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内天滿和日向翔陽,像又不像。
當年的宇内天滿因為沒有接到球隊的邀請,綜合自身發展考慮之後決定不再打排球。
但是現在的日向翔陽,朔晦瑞并不覺得他會因為這樣的困難選擇放棄。
朔晦熙一撚着抹布的一角,小心翼翼地看着朔晦瑞的沉思的臉色。
“我剛剛随便說的嘛,他不是才十六歲嘛,對他的評價也不必急于一時啦。”
“喔。”
朔晦瑞沒理他,隻是拿出手機回複着宇内天滿的信息。
【Lucky】:明年我們再打進春高的時候,宇内前輩再來看吧。
朔晦熙一疑心自己是不是惹她生氣了,痛定思痛之下隻得認真打掃衛生,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
今年的春高的冠軍是一所之前許多人都沒有聽說過的學校。
朔晦瑞和大家坐在觀衆席,看到了一場極精彩的決賽。
昨天進行的是半決賽,打敗了烏野的鷗台敗給了木兔光太郎率領的枭谷,而在今天,他們卻敗給了一林。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永遠都不能停止腳步。”
菅原孝支怔怔地看着場内或是哭泣或者笑着的選手,沉默良久之後,感歎着說出了這句話。
他們敗于鷗台,鷗台敗于枭谷,而那麼強的枭谷,最後還是止步于決賽。
——
在春高結束之後,烏野的三年級相繼引退。
今天是三年級前輩們的畢業典禮。
朔晦瑞和谷地仁花被清水潔子抱在懷裡說話,大地前輩旁邊站着菅原孝支和東峰旭,正在對一二年級訓話。
這個熟悉的排球館裡,大家一起打打鬧鬧地說了很多,但時光不會因為大家的留戀而停止流逝。
送别三年級組之後,朔晦瑞站在排球館裡歎氣。
“總感覺前輩們畢業了之後,部裡空了好多啊。”
谷地仁花捧着清水潔子傳給她們的活動日志,有些怅然若失。
朔晦瑞摸了摸仁花醬的頭發,攬住她的肩膀,道:“4月的社團招新之後,就又要熱鬧起來了。”
自從烏野排球部在今年的春高中一鳴驚人之後,排球部的關注度直線上升,朔晦瑞和谷地仁花經常都能看見來排球部觀看練習的學生。
來看日常練習的學生增加,而和其他學校約好的訓練賽也越來越多,烏野排球部竟然也有了自己的校内應援啦啦隊。
但在招新之前,朔晦瑞和谷地仁花還得抓着日向翔陽和影山飛雄好好學習,應對一年級的期末考試。
二年級組不省心的西谷前輩和田中前輩則由新任隊長——緣下力抓着補習。
好在今年的影山和日向都很省心,期末考試的所有科目都是一次全過。
——
第三學期結束之後的假期很短,再加上前輩畢業之後,新球隊的架構并不完整,所以并沒有安排合宿。
今天的朔晦瑞像是往常一樣在家裡畫畫,再加上春寒料峭,出門的風吹得她臉疼,所以她已經在家裡宅好幾天了。
電話響了,朔晦瑞沒看來電提示直接接通了電話。
“莫西莫西?”
來電的人出乎朔晦瑞的意料,清朗好聽,帶着撒嬌般上揚的尾調。
“瑞醬,是及川前輩給你打電話啦!”
朔晦瑞陷入了罕見的沉默。
從去年的平安夜之後,朔晦瑞就再也沒有見過及川徹。
她也用這段時間把自己那份感情壓在了心底,隻是,再次聽見及川徹的聲音,她的情緒還是不免生出一絲波瀾。
很快,她調整好情緒,“及川前輩,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嗎?”
“真是的,沒有事就不能打電話給你嗎?我說——”
及川徹要去阿根廷了,他已經順利在青葉城西畢業,準備好了出國前的一切。
朔晦瑞沒有從他的聲音中聽出一絲陰霾,但她知道電話那頭的他并不是沒有動容的。
電話那頭的及川徹向她分享着自己畢業的時候,有許多女孩子想要他的第二顆紐扣,洋洋得意的語氣鮮活至極,仿佛他就站在她的面前。
直到電話即将挂斷的時候,及川徹才沒忍住,他道出打給朔晦瑞這通電話的真實目的。
“瑞醬,我明天下午三點的飛機,你會來送我嗎?”
多讨厭,這個人。
明明都要走了,還要讓她親眼看見他離開的樣子。
不知道什麼時候湧出來的眼淚讓視線變得有些模糊,她聽見自己聲線平穩的回答。
“好。”
及川徹的聲音又上揚了起來,他道:“那明天仙台國際機場,我等你。”
就算她從他的話語中感受到了他的小心翼翼和不舍難過,但更多的,還是他對自己選擇之路的堅定不移。
這個人,最讓她喜歡的地方,也是最讓她望而卻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