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陌。這人早就看大祭司不順眼,雖然别人都說他是大祭司最得力的手下。但依我看,他怕是早就想取代大祭司。人眼裡的欲望是藏不住的。”他說着,将手交叉放在腦後。
魏知易望向門外,沒有說話,醉九番的話他是信的。因為對于人性這一方面,沒人比他看得更深。
“白天追你砍的那位是誰?”他回眸看向醉九番。
醉九番一想到那人就煩躁,他抓了抓頭發,無語地說道:“一個有病的,天天見我就追。簡直沒完。”
他似是想起自己沒有說明那人的身份,于是再次補充,“他姓林,叫林傾。城主的弟弟。”
似是打開什麼開關,他繼續吐槽道:“打也不能打,逃也逃不掉。武功不錯,但他要是不追我八百條街就更好。”
魏知易輕笑一聲,似是覺得好笑:“天下還有人能難倒你?”
以他對醉九番的了解,醉九番絕對會報複回去。
醉九番幽怨地說道:“試過,第二天我剛擺攤就被追上來了。”
他說完,啧了一聲,“什麼仇什麼怨。”
魏知易瞥他一眼,随後一語道出真相,“可能是單純看你不順眼。”
晚幽城的服飾比旁的略有特色,所以外城的人不換服飾絕對是能将其認出。
付湍也試過去買相應的服飾,無奈被打出來,也幸虧他跑的快,否則現在就是被一群人堵住。
城主發的禁令也隻是不準鬥毆,不準打死人。付湍有幸在一旁看到一個人被追着罵的情形。
而且當時他是站在最前排,服飾自然是換過。
偷來的,但付過錢。
“小夥子?”大爺不知道是第幾次試圖和他搭話。付湍一律不敢理會,因為他一開口,就會暴露他是外城人的事情。
大爺和他說了好多,但看着付湍一直盯着他不說話,這才恍然大悟,“你是個啞巴?”
他說完拍拍自己的腦袋,“怪我怪我。小夥子,你住哪?你要不要嘗嘗我做的糕點,我的糕點在晚幽城裡可是一絕!”
付湍環着手臂,被那大爺的熱情弄得不知如何是好,他站在原地看着那位大爺一動不動。
大爺被他看得汗流直下,可話已經說出,收不回來。
“嗯?”宿玉從不遠處走來,她微笑着和大爺打聲招呼,顯然是看到現在的情形。
宿玉站在付湍的旁邊,疑惑地說道:“您怎麼在這兒?剛剛孫二還說去您鋪子裡買東西沒找到您。”
大爺覺得終于來了救星,他笑笑,擡手擦擦自己的汗水,“這不是王家媳婦說抓到個外城的,讓鄉親幾個來幫忙嗎?”
宿玉覺得那大爺用的“抓”這個字很是膈應,她皺皺眉頭,一臉嚴肅地說道:“這案子還沒結束,怎麼能妄下定論。”
大爺歎息一聲,拍着宿玉的肩膀,“宿玉,我知道你心善,但有些曆史真的不該忘掉,當年洪水時,外城的人可是把我們城中的那麼多百姓全給丢到河裡,還說是喂河神。”
他吹胡子瞪眼,再次拍了拍宿玉,語重心長地說道:“不要相信他們啊。”
宿玉沉默良久,最終艱難地點點頭,“我知道了。”
她說完,看向身旁的付湍。
大爺奇怪地順着她的視線看去,随後問道:“這是你朋友?”
付湍凝眉,他的手微微朝袖口探去,已經做好動手的準備。
宿玉回過頭來,肯定地點點頭,“是。”
付湍霎時間停住一下。
大爺了然地點點頭,他瞥一眼付湍,随後意有所指地說道:“原來是這樣,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不過宿玉你可要想清楚。”
那可是一個啞巴。
宿玉乖巧地笑笑,接受他的好意,“好,我知道了。”
待那大爺走後,宿玉轉過身來,看向付湍。
她清晨時見過他,她友好地微笑着打聲招呼:“又見面了。我們在街道上見過。”
她話中的街道,自然是大祭司死的那個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