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魏知易有些答不上來。
良久之後,他終于找到一個合适的答案,“安府的人不讓人進去。何況雨天的話,府中巡邏的人會少一些。”
所以還是闖私宅?
謝京墨轉頭望向魏知易,他就這麼靜靜地看着他,心中想的事都已經寫到眼睛上。
江程安看向不遠處的那個池塘,池塘靜谧,池水清澈,隐約間還能從中看到一些紅魚,完全看不出來前幾天剛死過人的樣子。
他将油紙傘從右手倒到左手,随後開口說道:“人要是想要去解決一個事情,就必須去那個事情發生的地方看看。管它有收獲沒有。”
少年的眼中有着些許興奮。魏知易與謝京墨對視了一眼,看向站在前方的江程安。
“說的有理。”魏知易笑了一聲。
不過,等真的沒有收獲時,江程安或許就不會這麼說了。
安府小姐是誰殺的,魏知易此刻還不能确定。因為他未曾和這個事件的任何人接觸過。
宋桃夭不算,因為當時安小姐死時,她壓根沒有在場。
雨水落在池塘邊上,細雨朦胧,但尚能讓人看清這個地方。
魏知易走到水池旁邊,他垂眸望入水中,雨滴落在水面上,藏在水下的魚兒被驚到一般,瞬間四散。
衙門之中給出的結果是溺水身亡,但魏知易對此并不信任。
若是能找到當時記錄的仵作,興許這件事會好辦一些。
“這水挺清。”魏知易說道。
謝京墨垂眸看了一眼,池水呈黃綠色,色濃但不渾濁,所以便會讓人産生這水很清的錯覺。
“應該是經常照料。外面的池水不會是這個顔色。”他開口答道。
兩人都沒把這個随口閑聊的事情當一回事。
樹林之間有些許腳印,桃花城的雨小,雖然被沖掉一些,但仍能看出那些腳印的痕迹。
江程安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這串腳印,因為這腳印太過奇怪。
“魏知易。”江程安回眸望去,喚着站在池水那邊的人。
謝京墨聽到這個稱呼後,扭頭看了魏知易一眼,卻是什麼也沒說。
魏知易轉身朝江程安那邊走去,他身後的人也跟了上來。
“你看這些。”江程安指了指那些腳印。
腳印被雨沖散了,隻能認出是女子的鞋子。那腳印較深,有些地方甚至有一些拖行的痕迹。
魏知易沉思片刻,沒有說話。
據他所知,這池塘雖然偏僻,但有時也會有一些丫鬟小厮過來。
不排除是他們留下的,但也不排除是和案子有關。
但這證明不了什麼。
魏知易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因為總覺得手上沒拿東西有些不習慣,所以他在剛剛就已經把折扇給再次拿出來。
這折扇還是那把新折扇。
“溺亡還是被人殺的,要看屍體才能知道。可惜那安小姐的屍體在前幾日就已經下葬。”魏知易緩緩說道。
秉承着既然查案那麼麻煩,就直接跳過的原則。被民間話本熏陶過的江程安直接了當地開口,“如果僅僅隻是撈個人,劫獄是不是更好一些。”
此言一出,在場三人瞬間将目光轉向江程安。
站在謝京墨身後的木垚真的思考了一下江程安所說的話,然後說出自己認為的事實,“感覺這樣做會被通緝。”
這是他在此處說的第一句話。
江程安瞬間沉默,偏偏魏知易還微笑着再給他插一刀。
“是一定會被通緝。”他緩緩說道。
燈籠在雨中搖曳,不遠處的一抹身影漸漸顯現,似乎是個丫鬟。
丫鬟一看那有人,頓覺不妙,她大喊一聲,“誰在那裡!”
她急忙上前走去,準備随時喊人。可等她真的來到池塘邊時,才發現此處竟然空無一人。
是她眼花了?
她奇怪地環顧四周,卻什麼也沒發現。
真是奇怪,大概是下雨天看得不太清。
丫鬟用手敲了敲腦袋,她瞥見地上自己一直在尋找的發簪,頓時開心起來。
“找到了。”她面色逐漸變得紅潤,很是高興。
她手忙腳亂地将其撿起,小心翼翼地将上面的泥土擦掉。
這下她終于可以交差。
“差點就被發現了。”江程安從牆頭跳下,驚魂未定地拍拍胸口。
其實就算是被發現也沒什麼,隻是到時候情況會混亂億點。
“你和安府的人打過交道嗎?”魏知易轉眸問謝京墨。
謝京墨回憶片刻,搖搖頭,答道:“沒有,他們隸屬于孟家,你如果想要了解的話,可以去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