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已隔五年,早就沒有任何線索。所以魏知易和江程安将整個池塘翻遍都沒找到一點能用的信息。
“你說當初為什麼一個看見的人都沒有?”江程安看魏知易悠哉悠哉地坐在原地,忍不住問道。
魏知易撿起身邊的一顆石子,石頭被抛擲空中,随後從高空中落下,濺起不小的水花。
他笑着答道:“不知道,當年這件事發生的時候,我不在方都。”
江程安見着急也沒用,索性就坐到魏知易的旁邊,兩人坐的位置并不是在池塘的邊上,而是離池塘有些距離。
風吹過樹葉,拂過心靈,江程安本來不是很安定的心,在此刻平靜下來。
“早些年,我聽過師父說過天算子。”他說完這句話,就沒再說話。
他如果知道下山後,他的師父會自盡,那他怎麼也不會下山。
那是從小就陪伴他的師父,照顧他起居,教會他詩書。如父如母。
魏知易沒有回答,他看着天邊的景色,心情複雜,久久沒有平靜。
他轉頭看向江程安,斟酌一番,才說道:“節哀。”
江程安抱着自己的長槍,低着頭久久無言。
至親之人離去,又怎麼會在短時間内回過神。
魏知易不會安慰人,他幾次開口,都未成功,他歎息,最終放棄安慰人,他隻坐在江程安的身旁,默默地陪伴着這個半大的少年。
良久之後,先開口的卻是江程安,他拿出一本書,遞給魏知易,“你知道真相,對嗎?”
魏知易低眸看着那本書,頓時愣住,那本書的封皮為深藍色,上面赫然寫着三個字:風華錄。魏知易着實沒有想到他會将這個拿出來。
他擡頭看向江程安的眼睛。
那一刻,江程安一下子就知道自己這個問題的答案。
江程安沒有動作,他繼續說道:“當初下山的時候,師父對我說,如果你要看,就将這本書給你。”
魏知易看着那本書,很久很久沒有出聲。九萬歲當真是信任他,又或者說是當真了解他。他知道江程安的身份,在很久之前,那是天算子第一次帶他見九萬歲的時候。
他想到這裡輕笑一聲,他搖頭,擡手将江程安遞給他的書推回去,“這本書隻有你有這個資格看。”
他擡眸看着江程安,補充道:“這是九萬歲寫給你的書。”
江程安看着被推回來的書,低眸思考片刻。
魏知易站起身子,手中的折扇展開後又在他的手中旋轉一圈,“好了,我們也該回去。此次雖然沒有收獲,但總會有的。”
江程安擡頭,張口,卻還是什麼也沒說。
魏知易似乎是知道他要問什麼,他低頭看向江程安,說道:“真相需要你去探尋,而不是旁人告訴你。時機未到。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真相,而在這之前,你還有很多選擇。”
江程安“嗯”一聲,将風華錄放入懷中的衣衫。
總有一天他會知道真相的,他會去到皇城,然後去查他的父母,去查他的師父為何自盡。直覺告訴他,他師父的死不是意外,就如這個事件一般。他似乎能明白王五娘當時的心情。
兩人走出些距離後,就看到一個身着黑衣的劍客将人踢飛。還好魏知易眼疾手快拉着江程安就躲,才免遭這一災難。
魏知易擡眼看向那黑衣劍客,“付大俠,您這是要搞謀殺?”
劍在空中劃過,付湍手肘轉動,幹脆利落地将劍收回劍鞘之中。他理都沒理魏知易,他來此處就是要讓那些來監視的人喪失行動力。
免費打手。要是讓江程安來的話,會費很大的力氣,但讓付湍來就不一樣,戰力爆表,幾下撂倒。
魏知易掃着那些被撂倒的黑衣人,瞬間就知道來人都是哪個勢力的人。其中,百曉堂的探子倒是不多。
付湍走至一個角落,将蹲在那裡瑟瑟發抖的人揪出來,“還有一個很可疑的,不知道是哪個勢力。”
那人被丢至江程安的腳下,魏知易将目光轉移到那人的臉上。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我隻是來這裡随便看看而已。”那人額頭很高,長得一副尖酸刻薄的樣子,卻又順從無比。
魏知易盯着他,良久,笑出聲來,“會審人嗎?”
這話他問的是江程安。
江程安疑惑地看着他,搖搖頭,他又不是官府的人,哪會審人?
怎料,魏知易像是沒看到一樣,自顧自地說下去,“那他就交給你。”
他說完這句話就擡腳朝付湍走去,直接将江程安眼中的震驚無視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