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晦瑞在六月畢業。
值得一提的是,大忙人江橫終于也在六月通過了自己的畢業答辯,平日裡像轉個不停的陀螺的人終于閑了下來。
決定畢業後返回a大任教的他和朔晦瑞久違地一起看了一場球賽,約定了即将到來的東京奧運會一起到現場觀看。
畢業典禮結束,和朋友們的聚會結束,朔晦瑞踏上返回東京的路程。
剛好趕上了送别影山飛雄去意大利。
影山飛雄在去年就已經規劃好了要出國打球,當時朔晦瑞沒怎麼關注,後面真正見面了才知道他要進的是意大利的Ail Roma。
Ail Roma是朔晦熙一所在俱樂部ALfonso的老對手之一了。
或許他到了意大利,還能和朔晦熙一在賽場上相見呢。
幾個月沒見,影山飛雄倒是沒怎麼變,隻是原本的中分劉海居然剪短了。
這……
短短的碎頭發遮住他額頭的上半部分,倒不是說有多難看,但這樣的劉海讓他本來就不大的年紀看起來又小了些。
日向翔陽有比賽,其他人也因為工作或者急事趕不過來,能夠過來送行的就是牛島若利、星海光來和朔晦瑞。
影山飛雄拎着行李箱,仍然像是高中時期面對前輩的乖巧,一個一個地低頭向牛島和星海問好。
看到朔晦瑞的他眼睛亮了亮,然後就露出了一個微笑。
朔晦瑞來得晚,跟他們三個打完招呼之後就開始問影山飛雄通用語掌握得怎麼樣了。
影山飛雄面上浮現出和高中補習時一樣的煩惱神色,但他又很快釋然,答道:“用英語和一些簡單的信号的話……在排球上沒問題的!”
“那就好。”
過安檢之前,影山飛雄再次向牛島他們鞠躬道别之後向朔晦瑞走了過來。
朔晦瑞突然想起2013年的1月,尚且稚嫩的影山飛雄背着背包一個人去東京參加青年強化合宿。
而現在,2019年的夏天,他踏上了真正意義上的遠行。
當年參加青年強化合宿時的心情和今天要出發前往意大利時是一樣的嗎?
應該是的。
他的眼神從未變過,追求也從未變過。
“怎麼了,飛……”
朔晦瑞話未說完,已經被他擁入懷抱。
“朔晦,我和那個呆子又開始了一場比賽。”
朔晦瑞拍了拍他的背,有些無奈地道:“你們兩個,真是天生的夥伴和對手。”
從高中開始,他們比過許多項目,長跑、魚躍、接球扣球……
每一次的輸赢評判都有客觀可以量化的标準,但這次的比賽,或許難分輸赢,隻能拼盡全力。
影山飛雄當然知道對手不隻是日向翔陽一個,又或者說這根本不是一場比賽,他隻知道要一直往前走。
走到朔晦瑞的眼中隻有他的地方。
“我和朋友約定了21年一起觀看東京奧運會,期待你們的精彩表現。”
影山飛雄鄭重的點了點頭。
“我會的。”
看着他進入安檢口,朔晦瑞轉頭看向牛島若利和星海光來。
“星海前輩好,若利,好久不見。”
星海光來看好戲的表情還沒收回來,友善地朝她揮了揮手,“你好啊朔晦,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後天我們隊有比賽,你來看嗎?”
朔晦瑞點了點頭,道:“會來的喔,到時候可以問前輩要簽名嗎。”
是滿意的答案,星海光來愉悅地笑了笑,道:“當然可以。”
牛島若利沒說話,隻是目光眷戀地看着她,仔細又溫柔。
“最近忙嗎?”
其實他的表情和聲音都很沉穩,再多的情緒也都被壓抑在眼睛深處。
朔晦瑞點了點頭,道:“還可以……東京的店面剛剛裝修完,等到開業之後我還要去一趟極地,打算去拍苔原和鲸魚。”
“哇哦,那應該很冷吧!”
星海光來有些驚訝,他從牛島若利身旁探出頭到:“北極還是南極?!那不是很冷嗎?”
“是去北極哦,南極的話這個季節不太合适。剛好新店的事情也忙完了,學姐所在的科考團隊又還有名額,我的報名已經通過了。”
朔晦瑞說起旅行的時候,眼睛裡總是閃着不一樣的光,她道:“一望無際的苔原帶、冰海裡穿行的獨角鲸群、美麗的白沙灘……早就好想親眼去看一次,然後用鏡頭記錄下來。”
或許她沒注意到,身邊的牛島若利卻看見了。
他有關注朔晦瑞的賬号,在許多見不到她的日子裡,他總會反複翻看她發布在上面的照片或者視頻。
有些視頻裡有些會錄到她的聲音,牛島若利便會翻來覆去地聽上好幾遍。
兩人的聯系沒有高中時期緊密,但從未斷過。
她每到一個世界的角落,他都會在世界地圖上仔細查看那個地方所處的位置,然後估算他們之間的距離。
空間上的遠近不會阻攔他的思念,隻會讓他不斷明了自己越發清晰的感情。
牛島若利很少能夠親耳聽到她的行程規劃,但這次也和線上聊天時一樣,他拍了拍朔晦瑞的肩膀,道:“注意安全,玩得開心。”
朔晦瑞經常聽到這樣的話,但牛島說出來的和發送給她很多次的文字信息,總是給她一種非常鄭重其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