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回穿越,頭一回攻略人,雲心月也沒什麼經驗。
男主這樣的情況,她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好像剛進入新手村,結果大佬就拉着自己一步滿級一樣。
太不真實了。
跟她看過的穿越攻略小說100%對不上。
她用力晃了晃自己的腦袋,懷疑自己在做夢。
“到底哪裡出問題了?”雲心月抱着自己的腦袋嘀咕,露出的一雙眼睛上下打量樓泊舟。
這哥們長這麼好看,怎麼性格跟缺根筋似的,親一下就認定了呢。
樓泊舟還維持着伸出手的姿态,見她不動,還往前伸了伸,似乎在催促一樣。
雲心月尴尬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壓住他的手背,将他的手往回推了推:“那個……,我們倆……”
話剛出口,想要收回的手指便被對方反手抓住,扣在手掌中。
“!!”
雲心月瞪大了眼睛看向對方。
樓泊舟睜着一雙清明的眼睛回看了她一眼,随後眼皮子垂下,盯着她的手,甚至還擡起來,對着馬車壁上挂着的氣死風燈,一臉認真地打量。
這手,到底有什麼特别之處。
“不是……”雲心月用了用力,還是沒能将自己的手指抽回來,“兄弟,有話好說,别動手好不好?”
她意志力有點兒薄弱,面對美男如此,還主動送上門,很容易掉節操的喔。
讓她做個有良知的人,謝謝。
“你好像并沒有特别厭惡我觸碰你的手,為什麼要掙紮?”樓泊舟抓着她的手指,擡眸看向她。
如果她像在水池中,兩人唇瓣觸碰時那樣慌張,他可能就松開,繼續等候時機了。
但是她沒有。
她手指上脈絡跳動的節奏,十分平靜,還不如當初收服銀蛇時,銀蛇對他的警惕與懼怕。
雲心月:“……”
她嘴巴張了張,發現自己居然無話可說。
“就、就不太合适。”她呵呵笑了兩聲,笑聲幹巴巴的,“聖子這樣,是不是太孟浪了點兒?”
到底是誰說古人保守的,她怎麼覺得對方言行都比她要開放。
她才是那個老古闆。
“孟浪是什麼?”樓泊舟一臉不解看着她,“人還是蠱?”
沒聽過。
雲心月默了默才開口:“孟浪就是行為越界、不恰當,極有可能引起别人反……咳,介懷的意思。”
确定了,這兄弟是真的不谙世事。
樓泊舟思索了一下,将她的手放開,把自己的手塞進她掌心裡:“你可以對我孟浪,我不介懷。”
他就想知道,為何獨獨被她觸碰才有感覺。
雲心月手掌僵住了。
嘶——
她怕不是要背誦三遍《太上老君清靜心經》才能保持道心,不被色相所惑。
說好的穿書攻略任務不是,她怎麼感覺像是穿到了西遊的性轉版,一上來就是這麼刺激的誘惑。
雲心月再厚的臉皮,都快要挂不住了。
此時。
外面傳來一陣騷動,有刀兵抽出鞘的摩擦聲接連響起,馬車也驟然停住。
沒坐好的雲心月,差點兒翻了個跟頭,往馬車外撲去。
緊急時刻,樓泊舟伸出手,将她後衣領抓住,一把拉了回來。
随後,一枚弓箭從敞開的窗□□入車廂,釘在毯子上。
弓箭尾羽在雲心月眼前晃動打顫。
她趕緊撲過去,伸手把燈先滅了,貼着暗處将車窗關上,又蹲下躲在角落。
見樓泊舟還靠窗高坐,她拉住對方的手,伸手壓低對方肩膀,撈到角落去:“你不要命了!坐那麼高是想要當靶子嗎?”
萬一車窗被什麼打破,人家一下就瞄準他了。
被少女半環着的樓泊舟,感覺到肩膀、手腕、半邊身體傳來的熱度和觸碰感。
原來,被搭着肩膀是這樣的感覺。
他雙眸鎖住滿臉害怕與着急,努力鎮定的雲心月,眼眸沉沉,不知在想什麼。
“兄弟,你别看了。”雲心月側耳細聽外面的動靜,“找找馬車裡有沒有什麼武器,可不可以拆點兒什麼當盾牌阻擋。”
真是沒想到,這麼一個大美男,居然是個戀愛腦。
啧。
“過來搭把手。”雲心月将馬車的坐闆掀開,用匕首把鉚接的部分撬開,“把它拆了。”
匕首鋒利,但是她沒幹過這種活,顯得有些吃力。
樓泊舟不清楚她要木闆做什麼,但還是搭了一把手,直接按住一頭一尾,将木闆整塊拆下來。
“一塊夠了嗎?”
雲心月看了看自己的匕首,又瞧瞧他修長的手指,将匕首塞給他:“你拿這個。”
這手指果然夠力。
樓泊舟接過那刀柄上全是花哨寶石的匕首,晃了幾下。
破風聲不夠鋒利。
将毯子抛開,雲心月拉起裙子綁到膝蓋上,袖子也找繩子随便紮了起來,随後抱着那塊木闆,死死盯着車門。
樓泊舟坐在地毯上,手臂枕于車座,長腿伸開。
“收回來。”雲心月現在看他的眼神,就跟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你這樣會擴大别人攻擊的面積,按照概率來說,更容易受傷,你知不知道。”
受傷?
完全感覺不到疼痛的樓泊舟,根本無所謂受傷,不過少女見他不動,輕輕撞了他一下。
他看了對方一眼,對方朝他使眼色。
罷了,新蠱,還沒收服,總要寬容一些。
他慢慢收回自己的腿。
正提心吊膽時,“嘭”一聲巨響,車門被砍破了一條裂縫。
“歘”一下,刀從門縫刺入,往木閘斬落。
雲心月緊張念叨,抱緊長長的木條:“來了來了。”
“嘶嘶——”
靴子上的銀蛇吐了吐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