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宋家大小姐?”
這宋家小姐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女人感到奇怪。
她不由地響起樓裡一直流傳的一個消息,姑娘們都說,玉蘭認識宋家嫡女。但她聽到時完全沒有當回事。
她隻覺得那些都是姑娘們的玩笑話。
“玉蘭現在如何?”宋桃夭急切地走上前,抓住女人的手臂問道。
若是她沒有回府中,是不是就可以阻擋這個悲劇的發生。
女人環顧四周,随後撿起掉落在地的竹籃,并将掉出來的帕子都裝進去。
“跟我來。”她帶着宋桃夭來到門口。
木門被推開,她側身讓宋桃夭進來,她走在後面,擡手将門給關上。
樓内遠不比外面安靜,姑娘們将一盆又一盆的水送至房間内,又在水被染紅後,從房間中退出。
老鸨在樓下走來走去,額頭之上的汗水越流越多。一位姑娘見此将帕巾遞給她,卻被她直接回絕。
“怕什麼,玉蘭這不還沒死嗎?”女子磕着瓜子坐在長椅上,花瓣狀的流蘇随着她的動作搖擺,她翹着腿,絲毫沒有緊張的感覺,甚至還有空說些風涼話。
老鸨一聽,滿腔怒火終于找到發洩口,“吃吃吃就知道吃,玉蘭死了,你才是最高興的。”
似乎覺得此時生氣不合時宜,她一甩手帕,氣憤地轉過頭去,不再與她争吵。
女子翻個白眼依舊沒有将老鸨的話放在心上。
她擡眸忽然瞥見一抹身影。這身影她無比熟悉,因為每次在街區之上,她總能看見那抹身影。
“喲,稀客。”她将口中的瓜子皮吐到桌子上饒有興緻地說道,并沒有從椅子上坐起。
這人可能出現在任何地方,但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但很顯然,她心中的這個不可能已經被那人親手給否定。
老鸨看向朝他們走來的人,她看見宋桃夭将鬥笠拿下,眉頭皺得更深了。
“誰讓你把她帶進來的!”她轉頭訓斥着将宋桃夭帶進來的人。
年邁女人搖搖頭,谄媚地說道:“她說來找人,我就帶她進來了。再者說,這位不是和玉蘭的關系最是要好嗎?”
老鸨咬着牙瞥向那女人,冷聲警告,“滾去做你的飯。”
女人心中知道老鸨的脾性,聳聳肩,擡腳離開,沒敢再多逗留。
“生什麼氣啊,這位可是宋府小姐,想去哪去不得。就算是她要把你這破青樓買下來,你都得把所有的牙給吞到肚子裡。”女子仍舊磕着瓜子說道。
她将頭搭在手背之上,手肘撐着桌子,她擡眸看向宋桃夭,彎了彎眉眼,“我叫扶梅,宋小姐此次前來可要好好記住我才好。”
老鸨回眸警告她一眼,但扶梅完全裝沒有看到。
宋桃夭根本沒有心思去理會旁事,她直接了當地将剛剛在外面問的話再次問出,“玉蘭現在如何?”
老鸨回眸望向她那張秀麗的面容,那面容很美,那種美與她們樓中的姑娘的美不同。
她的美包含着靈氣,未經世事雕琢,如同山間泉水一般。
她歎息一聲,心中苦笑。
不,她們樓中的女子又怎麼能與世家的小姐去相比。
她未曾見玉蘭将宋桃夭帶來過,但也是清楚玉蘭與宋桃夭熟識。
玉蘭曾說過,她這友人外表溫和,可内心卻是個倔脾氣。
老鸨知道,她趕不走宋桃夭。
她再度歎息一聲,“百草堂的大夫現在正在屋内醫治,還不知道會如何。”
宋桃夭點點頭,她擡頭看向二樓,可那裡隻能看到從門内進進出出的姑娘。
片刻後,門中徹底無人進出。
時間将一切的焦急給放大,宋桃夭心中不安越來越深,她垂眸看着地面,等待着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一炷香在她的心中變成兩炷香,有人喚她坐到此處等待,她卻搖搖頭沒有動作。仿佛隻要是這樣,她心中的焦急便更能安放一些。
“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宋桃夭忽然想起在街道上聽到的話,轉眸問老鸨。
老鸨又歎息一聲,她不知道這是她今天是第幾次歎氣,“這件事說來話長……”
她将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宋桃夭。
宋桃夭聽到這些,手中的長劍越握越緊,“傷她的人現在在什麼地方?”
老鸨手指漸漸攥緊,“他們現在樓上。
如果不是百草堂的大夫阻攔,她此刻已經将那兩人的臉給撓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