地方,與火之國遙遙相對。對面畢竟是個大國,因此此處也修建過城堡作為嚴密的防禦工事。
但渦之國很早以前就隐隐有依附火之國之勢,加上對面的木下城向來樂意與周邊小國通商,這處的防禦工事很少用到。渦之國非忍者的貴族們大多住在此地,但這些貴族與居住在另一處城町的貴族們相比并沒有多少實權。
另一處城町也沿海,位于渦之國的東北部。此地作為渦之國的都城存在,往北與雷之國相望,向東就是水之國。
此處的城町一方面是為了防備兩國,另一方面是這處港口前往火水/雷三國都很方便,利于外貿發展。
這裡的城堡原本是一座建立在海邊懸崖的防禦工事。不過自從幾百年前住在這裡的國主一脈為了不讓國内忍族流失,開始陸續和居住在此地的漩渦一族通婚到後來被忍族漩渦同化後,這座過時的防禦工事就沒了作用。這裡的城下町就是在城堡的俯瞰之下沿着海岸線建立的,除卻通商外貿,主要的經濟産業是漁業這類依靠海洋的産業。
漩渦一族有自己的族地,而且忍者内部制度與尋常貴族不同,他們也更喜歡分家居住,用不上城堡。作為政務中心,城堡的位置又對一些作為普通人的官吏不友好,但作為關押犯人的監獄,完美滿足了犯人難以越獄的需求,後來就被改建為了監獄。
你的目的地自然是這座作為渦之國經濟與政治中心的沿海城町。
到了渦之國後,你心底那點一直害怕被發現假死的焦慮總算散去不少,在火之國邊境的那場綁架也急需一場舒适安穩的睡眠來撫慰肉/體與精神上的疲憊。
你伴着雨聲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醒來時,精神前所未有的好,隻是不知道昨晚的雨是一直下到現在還是已經停過一回,現在在下第二場。
早上的雨倒沒有昨天那麼大,輕緩如絲霧般,甚至沒有什麼聲音,更接近你記憶中的冬日晨雨,卻沒有冬雨那種如骨附蛆的冷意。
這樣微涼的天氣你很喜歡,連帶着心情好了不少,隻是路面到處都是不平的地方的積水這一點實在煩人。
旅店的女招待坐在櫃台,見你和火核準備離開,向你們推銷櫃台後挂着的紙傘。
“這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也不知道這雨會不會變大,客人還是帶把傘走吧。”
你與火核對視一眼,他大概是在征詢你的意見,于是你昨天那個關于宇智波和千手擅長的忍術屬性的猜測忽然又冒出了頭。
偏火屬性的宇智波和雨的相性大概不是很好。
一路上火核幫了你不少,你便對他點了點頭,走到櫃台買了兩把傘。
“我不……”宇智波火核的話還沒說完,你就将傘塞到了他的手裡。
擅長火遁的忍者沉默片刻,和你說了聲謝謝,然後你們兩人一前一後地撐傘步入街道。
過了一會兒,他的聲音從一邊傳來:“其實忍者淋雨并不會怎麼樣。”
因為你的手受了傷,所以現在你的行李是他幫忙拿的,于是你回答他:“但我包裹裡的東西總不能打濕吧。”
這句回答讓火核不禁轉頭看你,你趁機打量他的表情,有些可惜:“好歹也露出點生氣的樣子啊。”
火核腳下的速度快了一些,語氣生硬了不少:“比你難纏、過分的雇主我沒少見過。”
你快步追了上去:“诶?真不愧是優秀的忍者!”
火核沒說話,唇角微繃着。
于是你又說:“偶爾坦率一些說不定會聽見想聽見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