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恥!
“沈琮,你混蛋!”他大罵。
他感覺到一隻手從他的後腰處伸了過來,這裡太過敏感,少年立馬打了個顫,腰肢微微榻了一下。
“沈琮!”
沈琮試了試他的溫度,低聲道:“沒發燒,腦子怎麼就不清楚了。”
這句話聽起來不鹹不淡,但進了應慎之的耳朵裡,就變得極其不舒服。
應慎之咬牙道:“對!我就是車禍的時候把腦子撞壞了!不然我爸媽為什麼把我送到你這裡來!你有本事現在就弄死我!不然我一定找機會……幹你。”
少年的話直白且無禮,但卻帶着憤恨的哭腔。
于是聽起來不像是怒罵,倒像是嬌嗔。
也許是這句話惹怒了男人,應慎之感受到男人朝着他靠了過來,聲音也壓得很低:“小知,這不對。”
應慎之掙紮地更加激烈,下意識地想要哭出聲來。
直到男人狠狠地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
力道很重。
應慎之的炙熱還沒被安撫下去,此時被按在沙發上就已經很憋屈,屁股上還被這麼打了一下。
疼痛卻令他顫抖,炙熱燒高了幾分。
它狠狠地撞在了沙發的靠背上,鈍痛感讓他抽疼地叫出了聲。
應慎之也随之哭了起來。
察覺到少年哭了的沈琮,明顯愣了一下,随之立馬松開了手。
明明将人松開了,應慎之卻哭得更大聲了。
沈琮去查看應慎之的神情,應慎之卻趁機錘了他好幾下,哭着大罵:“你欺負我,你也欺負我!你跟他們一樣,隻會欺負我——”
少年的無理取鬧帶着哭腔,沈琮隻能從中品嘗到無盡的委屈。
沈琮神情柔和下來,似乎微微歎了口氣。
他伸手将少年抱進懷裡,少年下意識地掙紮片刻,也不知是不是力氣不敵男人,總之最後老實地靠在男人懷裡,嘴裡還在低聲埋怨:“哥哥,你不要欺負我……我讨厭你……”
沈琮不由地嗤笑一聲,摸他腦袋的力度都大了一些。
“無理取鬧。”
應慎之咬牙:“沒有,沒有,沒有。”
沈琮連忙拍了拍他的後背,聲音柔和:“沒有,小知沒有。”
應慎之靠在他的懷中,男人有内而發的氣息,像是天生自帶的香味。
少年忍不住,像是嗅聞的小狗。
沈琮被弄得發癢,笑着将人推開一些。
“别鬧了,該休息了。”
應慎之噘嘴,聲音壓低,細若蚊蟲:“哥哥,我能親你嗎?”
沈琮神情略顯嚴肅,伸手捏了捏應慎之的臉頰。
“不可以。”
“為什麼?”
沈琮對上少年疑惑的眼神,那雙圓潤的眼睛微微瞪着,眉頭的壓迫讓它顯得令人憐惜。
沈琮喉嚨微動,鄭重其事:“小知,隻有愛人可以接吻。”
“那我們就□□人。”應慎之道。
沈琮知道,眼前這個少年與常人有些差别,他似乎太過純潔,純潔到像是山林中的小獸,一切都出自于動物的本能,少了很多身為人性的思維。
動物隻知道,想要就要擁有,其他因素都不會考慮。
這是一種野性。
一種在精神層面的直白袒露的野性。
沈琮隻是摸了摸他的腦袋,像是輕柔地給小獸順毛。
“睡吧,小知。”
……
沈琮一直希望應慎之可以繼續上學,治療要保證不幹擾正常生活的情況下進行,與應慎之的父母經過了三五次交涉,終于得到了允許。
過了一段時間,應慎之的學籍成功轉移到這邊的重高。
因為已經是高三了,所以時間能不耽誤就不耽誤。
下周一就要開始去上學。
轉學對于應慎之來說,其實并不是很大的事情,畢竟自己并不是很在意原先學校那些無足輕重的人際關系。
若是唯一的不情願,就是他不想離開沈琮。
整日裡跟那些無足輕重的人待在一起,簡直是浪費時間。
但是應慎之沒有辦法改變,因為沈琮說這是最好的适應辦法。
沈琮當日還特地請了假,就是為了送應慎之去上學。
應慎之進入校門前,不免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他死死拽着沈琮的衣袖,擡起眼去看他:“哥哥,你晚上會來接我的對嗎?”
沈琮莞爾:“當然,我會來接小知的。”
應慎之緊繃的肩膀松懈了下來,狠狠地抱了一下沈琮,才緩緩走進校門。
他幾乎是一步三回頭,直到完全看不見沈琮,應慎之的笑容沉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