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底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朔晦瑞無奈地與佐久早聖臣面面相觑。
已經換上了常服又帶上了口罩的佐久早聖臣似乎有些心虛,他撇開臉指着正在和澤村大地掰手腕的木兔光太郎。
“是他和宮吵着要過來的。”
日向翔陽也笑着道:“我也想和大家一起吃飯聚會啊!”
“好吧好吧,那你們什麼時候回大阪?”
聚會自然是人越多越好,但他們應該打完比賽吃完飯就要回大阪了才對。
佐久早聖臣拉着朔晦瑞在一邊坐下,小聲地道:“明天早上的車,他們要過來,我想見你,所以就一起跟着過來了。”
朔晦瑞捏了捏他的手,因為店裡的人聲又雜又多,因此她也湊近過去解釋道:“當時隻有六個簽名闆了,我也想要聖臣的簽名的,但是聖臣的簽名我随時都可以要到啊。”
佐久早聖臣口罩下的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揚,語氣也帶着雀躍,“我又沒有在意這種小事。”
“好好好,我知道聖臣最貼心最善解人意了,是我想要給聖臣做好吃的點心作為補償的。”
“哦。”
月島螢掀開門簾走了進來,一眼就看見了正在咬耳朵說悄悄話的兩人,他毫不客氣地坐在了朔晦瑞旁邊。
“诶?”
朔晦瑞被他猛然靠過來的身體擠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直到對方把一盒飲料遞了過來。
“是……香蕉牛奶,诶?這裡居然有這個啊,謝謝阿螢。”
月島螢沒理佐久早聖臣冰冷的目光,嘴角扯開一抹笑容,“你喜歡就好。”
朔晦瑞低頭插吸管的功夫,她的頭頂已經出現了視線交戰、電光火石的噼裡啪啦。
“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别擠我。”
朔晦瑞無奈地站了起來,看着坐在同一張長凳上的佐久早聖臣和月島螢,“我就不介紹了,你們應該也是互相認識的,既然過來玩了,那就要好好相處喔。”
誰要跟這家夥好好相處?
兩雙眼睛對視着,都從對方眼裡看出來相同的想法。
朔晦瑞就這樣看着他們同時轉頭注視對方,又同時輕哼一聲,然後又繼續同步地互相嫌棄轉頭看向别處。
不是,這不是挺有默契的嗎?
“小瑞,過來聽菅原前輩唱歌!”
谷地仁花在另外一張桌子朝她招手。
“來了來了。”
朔晦瑞同時拍了拍兩人的肩膀,轉身朝那邊走去。
菅原孝支不愧是小學教師,歌聲洪亮又柔和,聽起來很是那麼一回事。
菅原孝支餘光瞟見了宮侑和日向翔陽同款捧臉驚訝表情,他忍不住笑出聲走了調,然後整段垮掉。
“哈哈哈哈哈。”
“怎麼這樣啊?”
“菅前輩哈哈哈哈。”
“喂!就算跑調了,你們笑成這樣也太過分了吧。”
除了在場的幾位職業運動員,大家一起敬酒玩遊戲,非常歡樂。
朔晦瑞不經常喝酒,每次喝也隻是小酌幾杯,但今天氣氛、情緒和好友都到位了,一連喝了好幾杯。
這家店的清酒不知道怎麼回事,朔晦瑞放下酒杯,發現面前的日向翔陽長出了三頭六臂才意識到不對。
她撐着桌子試圖想要站起來,但卻感覺到頭暈目眩、天旋地轉。
旁邊的宮侑眼疾手快地把她撈了起來。
他沒喝酒,但臉上和脖頸上卻一點點爬上了潮紅。
朔晦瑞的頭埋進對方的胸膛,臉隔着一層單薄的運動T恤貼着柔軟的胸肌,觸感實在很不錯,她頭暈暈的蹭了好幾下。
宮侑小心地扶住她,卻連手掌都不敢貼上她的腰際,隻是握住她的肩膀任由她靠在自己懷裡。
他低頭想要叫醒朔晦瑞,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佐久早聖臣伸過來的手臂擋住。
“我送她回家。”
宮侑皺着眉毛,他把人護在懷裡,道:“我和你一起,你們兩個人我不放心。”
佐久早聖臣皺着眉看着他,卻還是點了點頭。
“把人給我。”
宮侑不想給,但迷蒙着睜開眼睛的朔晦瑞已經抓住了佐久早聖臣伸過來的手,他隻得噘着嘴不服氣地任由佐久早接過她。
不就是幼馴染嗎?幼馴染有什麼了不起的。
等他和朔晦結婚那天讓混蛋佐久早坐第一桌。
宮侑惡狠狠地想。
此時聚會也至終局,月島螢和日向翔陽幾人都沒喝酒,負責把喝了酒的人送回去。
從餐館出來,佐久早聖臣扶着朔晦瑞,宮侑拎着朔晦瑞的行李箱去打車。
“下雨了。”
一顆冰涼的雨滴打在了佐久早聖臣的眉心,他伸出寬大的手掌懸空放在朔晦瑞的頭頂為她擋住雨水。
這時候回東京不太現實,佐久早聖臣幹脆說了朔晦瑞在宮城的住址。
宮侑想要幫着佐久早扶住朔晦瑞,然而佐久早聖臣瞟了他一眼,把人嚴嚴實實地護在自己懷裡,連一根頭發絲都沒讓他碰到。
坐進車内,佐久早聖臣讓朔晦瑞躺在自己的大腿上,眼睛也沒擡,對着剛剛吭哧吭哧把行李箱放在後備箱裡準備坐上車的宮侑說道:“你去坐副駕駛。”
可是宮侑也不是脾氣好的人,他正準備反駁你怎麼不去坐副駕駛,就見到朔晦瑞難受地嗚咽了幾聲。
抱怨和不爽都被盡數吞入喉中,宮侑決定先不跟佐久早聖臣計較,他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低聲對着司機請求道:“我朋友身體不太舒服,麻煩您開穩點。”
司機答應下來,啟動了汽車。
但就算司機的車技不錯,但朔晦瑞本來就喝了酒,市中心的紅綠燈密度又大,走走停停的仍然讓朔晦瑞覺得不适。
她忍着湧上來的惡心感和頭暈,撐着佐久早聖臣的大腿肌肉坐直了身體,最後還是覺得不太舒服,被他攬着靠在了他的肩頭。
“小瑞,靠着我,我們馬上回家。”
朔晦瑞安心了些,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宮侑坐在副駕駛上,卻一直關注着後座上的朔晦瑞的狀态,他時不時往後轉頭,或是從後視鏡裡觀察着她。
早知道她喝那麼幾杯就會醉,他應該一開始就阻止她喝酒的。
到了朔晦瑞家,落在臉上的冰涼雨滴讓被佐久早聖臣從車上扶了下來的她清醒了些。
“阿侑?謝謝你和聖臣送我回來。”
腦袋昏昏沉沉的,朔晦瑞開了門,讓兩人先進來避一下雨。
幸好朔晦瑞回國之前已經找了家政來提前打掃過,這棟好幾年沒有住人的房子也勉強可以作為她今天晚上休息的場所。
确認過朔晦瑞沒問題之後,佐久早聖臣幫她把行李箱提上樓,朔晦瑞則打開了冰箱找了找她拜托家政阿姨提前購買的一些東西。
她找了找,把姜糖和紅棗洗幹淨,加了水丢進了小鍋裡煮。
做完這一切的她轉頭卻看見宮侑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