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的時候,你和由美還有阿琴媽媽一起過。
阿琴媽媽睡得早,你和由美留在院子裡賞月。
她有些坐立不安,你問她怎麼了。
不出意料得到了擔心殿下的回答。
“……你稍微也有點自己的生活啊!”你擡起手指戳戳她腦門,她腦袋也跟着一點一點,你見狀更是惱火,“沒了你她照樣開開心心地過!她最近不是沉迷那個忍者嗎?姓什麼來着?”
最近泉靜子身邊多了個小家族的忍者,很是寵愛,但也不給個名分。
不僅大名府中議論紛紛,連聽到風聲的貴族們都有些不滿。
貴族們向來看不起忍者,泉靜子卻這麼寵信一個忍者,隻是鑒于不久前泉靜子才殺過一批貴族,這事好歹沒鬧起來。
由美嘟囔了一句,你沒聽清,問她說什麼。
“我說那是個小家族的忍者,姓森田。”
由美一邊歎氣一邊揉額頭,趴在圍欄邊上望着天。
明月高懸,邊緣泛着點藍。
你想起這個世界的月亮實際上封印着輝夜姬,本質是個棺材,突然覺得月亮死氣沉沉的,一股陰寒之氣就這麼襲來。
你打了個哆嗦,心道秋天真冷,也不知道怎麼這個世界也有中秋,起身準備去加件衣服,問要不要幫由美拿一件。
由美擺擺手,你便自己回去拿。
添了衣服出來,由美正趴着圍欄喝酒。
你坐到她邊上,讓她小心些别摔了。
由美拉着你,讓你把耳朵湊過來。
“怎麼了?”你問她。
她輕輕搖頭,話語模糊:“你不明白,殿下是不服輸,她……她想生個有忍者血統的孩子。
“以前就是這樣,在風之國也不認輸,連自己也可以利用。可她明明是個很好的人……我不想殿下這麼不開心。”
你聞言沉默,而後摸摸由美的頭:“人都會變的。”
由美不說話了,她一杯接着一杯喝酒,然後說:“其實一開始,殿下有點像姐姐。”
你有些驚訝。
“我那會兒什麼都不知道,被人塞進風之國的隊伍裡,其他人見我新來的,又都欺負我,還搶我幹糧,”她輕輕說着,“後來殿下看見我,就讓我過去,問我怎麼回事,還給我吃的,安慰我。
“我太想家了,路上又死了人,殿下摸我頭,我就想起姐姐。忍不住哭了出來,”由美和你說着那些你不知道的過往,“其他人說我冒犯了殿下,要把我拉走懲處,但是殿下把我留下來了,也不嫌棄我什麼都不會。”
“除了姐姐和你,那時候沒人對我這麼好過,我當時就想一定要報答殿下。”
你不知道該說什麼,你問她:“那你呢?除了報答殿下外,其他愛好啊或者想做的事呢?”
由美又給自己倒酒,結果酒已經喝光了,她不死心地搖了搖酒壺,最後無奈放到一邊。
你也拿起酒壺搖了搖,見她真沒給你留,當即沉默,然後連着酒具和盛放它們的盤子一起推開。
由美不喝酒了,她就趴着欄杆賞月,回答你剛才的問題。
“喜歡的東西也有,之前小雪你寫的那些草子我有看,還挺好玩。閑了的時候會和其他人踢蹴鞠,不過現在有些不好意思了……町裡的祭典偶爾會去參加,表演很熱鬧。還有之前的五百木學派,有時候我也會去聽上幾句他們的研究進度,就是聽不太懂,聽完了追着人問,還挺麻煩人家的。”由美一件一件地數着自己感興趣的事,你才發覺她的私人生活還真的很豐富。
她說完回頭看你:“我知道小雪你的意思,但我現在很滿足了,殿下給了我以前我沒有的東西——不用擔驚受怕哪一天會被賣掉,不用擔心明天會不會吃不上飯,想喝酒的時候能有酒喝,四季都有合身的衣服穿,我很感激殿下。沒有殿下的話,我現在大概已經爛在去風之國的路上了。”
“這樣啊,”你說,也跟着看月亮,“聽起來确實很好。”
“是吧?”由美笑了兩聲,又問起你,“小雪你呢?”
“我?”你有些不明所以。
由美伸手撚起你脖頸間的發絲:“快一年了吧,沒有變化啊。”
你面色如常:“嗯,短發也方便。”
“我又不傻,”由美松開手,眼中笑意卻淡了些,“能恢複成以前的樣子嗎?今後又有什麼打算呢?”
你也學着由美的樣子,把重心都靠在欄杆上趴着,回答她:“走一步看一步吧,沒什麼大問題的,你看我現在不也和正常人一樣嗎?……至于打算,我也不知道我能做到哪一步,也走一步看一步吧,等到這裡待不下去的時候再離開就是了。”
“去木葉嗎?”由美問。
“你好聰明。”你說。
“你和那個忍者,是認真的嗎?”她又問你。
你“欸”了一聲:“問得好直白……這次是為了殿下問的嗎?”
聞言由美皺眉,伸手輕輕推了你一下:“别胡說了,我這是關心你。”
你連忙點頭求饒:“好了好了,我說我說!”
往旁邊挪了些,都快靠到柱子上了,你才說:“是認真的哦,我很喜歡他,所以就算知道也幫我瞞着吧。”
“我是擔心你,忍者……這些人太危險了,這些見慣了生死的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由美說。
你想了想,反駁道:“還好吧,我接觸過的忍者都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