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新年,朔晦瑞雖然不再發燒了,但感冒的症狀一直存在,她也在家裡窩了兩天才緩過來,把寒假期間的作業都做完了。
今天是大晦日,是12月的最後一天,也是這一年的最後一天。
朔晦熙一在除夕的前一天回到了宮城,雖然淩晨才到家,但第二天還是被朔晦平治揪了起來一家人一起去寺廟祭拜。
朔晦瑞問道:“你什麼時候走?”
困得眼前都出現了重影的朔晦熙一拍了拍她的頭頂,無奈地道:“我才剛回來,你就這麼希望我走啊?”
他話還沒說完,又立刻打了個哈欠,差點踩空石階。
朔晦瑞無奈地扶住人,“熙一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東京看春高。”
春高?
這的确是朔晦熙一回來的另一個目的之一,他點了點頭,道:“去看看也行,總得看看後輩們打得怎麼樣。”
他是三年前畢的業,這一屆的井闼山排球部雖然沒有他認識的人,但果然還是想看看曾經的“王者井闼山”是否還名副其實。
不過……
他眼神一凜,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上了一副溫柔笑意的朔晦瑞警惕地道:“不對,你突然說這個!你想我幫你幹嘛?”
果然是和她一起長大的哥哥。
朔晦瑞的笑容更加無害了,她主動挽住朔晦熙一,道:“我這次要随隊,沒辦法去給聖臣應援,所以……”
所以需要他帶着手幅和必勝頭帶去給那個佐久早應援,必要的時候還要承擔代拍工作是嗎?
朔晦熙一:“我可以拒絕嗎……”
在朔晦瑞的軟磨硬泡之下,朔晦熙一還是被迫自願地答應了。
2013年1月4日。
烏野排球部,踏上了前往東京參加春高的路程。
田中龍之家站在豪華的酒店門前驚歎,緣下力戳了戳他的肩膀,“清醒點,那才是我們住的旅館。”
順着他的手指向的方向看過去——【松鴉莊】。
與旁邊的高級酒店相比,不能說是又小又破,隻能說是簡單樸實。
在租借的體育館裡練球和适應了之後,衆人回到旅館洗漱休息。
開完會洗漱完之後,谷地仁花在大廳的自動販賣機買飲料,她看見朔晦瑞穿好了外套,睜大眼睛有些驚訝:“诶?小瑞要出去嗎?挺晚了诶。”
朔晦瑞正在系鞋帶,聞言道:“出去見朋友啦,他會送我回來的。”
谷地仁花這才放心回去。
朔晦瑞一出旅館就看見了街道對面的人。
即便是在晚上,他們學校的熒光黃綠色運動服還是很顯眼啊。
“聖臣!”
佐久早聖臣戴着口罩,但朔晦瑞還是能夠發現他在笑。
少年張開手臂,朔晦瑞撞上去,被他抱了個滿懷。
“感冒好些了嗎?”
佐久早聖臣抱緊朔晦瑞,他把下巴放在她的頭頂,柔聲問道。
懷抱裡的人總能在任何時候都給予他一種沉甸甸的安心感。
朔晦瑞拍了拍他的背,額頭點在他的胸膛上,“已經好了。”
分開之後,兩人打算在附近的街道走走,佐久早聖臣猶豫了下,還是牽住了她的手。
朔晦瑞下意識想要抽出來卻失敗了,她看了看佐久早直直看向前方不敢看她的眼睛歎了口氣,不再掙紮。
算了,随他去吧。
成功牽到了手的佐久早聖臣在心裡默默地給主将點贊,果然有時候還是要展現身為男生強勢的一面。
他的手很大,掌心好燙。
能夠完整地把朔晦瑞的手包裹起來,比她略高的掌心溫度确實在寒冷的冬日裡讓人覺得很舒适。
“你緊張嗎?”
朔晦瑞感覺兩人再不說話的時候隻會讓氣氛越來越尴尬,于是邊拉了拉他的手問道。
他的嘴角幾不可見地上揚了些,道:“還好,去年會有些緊張,今年的話,感覺很期待。”
國中時期就在東京被稱為天才主攻手的佐久早聖臣在一年級時就已經代表井闼山,以正選隊員的身份出戰過了。
“加油。”
朔晦瑞感覺有些不自在,她感覺這一句話有些單薄,又補充道:“我們也會加油的。”
烏野嗎?
他想起那個在YOUTH強化合宿時候遇到的烏野二傳,影山飛雄。
如果烏野隊裡的家夥都和他的水平差不多的話,真想對上試試啊。
但是現在……
佐久早不願意去想其他事情,他們簡單地說了說自己最近的近況,還聊了聊其他有的沒的。
雖然隻是各自生活在的一些細碎瑣事,但卻莫名有些溫馨。
走過街角,朔晦瑞低着頭看路,卻突然感覺眼前一片高大的陰影壓了下來。
佐久早聖臣低下頭,用那雙黑沉沉的眸看着她,他握着她的手腕往上舉,“小瑞……”
“嗯!?怎麼了……”
朔晦瑞有些不敢看他。
“幫我把口罩取下來。”
并不是強制性的命令,但是佐久早聖臣鮮有的黏黏糊糊的語氣讓朔晦瑞仿佛受到了蠱惑。
她張開手指,輕柔地拉開口罩的挂繩,再把潔白的口罩取下來,露出他的整張臉。
等到這一切都做完,朔晦瑞和他的距離已經近得呼吸可聞。
佐久早聖臣并沒有放開她的手,反而強勢地與她十指相扣,低下頭輕輕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溫熱的唇瓣覆上被他的手暖熱的手背,有些癢,順着血管脈絡傳遞到心髒,帶來一場聲勢浩大的心顫。
少女顫抖的指尖沒能勾住口罩的挂繩,隻是一抖就無力再抓住,隻能任由它掉落在地。
他的眼睛帶着羞澀旖旎卻勇敢坦誠的光,照的她覺得有些刺眼。
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氣氛也越來越暧昧。
一陣跑步聲中夾雜着自行車騎行的聲音讓朔晦瑞清醒過來。
她偏過頭,讓佐久早的吻落在了唇角處。
自行車的鈴聲叮鈴鈴的響起,朔晦瑞轉頭看向一旁,對上了一雙冰冷的淺黃色眼睛。
是月島螢。
他穿着黑色的烏野隊服,坐在自行車上,此時正坐直了身體,冷冷地看着他們。
準确的說,是看着與朔晦瑞親密擁吻的佐久早聖臣。
【是他。】
無論是被打斷的佐久早聖臣,還是十分不爽的月島螢,他們都認出了對方,去年在宮城的店裡,他們見過一面。
朔晦瑞尴尬極了,她推開佐久早聖臣,但隻是讓他的上半身移開了些,仍然被他攬在懷裡。
月島螢的視線掃過佐久早,又落在他懷裡低着頭的朔晦瑞臉上。
佐久早聖臣察覺到了他的視線,他放開了她,擋在了朔晦瑞身前。
他們兩個身邊的低氣壓不相上下,最渾身不适的順理成章是被佐久早的身體擋住的朔晦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