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們以為宋桃夭已經放下時,一個劍鞘直接沖着站起來的那人面門而來。
“放你的屁,迫不得已?劍在你手裡,然後你同我說迫不得已?有人把劍架在你脖子上說讓你必須殺人嗎?”宋桃夭罵道。
她死死盯着說話的那人,忽然笑起,“将忘恩負義說的如此輕巧,也怪不得你們無家可歸。”
此話一出瞬間将一群人給點炸。
一旁的人猛得站起,他指着宋桃夭喊着,再也顧不上害怕,“你說什麼呢!”
這群山賊有半數以上都是無家可歸的人。
他接着喊道:“難道你們派人來當細作就光彩嗎?”
這話一出瞬間挑起戰火。原本站在遠處觀望的人也忍不住了。
那人上前指着剛剛說話的人就罵,“哼,我認得你,老張的兒子,要是老張知道他兒子在做這種勾當,絕對會從棺材裡氣活。”
“還我女兒命來!”一個老人從一旁沖出,直奔山賊那處而來。
這句話就像是個開始,越來越多的人加入戰局。怒氣都被集中在拳頭底下,淡淡的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之中。
随着一陣拳風落下的是那沉重的拳,那是包含着怒火的攻擊,而站在那裡的人一時無法避開。
官兵見狀也想去攔,但剛一進入就被卷入這場鬥争之中。場面愈加的混亂。
江程安坐在不遠處,漸漸回神,他是被吵鬧聲吸引過來的。他見這一幕,緊緊皺着眉頭。
他猛地起身,喊道:“住手!”
可沒人聽他的話,他們已經打得急眼。江程安繼續向前走去。
死的人已經夠多,不能再死人。
“會用劍氣嗎?”一陣如清水一般的聲音響起。
江程安順着攔住他的手臂向上看去。
他望着那熟悉的面容,輕輕點頭,“會。”
魏知易聽到這個回答,指了一個方向,“朝那邊砍。”
他的身後還站着幾個人。
淩厲的劍風随着魏知易的話而落下,那風破開空氣,将飄來的葉子斬斷。土地上留下一道很深的痕迹。
那塊土地僅在一瞬間就與其他地方的土壤成了對比。
劍光閃過,人群的混亂終于停下。
魏知易上前一步,望着那人群。忽然攤開手,朝身旁的江程安說道:“借劍一用。”
江程安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還是将自己的劍遞給魏知易。
魏知易垂眸望着手上的劍,随後擡起頭來,将視線落在人群中,“此處甚是熱鬧,我若是不拿個武器,到是會掃了諸位的雅興。”
他說話的聲音淡淡的,沒有什麼起伏。
若是隻聽魏知易的話,怕是真的會認為這群人隻是在舞劍弄刀。
人群裡已經有人認出他來。
“少卿真會說笑。”一位中年女子站出來,緩緩開口道。
魏知易以劍指地,他擡頭看向那女子,溫柔地笑了笑,“是否是說笑,想必這位夫人心中已經有自己的想法。”
他說完将視線轉移到人群之中,他上前幾步,繼續說道:“諸位想必聽聞過我,我會給諸位一個滿意的答案。但同樣的,如果你們繼續鬧事。”
他望着人群,笑着說道:“那鬧事者,當斬。”
魏知易說話的聲音從來都是很柔和,不像是脅迫,也不像是威脅。
他隻是靜靜地說出這麼一句話,但沒有人敢不信。
“少卿,是她先來挑事。”山賊裡有個鼻青臉腫的人起身說道。
魏知易将視線落在他的身上,随後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宋桃夭。
那人經曆打鬥之後,卻仍舊是幹幹淨淨的模樣,連衣服都未曾淩亂。
魏知易朝宋桃夭笑了一下,說道:“宋姑娘,此行辛苦。”
宋桃夭以為他會問責,卻沒想到他隻是說出來這一句話。她低眸,輕輕應過一聲。那聲音連她自己都聽不見。
這三天她也如魏知易當初所計劃的那樣,吸引了那群山賊全部的火力。
魏知易擡腳走到人群之中,他手中仍舊拿着長劍。
暖色的光芒落在長劍之上,似乎透着寒意。
他緩緩說着,似是在安撫:“我知道諸位心中都有不甘,但風雪城的人死的已經夠多了。”
有人聽到這話時,悄悄低下頭來。
是啊,風雪城的人已經死的夠多了。
讓那群殺死他們親人的山賊以命償命固然是他們的想法。但這種方法真的是正确的嗎?
不見得。因為那群人中也有他們的親人。
“人死不能複生。殺死他們并不能解決問題。”
魏知易心中歎息一聲,接着說道:“諸位想要的是一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