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的那宴會我倒是聽說過,不過沒去過,江湖上很多人都沒去過。”阿嬌站起來将字據收起來開口說道。
阿嬌的情報也算是靈通,隻是有一些密文藏得太深,捂得太緊。
李閑搖了搖頭,說道:“你沒去過才是正常,李家說是隐世但實際上已經漸漸沒落,那宴會硬要說的話也隻是一場家宴。”
李家邀請過很多人,但他們都不給那個面子。
魏知易看着阿嬌接着解釋道:“他們當初邀請的都是上一輩的名人名士,其他小輩都是被帶來長見識。”
李閑思索良久,看向江程安,“如果我沒料錯,這位便是九萬歲的弟子?”
江程安笑着抱拳回道:“是,我乃神醫九萬歲弟子,江程安,幸會。”
他說完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道:“因為未到冠禮,還沒有表字,見諒。”
李閑搖了搖頭,“江小兄弟不必拘束。”
魏知易好笑地搖頭,“過了。”
阿嬌知道他的意思是禮數過頭了,笑了出來。
“你呢?”李閑看向魏知易,在場三人,他最在意的便是這人。
“我?”魏知易手指停頓了一下,他随即将折扇合上,恢複了笑意,“魏知易字晚竹。”
李閑立刻就想起來那位天算子的徒弟,他沒見過那位,但也是聽說過那人的蔔算能力很強,“你這名字倒是和天算子的徒弟魏易挺像。”
魏知易再次聽到這個名字還有些恍然,他笑着答道:“那還是巧了。”
交易客棧熱熱鬧鬧的,而樂閣裡卻是寂靜萬分,或者說,不是樂閣寂靜,而是玥的房間寂靜。
送走了領舞,玥終于是松了一口氣,她坐回椅子上,目間盡是憂愁。
“玥姑娘,你再過幾天就要成為縣令夫人了,不要那麼憂愁。”她身旁的侍女如此說道。
隻是話語中陰陽怪氣地,令人很不舒服。
玥擡起雙眸看向侍女,美人穿着素雅,那雙桃花眼看誰都是情深似海的模樣,她的眼裡還殘留着水花,嬌嬌弱弱的,易碎得令人忍不住心生憐憫。
“不過是一個妾。”她語氣柔和地說道。
侍女笑罵,“就算是一個妾,那也是縣令的人,您啊,就笑吧。”
她的語氣令人很是膈應,但玥就像是無所察覺一般。
她歎了一口氣,像是認同了侍女的說法,“阿水,你說的對。就算是一個妾。”
玥擡頭看向被打開的窗子的下方,那裡的行人早已因為熱鬧不再而盡數散去,“我隻是心裡多有感慨罷了,這麼多年,我終歸也要嫁為人婦。”
她說完,便止住了聲。
阿水欲要再說,卻被門外的來人給打斷了。
“玥姑娘,五公主到了,領舞讓你準備一下。”
玥美目轉向門口,“知道了。”
她的聲音如同黃莺般空靈,夾帶着一些柔弱之氣很是好聽。
阿水不再多言,她看了一眼玥,擡腳向外走去。
那一眼包含着的嫉妒可是藏也藏不住啊,阿水。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玥目中深邃,一改之前柔弱的模樣。
太陽高照,外面也越來越熱。江程安看向外面,覺得也是時候啟程了。
“時候也不早了,我得出城。”江程安開口說道。
李閑聽罷,一臉奇怪地看着他,“你不知道?因為東臨人将地點定在了這裡,方都已經是隻需進不許出。”
江程安聽到這話,猛地轉頭看向他,目瞪口呆。
他看向魏知易和阿嬌,發現他們兩個完全是一副不意外的模樣,而且還饒有興緻的看着他。
被算計了。
這是江程安的第一個念頭。
李閑看他茫然的模樣,繼續說道:“東臨來使不久前已經來到這裡,想必這個時候謝少師也過來了。”
朝堂中能被稱為少師的隻有那一位了,年僅二十有六便登上高位的謝府當家人,謝京墨。
江程安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而阿嬌下意識地去看魏知易的反應。
魏知易低眸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他的目光複雜,看不出情緒。
魏知易的手在抖。阿嬌張了張口到底還是沒有說出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