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羽列夫想要說些什麼,卻被一邊一直看着他的黑尾鐵朗按住了。
他比灰羽列夫還矮上幾厘米,但在有些事情上一向說一不二,他按着列夫肩膀的手很重,似乎是在刻意提醒着什麼。
“列夫距離獨當一面還有相當長一段路要走呢,朔晦放心,作為主将,我會好好管教他的。”
有些疑惑為什麼黑尾鐵朗就像對着家長一樣,對着她說出這些話的朔晦瑞愣愣地點了點頭。
她看了看黑尾鐵朗,又轉頭看了看灰羽列夫。
她剛剛說的話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朔晦瑞從列夫的手裡抽出自己的手腕,然後拉住他的手像小時候牽着他那樣搖了搖。
“列夫,我剛剛已經跟聖臣約好了,所以我得先走了。我會在東京待到明天下午,如果你有什麼要說的,随時來找我。”
“我先走啦。”
随後又跟孤爪研磨和黑尾鐵朗道别,“黑尾前輩,研磨前輩,我先跟我朋友走啦,拜拜——”
朔晦瑞原本以為列夫這樣明顯不在狀态的樣子不會回答,但她轉身的時候還是聽到了他悶悶的聲音。
“我知道了……小瑞姐再見。”
她拉住佐久早聖臣的袖子,轉過頭,笑着跟他道别。
“再見!”
走之前佐久早聖臣想說什麼卻被朔晦瑞以眼神制止了。
直到拐過一個回廊的轉角他才停在原地。
朔晦瑞是拉着他的袖子往前走的,他突然停了下來,朔晦瑞也隻好停住。
“怎麼不走了?不是還要去拿包嗎?”
佐久早聖臣卻握住她的肩膀,臉色和灰羽列夫一樣算不上好,他弓着身子垂着頭,兩人的距離也變得呼吸可聞。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了她豐潤的嘴唇上,隻需要低頭就能夠吻上那片柔軟。
“你怎麼了?”
朔晦瑞沒躲開,但她眼神清明,即便是對方的呼吸都已經打在了自己臉上,仍然沒有一絲佐久早想要看見的羞澀神情。
沉默片刻,佐久早還是放開了人,他有什麼資格去質問她呢?
明明下定決心不去幹涉她的選擇,他又做出這樣一副小氣男人的模樣,一定會讓她覺得厭煩吧。
從很早以前,佐久早聖臣就已經發現了她的珍貴,那麼别的有眼光的人發現這個寶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是嗎?
不管是若利也好,還是灰羽列夫也好,或者她的生活中所出現的其他人也好,他無法阻止她自己的社交和生活。
但佐久早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他可以讓自己變得更好,去更多的吸引住心上人的目光。
這才是他應該做的。
站直身體,平複表情,佐久早聖臣拉住她的手,道:“沒事,我們去拿包吧。”
……
早知道他就應該讓古森幫他把包拿出來。
還沒有走到井闼山排球部的休息室,佐久早聖臣和朔晦瑞已經被一群穿着熒光黃綠色隊服的隊員們圍住了。
一年級的後輩不好意思不過來,但三年級的前輩和二年級的平輩圍過來還是把他們兩個圍了個水洩不通。
井闼山的隊内氣氛很好,高中男生難免會有一些八卦之心。
之前就有聽說他們的二年級王牌佐久早有一個一起長大但是轉學去了宮城的幼馴染,好奇良久,而今天終于得見真人。
他們的王牌有潔癖不喜歡和别人靠近這件事人盡皆知,即便是面對可愛的女孩子的告白也從不假以辭色。
但是現在,這小子拉着一個女孩子的手和人家講話,神色雖然算不得溫柔如水,卻也比平常那樣陰沉得像馬上要世界末日好上太多了。
主将飯綱掌抱着胳膊神色戲谑,眉毛挑高道:“喲!這是誰,我們的王牌去哪裡了?”
随後被佐久早擡頭望天無視。
他穿着外套卻沒有拉上,能夠看見裡面的球服上的号碼是“1”。
有一頭罕見的淺藍色短發,長相帥氣,眉眼間依稀還有幾分熟悉的影子。
朔晦瑞愣了愣才道:“飯綱前輩?祝賀井闼山成為東京第一代表。”
她好像是認識他的。
飯綱掌有些疑惑,他認真回想了一下才不确定地道:“那個,我們……認識嗎?”
額……
朔晦瑞笑了笑,最後還是搖了搖頭道:“不認識,但是我看過前輩在JOC上的比賽,非常出彩。”
她的表情轉換得很快,但還是被佐久早聖臣察覺到了一瞬間的不自然,他看了一眼自家主将,心裡生出了幾分疑惑。
古森元也從旁邊靠過來打招呼,他的豆豆眉高高挑起,深藍色的瞳孔微微放大,笑起來十分燦爛。
“元也!”
因為和佐久早的關系,朔晦瑞和古森元也也非常熟悉。
兩人許久未見,古森元也笑眯眯地拍了拍朔晦瑞的頭頂和她打招呼。
“小瑞,好久不見!最近還好嗎?”
“嗯!我現在在宮城……”
朔晦瑞和古森元也聊天,佐久早聖臣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這次代表決定戰結束之後監督給大家都放了假,所以佐久早聖臣打算直接跟朔晦瑞回家。
身為二傳的飯綱掌的細心是毋庸置疑的,剛剛朔晦瑞見到他那一瞬間的怔愣讓他有些在意,但是翻遍了所有記憶,飯綱掌還是沒有印象。
難道真的隻是他想多了嗎?
上車之前他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古森元也喊了喊他,疑惑地道:“飯綱前輩,怎麼不走了?”
飯綱掌一把攬住他的肩膀,神神秘秘地問道:“古森,你和佐久早旁邊的那個女孩子很熟嗎?”
“我和小瑞,啊,就是朔晦,确實關系很好啦,我們三個小學就認識了。”
“那你跟我說說,朔晦同學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啊?”
面對飯綱掌突兀的詢問,古森元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但出于對前輩的尊重,他是簡單地說了說一些小時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