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卻笑不出來。他掀開紫羅蘭花案的被子，翻身到菏笠的床上，從背後抱住了他。

菏笠一挪一挪地轉過來，扯出被11壓着的大紅被，蓋到了11身上。

“11，你可口口聲聲說要和我分床睡的。”

11頭埋在菏笠頸邊，嘟囔道：“我一會兒就睡過去。”

“木腦袋。”他擡起自己的頭去撞11的頭。

二人安靜地依偎在一塊兒良久良久，久到菏笠的呼吸聲都開始綿長了起來。

11悄悄地把自己從菏笠的懷裡扯出來，可即便他動作再小心，晃悠的床架還是卡痰般唱起了山歌。

菏笠懵呼呼醒來，又嘎吱嘎吱地轉了過來。就這麼一會兒，睡意便全沒了，他臉蛋紅撲撲的道：

“11，我睡不着了，要不然趁着還早索性……”

11瞪大了眼：“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我講，成年之前，不行！”

菏笠掰着手指頭算了算，随後苦臉道：“那也太久了吧，還有四個月呢！”

11道：“你哪天生日？”

“1月1号。”

11道：“是你自己定的嗎？”

“哇，這都被你猜到了！”菏笠高興道，“新年伊始，萬象更新。是不是很有寓意呀～”

随後，他“哎呀”了一聲，“11，你還沒生日呢。我來給你定一個。”他又掰着手指頭算了起來。

“我是2号來的這裡，也是當天從櫥窗看見了你，要定這一天嗎？但是我是隔日買下你的，還是3号吧，你來這個小家的第一天。8月3号，就這麼定了。”

11故作可憐道：“好可惜，我要再等一年才能過生日了。”

“沒關系呀，我再過四個月就要過生日了，嘿嘿。”菏笠笑得燦爛，“11，你要送我最最最好的禮物，好不好？”

“當然好啊。你最想要什麼，我就送你什麼。”11也逗他。

菏笠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當即把頭埋到了枕頭下，任憑11怎麼抽都抽不出來，似乎不把自己憋死就不罷休。

“不鬧你啦！明天你還要上班呢，趕快休息吧。”

臉上的溫度褪去後，菏笠慢慢從枕頭底下探出了腦袋。他滴溜着眼睛往11那兒瞅，觀察他有沒有睡去。

結果一不小心兩道目光就直直地撞上了。

菏笠馬上縮回了腦袋，不到三秒，又探了出來。他試探道：“今天真的沒有嗎？”

“沒有……”

“其實我覺得我肯定早就成年了，肯定比一月份早，說不定年份也更早，就是這樣。”

“睡覺……”11閉上了眼。

菏笠不依不饒道：“我真沒覺得身體變差了，或者腦子變笨了，反而……”

他停頓了一秒，弱弱道：“反而覺得挺舒服的。”

11幹脆背過了身，一副堅如磐石的模樣。如果他的耳朵沒有變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