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生回過神來開,注意到了他的臉色,明顯吓了一跳。
“你臉怎麼這麼白?!哪裡不舒服嗎?!”
應慎之搖了搖頭:“沒事,我出去透透氣就好了。”
周明生連忙上去攙扶他,将人帶了出去。
兩人的動作都有些快,結果剛下樓,他就看見應慎之的腳步懸浮,險些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周明生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應慎之,卻發現這人已經徹底昏了過去。
周明生吓壞了,他連忙叫道:“應慎之!應慎之!我靠——”
他連忙撥打了120,焦急地快要哭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應慎之手上的手環發出了一陣警報聲,不一會兒就從裡面傳來了男人有些焦急的聲音。
“小知,小知?”
周明生聽到了汽車打火的聲音,忙道:“沈醫生!我是周明生!應慎之昏過去了!突然就昏過去了,他、他不會有事吧!——”
“我已經叫了救護車了,為什麼還不來,為什麼還不來……”
沈琮道:“不要着急,我馬上就到。”
周明生忍不住哭出了聲,懷裡的少年臉色太過慘白。
應慎之,大少爺,你不要死啊!
周明生感覺到一種絕望,他死死攥着應慎之的衣袖,手指已經慘白。他就這麼抓着,似乎在試圖拉住眼前的人,似乎這樣就能安心一些。
……
等到應慎之醒過來的時候。
第一個看見的,是沈琮。
緊接着,他看見了淚流滿面的周明生。
太tm醜了。
怎麼有人的臉能哭成這幅樣子。
應慎之微微蹙了蹙眉,低聲說話。
沈琮連忙湊上去,想要查看少年想要說什麼。
就聽到應慎之小聲嘀咕:“哥哥……給我點兒水。”
沈琮倒了一杯溫水,将吸管遞到了少年的嘴邊。
應慎之喝了兩口溫水,似乎緩過勁來。
他瞥了一眼身側的周明生,罵道:“滾出去周明生,太醜了。”
周明生吓得打了個嗝,連忙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水。
“我以為你要死了,你吓死我了,我現在接受不了任何一個人在我面前死去。”他的聲音哽咽沙啞,看起來應該哭了很多次了。
應慎之輕歎一聲:“以後你就習慣了。”
周明生不明白他的意思。
應慎之道:“你就當是一種病吧。我有時候就會莫名其妙的暈倒,就跟低血糖一樣,其實你不管我,我一會兒就自己醒了。”
沈琮的臉色有些僵硬,聲音低沉:“你知不知道,也許有一次你再也不會醒了。”
應慎之睫毛微顫:“不重要。”
還不等沈琮說什麼,周明生立馬上去捶了他一拳,怒道:“死小子,你放什麼狗屁呢,什麼叫不重要?”
應慎之白了他一眼,說:“下手這麼重,巴不得我死呢。”
少年的臉上有一層淡淡的汗珠,沈琮用紙巾擦了擦他臉上的汗水。
男人無言地坐在一旁,他正襟危坐,臉色沒有太大的變化。
但應慎之注意到了男人搭在一起的手掌,似乎在微微顫抖着。
似乎被吓到的,不隻是周明生一人。
應慎之的眼底暗淡了幾分,詭異無比的,他的心裡燃起一種異樣的滿足感。
自己竟然能夠讓沈琮如此驚慌。
一種近乎病态的想法油然而生,從他的骨血裡透露出來。
如果我真的死在你面前。
你會是什麼樣的神情?
少年的眼尾帶着淡淡的笑意,絲毫不易察覺。
……
醫生斷定應慎之的現象為創傷性昏厥,各項檢查也都沒有任何問題,需要注意患者的情緒心情,避免太過激動,容易引發昏厥。
回去的路上,應慎之和周明生坐在後座上。
沈琮瞥了一眼後視鏡,不鹹不淡道:“今天你們玩了什麼,為什麼會情緒激動到昏厥。”
周明生短暫地恍惚了一下,準備開口撒謊。
應慎之卻已經脫口而出:“他非要帶我看珍藏版的動作片,場面太過激烈,所以不小心刺激到了。”
周圍立馬安靜了下來。
對于他們這個年紀的青少年來說,難免會有關于這方面的憧憬,男生一起看動作片的事情似乎普遍的完全不會被人懷疑。
周明生的臉色卻止不住地青了青,應慎之的心理素質太過強大,竟然完全面不改色。
周明生尴尬地幹笑了兩聲,和應慎之互相交換了個眼神。
他伸出手揮動了兩下拳頭,有些手舞足蹈。
“是、是這種動作片。”
他的笑容太過僵硬,帶着某種莫名的心虛感。
太不可信了。
應慎之不由地翻了個白眼,還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沈琮的視線落在後視鏡上,打量着應慎之的神情。
應慎之的神情很自然,全然看不出一點撒謊的樣子。
周明生那個尴尬的神情,反而更加佐證了應慎之口中說的動作片不是什麼純粹的好東西。
沈琮沒再說話,繼續專心開車。
将周明生送回家之後,兩人相繼無言一路。
回到家之後,應慎之注意到了沈琮的臉色,看出沈琮似乎有些回避他。
這讓應慎之的内心有些煩躁,他幾乎是立馬拽住了沈琮的手腕。
沈琮因此停在了原地。
他并沒有看向少年,隻是等待少年開口。
應慎之道:“哥哥,你在生我的氣對嗎?”
沈琮沉聲:“沒有。”
應慎之:“哥哥,你太口是心非了。"
沈琮沒有給予回應。
應慎之将男人拉向自己,聲音也軟了下來。
“哥哥,你别生我的氣,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