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被燙的臉色一變，眼眶都跟着灼紅了。

沈琮伸出手，“吐出來。”

聽到命令，應慎之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吐在了沈琮的手掌上。

等到他回過神來，整個人都僵直了起來。

男人的手掌上，是他方才吐出來的，還冒着熱氣的。

“抱、抱歉……”

男人的神情并無過多的變化，似乎并不在意。

沈琮将手掌上的烤紅薯用濕巾帶過，隻是道：“不用道歉，是我讓你吐的。”

他清洗幹淨，啟動了車子。

“慢點吃，很燙。”他不放心道。

應慎之這次老老實實地，慢慢地吃。

車流湧動，路燈不停地閃爍而過，像是催眠。

應慎之不由地，再次在車上睡着了。

等到車子停穩，沈琮試圖将人叫醒。

“小知，小知。我們到家了。”

眼前的少年睡得有些死，這很難得。

沈琮放棄将人叫醒，他解開安全帶，将人緩緩抱出車子。

應慎之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家的，隻知道特别暖和，是抱着大烤爐回家的。

沈琮将應慎之放在床榻上，他注意到了少年床榻的枕頭上，那條鉛筆灰色的圍巾，是昨天他帶在少年脖子上的那條。

上面有些皺皺巴巴，像是沈琮身上這件被攥過的高檔襯衫。

男人垂下眸子，看着少年的睡顔。

他将被子給他蓋好，無聲地退出了房間。

應慎之難得睡了個好覺，等到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似乎傳來淡淡地飯菜香氣。

應慎之換了身衣服，打開了房門，沈琮做好了晚飯。

熬了粥，炒了兩道很家常的菜。

注意到應慎之醒了，沈琮很自然地叫他吃飯。

應慎之的視線幾乎寸步不離地落在男人的身上，眼前的沈琮很是少見，穿着舒适的家居服，似乎剛剛洗過澡，身上帶着淡淡地沐浴乳香氣，頭發剛剛吹幹，還帶着淡淡的濕氣，随意散落。

與平日裡精心裝扮過的精緻幹練的沈醫生完全不一樣。

難得多了幾分親和。

應慎之坐在他的身側，眉目神情放松，看起來睡得很舒服。

“睡得不錯？”沈琮道。

應慎之一邊吃一邊點頭：“從來沒有睡得這麼完整過。”

沈琮笑了笑，輕聲道：“看來小知今天吃烤紅薯吃得很開心。”

應慎之愣了一下，不由地小聲嘀咕道：“才不是因為烤紅薯……”

沈琮沒有聽到少年哀怨的聲音，隻是開口道：“還睡得着嗎，要不要一起看個紀錄片？”

“明天休息，我可以簡單熬個夜。”

應慎之立馬答應了，他現在隻要是跟沈琮在一起，讓他做什麼都行。

飯後，沈琮切了一些水果，準備了一些零食。

兩人回到沈琮的房間，因為投影儀在沈琮的房間内，所以應慎之難得有機會涉獵到男人的私人空間内。

沈琮點了個清雅的香薰，兩人一起坐在地毯上。

紀錄片投影在幕布上，是很簡單的，關于野外動物的紀錄片。

應慎之在這個過程中，一直不斷地朝着沈琮的方向靠近，直到兩人的做坐墊完全靠在了一起。

沈琮側目看向少年，應慎之立馬對上他的視線，嘴角帶着笑意，看起來似乎在期待男人能夠摸摸他的腦袋。

“哥哥，家裡有點冷，你能不能讓我靠一靠？”

沈琮并未言語，隻是用毛毯将兩人蓋好。

應慎之自然地靠進了沈琮的懷中，男人并沒有推開他。

周圍昏暗無比，隻剩下投影儀的光亮，灑在兩人的身上，像是斑駁的月光，像是月亮的呼吸，微微攢動。

不知不覺間，記錄片已經到了結尾，隻剩下蜷縮在陌生動物懷裡的小獸的畫面定格在最後。

應慎之在沈琮的懷中睡着了，呼吸平穩。

沈琮想要将人抱回房間，少年卻哼哼唧唧地不願意配合。

“哥哥，你今天讓我在這裡睡吧……我回去會做噩夢。”應慎之微阖雙眼，攥着男人的衣襟。

見男人沒反應，應慎之又哼唧了兩聲，“哥哥，讓我在這睡一晚……我困……”

沈琮将他落在自己的床上，低聲：“隻有這一次。”

不知道是對少年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

應慎之很自覺地鑽進了他的被窩裡，沈琮離他有些距離，但卻被少年很快拉近了，兩人之間幾乎密不透風。

沈琮垂眸看向少年，他緊閉着雙眼，看起來是睡着了。

少年将他的手臂抱緊懷裡，力氣并不是很大，但有着強留的性質。

沈琮試圖抽出自己的手臂，身側的少年卻發出了一聲近乎抽泣的聲音，眉頭也微微蹙起。

這成功令沈琮停下了動作。

少年的呼吸灑在他的身上，沈琮感受到一種黏膩的情愫，難耐地側過臉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