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朔晦瑞踮起腳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他的額頭,道:“你不應該那樣說的。”
牛島若利眼瞳放大,還沒從朔晦瑞踮起腳敲他頭中反應過來,隻得呆呆點頭。
“他不離開青城,因為那裡是他最初綻放價值的樂園,那裡還有親密的夥伴和可靠的隊友。若利,要是他真的來了白鳥澤,那他就不是你想要的那個及川徹了。”
他似懂非懂的點頭。
其實站在牛島若利的角度,他的話或許也沒錯。
朔晦瑞伸出手,蓋在剛剛被她敲了一下的額頭上,道:“不知道我能不能這麼說,但是若利,你有時候真的很天然呆。”
她的手很小,蓋在額頭上的感覺很奇異,牛島若利很喜歡。
他垂下眼睛,認真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道:
“你讨厭我這樣嗎?”
“不讨厭,而且有時候會覺得很可愛。不過,雖然說出自己的想法很重要,但是多多少少還是要考慮一下别人的感受喔。”
牛島若利認認真真點頭。
不過他停頓了一下,還是說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剛剛小瑞打我的樣子很可愛。”
朔晦瑞感覺自己的臉在發燙,她現在才想起來自己甚至還踮着腳,那樣一定會很可笑吧。
她連忙松開手後退幾步。
“都說了要說話要考慮别人的感受啦!笨蛋若利。”
“可是這句話并沒有很奇怪吧。”
“就是很奇怪啊!”
朔晦瑞回去的時候剛好撞見從門外走進來的朔晦熙一,“你去哪了?”
朔晦熙一背上還背着朔晦瑞的包和攝影器材,他挑眉噘嘴,道:“啧啧,我還以為你要忘記你還有個哥哥呢?”
這個時候要順毛捋,朔晦瑞拉住他的袖子認錯。
滿意的朔晦熙一這才跟她說話。
打完比賽還要回學校開會,為明天的宮城縣代表選拔賽決賽做準備。
朔晦瑞問了一下朔晦熙一的意見,她肯定是要跟着大家回學校的。
朔晦熙一猶豫了下,還是道:“那我先回去了啊,太晚的話我晚上來接你。”
朔晦瑞搖了搖頭,拒絕道:“太晚的話我會和同學一起回家的。”
“……哦。”
烏養系心簡單總結了一下今天的表現,對他們都予以肯定,然後介紹起了白鳥澤。
“……最需要注意的,果然是他們的王牌,牛島若利了吧。”
影山點了點頭,道:“他的确很強,尤其是左撇子,扣下的球,很難接。”
日向贊成的點了點頭。
“诶?”
“诶诶?”
“诶诶诶?”
田中龍之介指着他們的手指顫顫巍巍,道:“你這樣子說,還有你,日向,難不成你們……你們和牛島若利交過手嗎?”
影山飛雄道:“之前遇見了牛島前輩和及川前輩他們,我們和熙一哥一隊,打了一場3V3,但是可惜沒有分出勝負。”
雖然大家基本都見過朔晦熙一,但是好像隻是知道他在國外工作,具體職業也隻有之前和他打過球的日向和影山清楚。
烏養系心有些疑惑,“是朔晦的哥哥嗎?”
他又搖了搖頭,道:“來不及說那麼多了,你們兩個,講一下和牛島打球時候的情況,盡量仔細些,大家認真聽。”
回歸正題,日向和影山仔細回憶着當時的情景,雖然及川徹并不會刻意不給牛島若利托球,但是在緊急情況下,他還是會習慣性地托給搭檔多年的岩泉一。
牛島若利的扣球很難接,至少他們兩個都做不到完美的一傳,所以隻能把思路放在限制他的進攻之上,如果他有機會扣球的話,也基本都是由技術和身體素質更成熟的朔晦熙一接下。
除了左撇子制造出來的令人難受的旋轉之外,極強的力量也讓人頭痛。
他光是站在那裡,就給人一種無法戰勝的壓迫感。
聽了這些之後,烏養系心和大家都靜靜沉思着。
白鳥澤毫無疑問是強大的對手,而他們,明天就将對上這支縣内頂尖的球隊。
——
賽後會議并不冗長,簡單的複盤和分析之後,烏養系心就宣布解散,戰術很重要,但保持頭腦清醒和體力充沛所必須的休息也很重要。
日向和影山留了下來,他們麻煩了谷地仁花幫忙托球。
朔晦瑞和月島山口跟大家道别之後就先走了,月島螢和山口忠今天都沒有去參加額外的自主訓練。
朔晦瑞想給山口忠看她拍的他發球時候的照片才想起攝影包被哥哥帶回家了,山口忠則道:“等我們赢下白鳥澤再一起看吧。”
臉上有着淺淺雀斑印記的少年眼睛晶亮,他的意氣風發比今天晚上的月亮更加耀眼。
“山口君!好帥氣!”
朔晦瑞的話讓山口忠不好意思了起來,他不自在地摸了摸腦袋,道:“沒有啦沒有啦。”
跟在他們身後的月島螢靜靜的,隻在他們兩個停下來的時候才輕笑了一聲。
三人一路不疾不徐,到朔晦瑞家的時候剛好撞見朔晦熙一推開院門。
朔晦熙一見到兩個男高中生一左一右的圍着妹妹,他按住突突跳的額角,道:“喲,回來了啊。”
“诶?熙一?你怎麼出來了?”
朔晦熙一語氣幽怨,他把亮着屏的手機伸到朔晦瑞面前晃了晃,道:“有個笨蛋不接電話,我打算去抓她回家。”
朔晦瑞尴尬地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按了一下沒亮屏,道:“應該是關機了,沒接到。”
“好了好了,回來了就快點去吃飯,媽媽給你留了晚飯。”
朔晦瑞跟月島和山口道了别,先走進了院子。
留下朔晦熙一斜倚在院門上,高大的身體極具壓迫感,他盯着那個他覺得最不對勁的眼鏡小子打量了好一會兒。
“咳咳……眼鏡君、跳飄球君,你們倆明天比賽加油啊。”
必須給我赢過牛島若利那個小子啊。
月島螢和山口忠對視一眼,同時點頭異口同聲道:“一定!”
雖然看情況朔晦哥哥根本是不記得他們倆叫什麼名字了吧。
不過沒關系。
月島螢扶了扶眼鏡。
遲早有一天,他會記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