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笛安擡眸看向經紀人,挑釁開口:“就是談了,你要怎樣?”
莊北看着一桌照片,欲言又止。
算了,以他的華文水平,解釋不清。
經紀人也沒想到笛安态度如此蠻橫,噎了一下才道:“……這事情公司暫時幫你們壓下來了,之後你們出現在公共視野前,一定注意保持距離。”
說完,經紀人就開始收羅桌上的照片,看上去不再打算說什麼。
緊張到不敢呼吸的吉林,眨了眨眼:“沒了?”
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甚至沒有責怪一句,也沒逼着他兩分手什麼的,這公司如此開明大義?
趁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笛安随手把一張照片揣進自己懷裡,經紀人也沒注意到笛安的動作,拿着文件袋就離開了。
看着經紀人遠去的身影,笛安神情逐漸陰冷。
活要借用規則魇送走莊北,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莊北被票出局,因為規則魇中的死亡鎖定,基本上是無解的。
經紀人非要在投票前聚集衆人時,笛安就意識到,他是要引導衆人投票給莊北,所以才會堅持讓莊北不要自投。
離六點,還有十分鐘。
“這麼說,莊北和笛安,都屬于是破戒了。”戴着口罩的餘燦生忽然開口。
見餘燦生意在指莊北和笛安都犯了石磨地獄中的破戒罪,吉林忙道:“笛哥我就不說了,他沒毛病,莊哥上個魇和笛哥一起出的魇,他們身邊還有隊友,我親眼看見的。”
所以莊北不可能會是死人。
餘燦生看了吉林一眼,沒急着點出他的話是否可信,而是道:“我一直在想,如果一個魇中,最後隻剩下死人和笛安,那麼死人該怎麼赢,又該怎麼輸。”
旁邊的邱嬅聽到這話,不由呆了一瞬,随即反應過來:“對哦,如果笛安要赢,投票給死人,但死人也會投笛安,所以肯定平票。”
“另一種可能就是,笛安不想赢,自投。”餘燦生接過話,目光涼涼,看向笛安,詢問:“如果你自投,死人也投給你,那麼在你‘死’的那一瞬,死人就會被判定獲勝。”
笛安沒有回答,他坐在莊北身邊,長睫微垂,不知道在想什麼。
餘燦生不介意笛安的沉默,接着道:“如果是這樣,那麼最後,複活的笛安或許就可以和那個死人,一起出魇。”
“這樣就能解釋,為什麼笛安和莊北一起出魇了。”
“這樣……卡bug?”吉林根本沒想到這一茬,覺得這猜想離譜的同時,又不得不承認,确實有理有據。
而且笛安并沒有否認。
“就算是這樣,但吉林不是說,莊北是和一群人一起出的第一層魇?他那時身邊不止有笛安。”吳心流出聲,她還是覺得死人不太可能是莊北。
餘燦生瞥了吳心流一眼,随後看向吉林,認真道:“先不說你的話可不可信,就說,轉移到結算大廳的時間地點本就是随機,你怎麼證明,他們兩個是和那些人一個魇出來的?”
吉林張了張嘴,想要反駁。
但是他又想到,自己确實隻看到笛安和莊北動作密切,當時站在他們兩身邊的其他三人,和他們兩個并沒有什麼交流。
見吉林啞聲,餘燦生更加認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她轉首看向莊北,繼續道:“最讓我懷疑你的,是笛安的态度,如果他隻和你過了一個魇,為什麼會和你如此親密?”
“笛安是活了一百多年的怪物,在魇中見過無數人,如果你隻是一個新手玩家,那麼笛安就是在上個魇才初遇你,總不能因為一見鐘情,他就草率纏上了你。”
莊北總算有了反應,他真誠贊同:“确實。”
餘燦生倒沒想到莊北會直接承認,愣了一下後,才接着按自己的邏輯推測:“所以,我合理懷疑,你作為死人,與笛安相識已久,每遇玩家進魇,你便和笛安聯手,攪亂魇中局勢,等所有活人出局死亡,笛安再自投,你就會和複活的笛安一起出魇。”
“這就是你的魇,而笛安,很有可能就是你魇中的一個怪物,他可能通過方式獲得了獨立意識,因為他本質上是你的執念,所以隻要你在,他就不會死,笛安從沒有活過,自然不會死。。”
邱嬅聽到這,也明白了餘燦生的邏輯,她不由推測:“如果這是莊北的魇,那麼他就是在爆出和隊友笛安的戀情後……被網|暴緻死?”
吳心流也有些茫然了,她遲疑道:“是……這樣凄美的愛情故事嗎?”
吉林完全被刷新了認知,他感覺自己有點信這個說法了,但他還有一個疑問:“可笛安說過,他們上個魇……”
沒等說完,吉林就意識到自己這個問題有點蠢。
“魇的經曆完全可以編造。”
雖然沒什麼必要,但餘燦生還是解答道:“就算不是編造,也隻可能是笛安自己潛入其他魇的經曆,和莊北沒關系。”
說到這,吉林也記起,最開始時,莊北沒有開口說過自己上個魇的經曆,是笛安主動說,莊北和他一起進了名為“刀鋸書院”的魇。
難道,莊北真是死人!
“真是……我自己都要信了。”
笛安嗤笑完,看向毫無波瀾的莊北,陰陽怪氣道:“看吧,這就是你豁出命都要救下的,人。”
莊北沒作點評:“嗯。”
【莊北。】
目睹這場冤情的裝,忍不住出聲确認莊北的情況:【你還好嗎?你打算怎麼辦?這好像很難解釋清楚。】
莊北簡單回應:【不解釋。】
不過……莊北忍不住側眸看向笛安,讓他有些意外的是,整天叫嚣着不讓他死的笛安,看上去也不是很急。
笛安一眼就看出來了莊北在想什麼,他笑道:“怎麼?覺得我現在還沒動手不正常?以為我要把他們全殺了,給你拼出一條生路?打算又把我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