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殺他們,輕而易舉。
宋桃夭顯然被她這話給鎮住,她蹙眉,下意識的反駁,“萬公子不是那樣的人,絕對不是他殺的。”
江程安擡頭看向付湍,他們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疑惑,隻是這個看到是江程安單方面認為。
侍女聽到她的話苦笑一聲,她認命的那一刻,似乎是喪失掉所有的力氣,“宋小姐,一個人究竟是什麼樣的,不隻是看那一面。但既然是你認為的,那想必我也逃不掉。”
因為你是世家的人。
最後那一句話她沒有說,但每個聽到她這句話的人都心知肚明。
魏知易聽到此處,頓覺不妙,他擡眸看向宋桃夭。
在此處論事,絕對不是個好的選擇。
人言可畏,他們隻信他們所相信的。
他能大概知道是一件什麼事,但真相如何,還要他們去探索。
“既然這其中有誤會,那應該坐下來好好談談才是。”他擡頭看向宋桃夭說道。
宋桃夭沉默半晌,點頭答應。
但那侍女并不會答應。她怕自己落入宋桃夭手裡會死,于是拼命掙紮,死活不肯跟他們走。
魏知易低眸看着那侍女,他走到那侍女面前,蹲下身子,不由地歎息一聲。
“清者自清,如果是宋姑娘以自己的身份從中作梗,我們一定會保你。她不可能把我們一幫人全殺了。”他看着侍女,緩緩說道。
侍女在猶豫,她低着頭,身體仍舊在顫抖。很奇怪,這人明明說話都是溫溫和和的,卻令她心裡直發怵。
像是心中的一切龌龊都被瞧見。
她知道,自己不答應,一定會顯得奇怪。
她自然是可以咬死他們和宋桃夭是一夥的,但是她有預感,她若是這麼說,一定會死。
白色的簾子随着風微微搖動,謝京墨自簾子之後看着這場鬧劇。他對此沒有太大感觸,他擡頭看向宋桃夭,眼神之中漸漸變得複雜。
他将手中的長劍還給付湍。
付湍皺眉他擡頭看了謝京墨一眼,最後還是将自己的劍收起,什麼也沒說。
“事出突然,見諒。”謝京墨開口說道。
若是他将自己的劍拔出,不出片刻便會被認出身份。
謝京墨抽走他的劍時,付湍确實是有感應,但是等他反應過來時,謝京墨便已經那劍沖上去。
“無事。”付湍仍舊皺着眉頭。
良久,他歎息一聲,說道:“希望以後能與你切磋。”
“會有機會的。”謝京墨答道。
清風平鋪在一行人的腳下,他們向前走去,踏入這場名為桃花城的幻夢之中。
雖然城門口的人都被勒令不許将此事向外說,但這裡發生的事情還是在城内傳開。
落腳的地方自然是在客棧,但他們所在的客棧,卻不是隸屬于宋家。
酒樓的人将茶水送到房間之中,就退了出去。
宋桃夭看向坐在他對面的魏知易,“我前些日子聽說過你。”
魏知易聽到這話,手指瞬間頓住,但不到片刻,他就若無其事的将手指放在桌面上。
一直關注他的謝京墨注意到他手上的動作,他看向魏知易的面容并沒有出聲。
“這倒是奇了。”魏知易勾唇,說道。
他心中也是清楚宋桃夭為什麼知道這事。
方都發生的事情早在孫縣令入獄之時,就已經傳來,随着這事傳來還有一個名字,魏知易。
“以一己之力為百姓申冤……”宋桃夭沉默片刻,似是想到什麼,苦笑一聲。
她擡頭看向魏知易,繼續說道:“天下沒有幾個人可以做到這般。”
魏知易搖搖頭,并不打算接她的這句誇贊,“宋姑娘高看我了,就算沒有我,這件事也一樣會解決。”
他的聲音溫和,像是參與那場事件的不是他一般。
宋桃夭什麼也沒有說。她将目光轉向窗外。窗外人來人往,車輪碾過道路,孩童奔跑在路的中央,手上是糖葫蘆,身後的玩伴拿着風筝。
他們穿過人群,嬉笑聲與叫賣聲雜糅,那聲音之中似乎含着一些甜糕的味道。
桃花城桃花香,桃花香中有過往,過往之中有故人。
“公子來此一定要嘗嘗這裡的桃花酒,一定不會讓你失望。”她看着窗外輕聲說道。
隻是話中多了些許悲傷,魏知易這才注意到她眉間有着一抹疲憊。
“會的。”魏知易微微低眸答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