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慎之勉強撐着不睡過去。
過了大概一刻鐘,沈琮就端着一碗海鮮菌菇粥回來了。
應慎之吃飽喝足之後,又開始犯困了。
天色也實在不早了。
沈琮終于放過了他,願意讓他睡覺了。
……
次日一早,應慎之見到了周明生。
周明生嗤笑一聲,賤兮兮地湊上來道:“你是不是又被沈醫生打屁股了?”
應慎之的臉上流露出片刻的可惜。
周明生詫異:“沒打你啊?”
應慎之不置可否。
周明生眯了眯眼睛:“大少爺,你不對勁。”
說着,他又湊近了一些,小聲詢問:“你是不是喜歡沈醫生啊?”
應慎之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周明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有其事道:“放心吧,我懂。你們這叫骨科?”
應慎之:“我們不是親生的。”
周明生:“我懂,僞骨科?”
應慎之:“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隻是寄宿在他家裡的病人。”
周明生詫異片刻,又道:“我知道了!叫哥哥隻是你們的情趣!”
“我懂我懂,我都懂。”
應慎之白了他一眼,你懂什麼啊你懂……
懶得跟這大傻子解釋那麼多。
周明生不知道少爺的腹诽,隻是道:“沈醫生人真的挺不錯的,我以為他知道咱倆幹啥去了會怒斥我呢,結果竟然願意跟着我們瞎搞……”
“不過沈醫生要咱倆保證不能耽誤學業。”
應慎之點了點頭。
不知道是在認同哪一句話。
周明生道:“周六去你家裡,到時候看看沈醫生有什麼高見。”
今天回家的時候,沈琮的狀态似乎不太好。
也許是有些冷,沈琮感冒了。
應慎之找了感冒藥給他,難得下廚熬了白粥炒了小菜。
沈琮有些好奇,“看起來很熟練。”
應慎之隻是道:“記憶裡,應當是做過的。”
沈琮誇他的手藝不錯。
應慎之有些開心,他不由地想,以後可以跟周明生一起開個飯店了,這樣就可以賺錢養沈琮了。
沈琮吃完飯,意識逐漸有些昏沉起來。
他知道自己有些發燒了。
應慎之幫他試了體溫,38.5度。
應慎之有些心疼。
他握着沈琮的手,垂眸親了親男人的手背。
沈琮剛剛吃過退燒藥,因為藥物渾身有些虛脫,完全沒有力氣掙脫。
沒過多久,他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應慎之擔憂地用手貼了貼男人的額頭,滾燙。
他點了閃送,讓外賣員送一些退燒貼來。
結果拆開包裝才發現,是兒童款,上面還帶着可愛的卡通印花。
粉粉嫩嫩的花朵退燒貼,跟沈琮有些太不搭了。
但不耽誤用,應慎之将冰涼的退燒貼貼在男人滾燙的額頭,心中有種一樣的滿足,一種名為惡趣味的爽感從中伸出爪子來。
他笑眯眯地看着熟睡的沈琮,忍不住握着他的手嗅了嗅。
沈琮的氣息在病中更加濃郁,他輕輕親了兩下男人的手指。
輕聲呢喃:“哥哥……”
好想吃掉你。
……
沈琮睡了一覺,等到他睜開眼的時候,率先注意到了睡在他身側的少年。
睡着的少年太過好看,睫毛的影子灑在眼窩下,襯得他整個人都毛茸茸的。
應慎之的長相當然算得上出衆。
并且有些過于漂亮。
唇紅齒白,眉目深邃卻圓潤,帶着些許女性的特征,很難得。
身上獨特的柔和氣質,導緻無論是誰第一眼看見應慎之,都會覺得他是個乖巧聽話的小孩。
但如果你對上他那雙黑色的瞳仁,就會知道他的内心有些天生的反叛和冷漠。
眼前是熟睡的應慎之,隻剩下乖巧。
沈琮已經退燒了,他伸手摸了摸應慎之的臉頰。
應慎之随着他的動作睜開了眼睛,兩人的視線撞在了一起。
男人的視線帶着剛剛睡醒的倦怠和慵懶,顯得太過柔情似水。
應慎之隻是因為這一眼,就有了反應。
他湊上前去,鑽進沈琮的懷裡。
沈琮身上還有些黏膩,便對他出聲:“别蹭,我剛才出汗了,髒。”
應慎之哼唧了一聲,用鼻尖蹭了蹭:“哥哥還是好香,我想吃。”
沈琮被他蹭得有些難受,伸手推了推他:“别,小知,别鬧。”
應慎之頂着一張人畜無害的臉,手下卻絲毫不老實。
他緩慢地摸索着,伸手抓住了。
沈琮當下身軀一震,厲聲:“小知——”
手中的東西迅速長大,轉眼已經握不住。
沈琮試圖掙脫,可是他身上卻沒有什麼力氣,這令這個儒雅的男人有些失态。
應慎之笑了笑,燦爛無比:“哥哥,我餓了。”
沈琮對上那雙黑色瞳仁,他知道少年眼底的是什麼。
也知道如果不及時阻止他,兩人會發生什麼。
沈琮試圖掙脫,有些嚴肅道:“不可以,小知,這不對。”
應慎之有些不滿,他撅起嘴,聲音帶着氣惱:“哥哥,你又拒絕我了。”
“你總是拒絕我……我讨厭你。”
那雙黑色瞳仁更加陰鸷,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
少年的動作更加大膽,兩人之間充斥着荒唐的氣息。
直到少年埋頭鑽進潮濕的被子裡。
一切的平衡由此打破。
啪嗒一聲。
是拉鍊開解的聲音。
是秩序撕裂的聲音。
獸,冒出了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