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獸沒有按照以往那樣咬斷獵物的脖子。
他沒有叫醒沈琮,隻是湊上去仔細端詳,不自覺地輕輕嗅。
兩人的距離從來沒有這麼近過,如此近距離端詳沈琮的五官,似乎都能夠感覺到沈琮粗重的呼吸灑在他的唇瓣上。
像是秋涼濕膩的天氣,叫人感覺悶濕,卻不至于窒息。
在燈光之下,兩人的影子互相親吻。
應慎之的視線落在沈琮的睫毛上,平日裡,看不出沈琮濃密的睫毛,注意力會全然在那雙深邃的眼眸上。
順着高聳的鼻尖向下,有些微微凸起的駝峰山巒将男人的鼻梁弧線襯托得冷冽,像是天工雪山的日落線。
他的視線最終聚焦在沈琮的唇瓣上。
沈琮的嘴唇很有特色,在五官占比不小,唇部飽滿,很吸引人。
肉感太凸顯了,咬感一定不錯。
應慎之這樣思量着,身體不自覺地前傾了一些,微微張開了唇齒。
少年感受到自己身體深處的熱烈,像是一根滾燙的鐵杵抵在自己的小肚子上。
這令他自己不适地動了動身子。
沈琮卻在這種時候睜開了眼睛。
男人睡眼惺忪,眼底卻帶着不可再靠近分毫的威壓和距離。
應慎之幾乎是立馬愣在了原地,他的唇齒微張,可以看見他潔白齒根。
兩人互相對視,不知互相交換了怎樣的情愫。
少年立馬朝着前方猛進,試圖趁人不備噬他一口。
沈琮面色如常,隻有睫毛微微顫動,同時膝蓋微微擡起,在那不合時宜的東西上不輕不重地輕磕了一下。
這是一個制止性很強的動作,帶着警告和拉遠的命令。
應慎之的臉立馬漲紅,是因為疼痛。
恰到好處的疼痛帶着麻感,令他身體一軟,成功打斷了他的動作。
少年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從沈琮的身上滾落了下去。
若不是男人一把拎起少年的後脖領子,将人拽了起來,少年的腦袋必定要撞在茶幾上,令其變得更加癡呆。
應慎之下意識地咳嗽了一聲,尾音卻被扼制,舌根因為擠壓,伸長了一些,順着微張的唇齒探出來。
看起來像是吐出舌鋒求饒的小狗。(隻是賣萌,沒有任何引導啊審核員大大)
被拽着領子很不舒服,應慎之掙紮着,眉頭微蹙,眼尾耷拉着,帶着淡淡的粉色。
不知是不是因為委屈,少年發出幾聲哼唧,像是求饒,像是埋怨。
那雙眼睛也紅了紅,蒙上一層意味不明的水汽。
沈琮最後撒開了他,重新靠回沙發上。
應慎之下意識地去查看沈琮的表情,男人靠在沙發上,顯得有些慵懶,神情也有些漫不經心。
隻是微微側過眼眸看了他一眼。
應慎之内心突然有些火大。
眼前這個男人竟然能在這種時候,已然保持着自持和沉着。
他根本就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最多把他當做是偶爾胡鬧的小孩,随手就可以丢到一邊。
在少年有些氣急敗壞的時候,沈琮的目光甚至都沒有落在他的身上。
男人微微蹙眉,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應慎之的炙熱還在脹痛,不爽也因此達到了頂峰。
少年突然抽身而起,反手抓住了沈琮的手臂,想要将男人拽到自己的身上。
沙發和茶幾之間的這點距離本來就狹窄,沈琮的動作被限制。
因此,不允許動作幅度太大的掙紮,男人也被應慎之拉着栽倒另一個沙發上。
沈琮始終用手肘支撐着,拉開兩人最後的距離。
男人似乎有些溫怒,眉頭緊鎖,眼底帶着略微地壓制感。
“小知,别再鬧了。”
男人的聲音帶着沙啞,也許是困意未退,也許是煩躁令他壓低聲音。
應慎之不服氣道:“我沒鬧,你知道我是為什麼。”
沈琮面露無奈:“小知,我們不鬧了好嗎?天色不早了,早點休息。”
說着,沈琮就打算抽身站起來。
可是少年顯然沒打算放過他,應慎之驟然翻身将男人壓制在沙發上,便要俯身去吻他。
沈琮神情并無太大波瀾,隻是那雙眸子更加陰沉了幾分。
在即将唇齒相依的時候,淡然地将臉側開。
應慎之沒有成功碰到男人的唇齒,頓時氣得不行,他強行将沈琮的臉掰過來,怒氣地瞪着他。
可是下一秒,自己的雙手就被沈琮輕而易舉地攥在了手中。
應慎之頓感天旋地轉,自己被翻了過來,按在了沙發的靠背上。
這個動作是有些粗暴的。
可以感覺到沈琮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應慎之被迫整個人趴在沙發帶的靠背上,沈琮很輕松地将他扼制,一隻手掐在他的脖子上,就能夠令他不得動彈。
突如其來的變化,帶着壓倒性的,不可掙脫性的,幾乎有些恥辱性的制裁。
應慎之下意識地大罵:“沈琮!你欺負我!你混蛋!你這個衣冠禽獸!你之前都是裝的吧!——你!你這個虛僞的混蛋!”
沈琮眉頭緊蹙,伸出另一隻手在應慎之的屁股上打了一下。
不輕不重。
但應慎之也随之漲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