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羁人。
機、基、唧、雞?
不是,他說的誰啊?
雲心月稍稍反應了一陣,才想到那衣襟大開的清冽音男子。
“呵呵。”
到底哪個傳古人保守的來着,能不能站出來。
她伸手将樓泊舟散亂的衣襟拉住,合上,别開微紅的臉。
“我什麼都沒看見,無從比較哈。”
别鬧。
沒看到?
樓泊舟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把又将草草合攏的衣襟拉開了。
“這樣,能看清楚嗎?”
“!!”
“你幹什麼!要不得!我是正經人!!”雲心月趕緊給他合攏衣襟,但是越着急越亂,越是拿那兩根小帶子沒辦法。
不巧,這時還有敲門聲響起。
她更着急了,總莫名有種在偷.情被發現的背德感,差點兒把結給綁在自己手指上。
“不知公主可在否?在下南陵禮官夏成蹊,前來送請帖。”
雲心月手上愈發着急,張口便慢了半拍,樓泊舟已搶占時機,先開口:“夏老請進。”
夏成蹊也是直腸子,半點兒沒探究自家聖子為什麼在,下意識遵從命令,伸手推開門。
“不是……”
現在這個情況,适合讓人進來看見嗎?!
雲心月開口的話,再度被打斷:“夏老,我們在屏風後。”
“哦,好。”夏成蹊提起袍子,手腳略有些緩慢地轉過去,“老夫……”
擡眼一看,正見雲心月手指捏着衣帶用力一扯,手腕被樓泊舟抓住的場景。
雲心月猛地掙開,歘一下把衣帶拽斷了。
看起來就很像——
霸王硬上弓。
“……”
一時之間,三人各自有各自的沉默。
雲心月看着自己手上斷裂的帶子,僵硬轉向呆滞的夏成蹊,想要解釋一下:“夏禮官,事情……”不是您老人家看到的這樣。
“哦哦哦,抱歉,是老夫打擾了。”夏成蹊讪笑,擡起袖子,将自己的眼睛遮住,把帖子放在屏風一側的高案上擺好,“帖子老夫就放在這裡了,不打擾公主和聖子雅興。”
神特爹的雅興。
“不是,我們……”這是意外。
“知道知道,西随民風熱烈開放,我們南陵雖地處西南偏遠之地,但也不閉塞,你們未婚男女,風花雪月皆無妨。”夏成蹊趕緊轉身,搖搖擺擺溜到屏風後,“就是這個聖子啊,下次是這麼個情況,就不必請老夫入内了。”
他一個老頭子,也救不了他絲毫。
哎喲,知道西随的風情素來如同那邊的風沙一般狂野,是以西随兒女慣都不拘小節,行事難免憑心率性了些。
但這也太……率性了罷。
夏成蹊捂着心髒,調整了下容色,才開門踏出去,把門掩得嚴嚴實實的才離開。
走出小院,在院外碰見巡邏的沙曦,他還神秘兮兮拉着人到一旁問話:“将軍,聽聞你們西随的男子,都喜歡……”他斟酌了一下言辭,“敞衣照日?”
若然如此,公主恐怕早已見慣不怪。
聖子隻是露個胸膛便喊人相救,着實扭捏了一些,怕是在公主心中失了男子氣概啊。
“确有其事。我們西随男兒,多在沙漠與草原之間穿行,若非格外寒涼的天色,都愛敞衣曬日光,将胸膛照得油光滑亮,跟駿馬毛色一般。”沙曦不明所以,“怎麼了?”
他們進入大周國境之後,就捂得可嚴實了,絕對有從大周境内風情。
夏成蹊呵呵笑:“沒什麼,這南陵與西随結親,我等想多知道些西随的習俗,也好讓公主少些思鄉之情,聊以籍懷。”
像是要肯定自己的目的一樣,他又重複了一遍,“聊以籍懷。”
沙曦:“……”
南陵的禮官怎麼怪怪的。
屋内。
雲心月一手捂臉,一手把衣帶丢到樓泊舟身上,低低哀叫:“啊——”
她想跳河。
樓泊舟看着衣帶滑落掉地,轉眸看向雙手捂臉,盲摸着倒向床榻,把自己埋進被子裡的一根毛毛蟲。
他毫無自覺問:“你怎麼了?”
“你還好意思問怎麼了?”雲心月把被子往旁邊一丢,惡狠狠盯着他,見他眉宇全是疑惑,不似作假,就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
她深呼吸一口氣,咬牙切齒嘀咕,“算了,跟甲方爸爸叫嚣什麼,打工賺壽命而已。冷靜,冷靜。”
樓泊舟拿走了請帖,走到她跟前:“你是不是忘了,我能聽見你的嘀咕。什麼叫甲方爸爸,什麼是賺壽命?你的壽命怎麼了?”
“已經被你氣得快死了。”雲心月假笑,“聖子滿意嗎?”
樓泊舟蹙眉,溫和笑意瞬間散了個幹淨,眉宇凝肅,拉過她的手診脈。
雲心月都被他冷下來的郁氣吓着了:“你……”
“小騙子。”診過脈搏,少年眉宇松開,眉目淡淡,“你的脈搏強壯有力,非短命之相。”
“那當然了。”雲心月有些不自在地扯下袖子,遮住自己的手腕,緊緊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