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坐在椅子上說。”史蒂夫依然舉着手,“我身上沒有任何武器。”
“我不相信你。”我搖了搖頭,雖然我知道眼前的混蛋金毛不太可能傷害到我,但畢竟我們現在已經不是朋友了。我不确定我能相信這隻金毛。
“你可以把我綁起來。”史蒂夫又補充了一句,“你左手的櫃子裡有繩子。”
我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打開了櫃子——綁起來這個主意确實不賴,我也不想時時刻刻提防他攻擊我。
“雙手抱頭,背朝天躺在地上。”我用上了最兇狠的語氣,拿着繩子小心的靠近史蒂夫。
"我不會攻擊你的,薩沙。"史蒂夫聽話的躺在了地上,沒做任何反抗。
我把繩子系在了史蒂夫的脖子上,然後用繩子将他的手臂綁住,再把他拖起來按在椅子上幫了個結結實實,我才算是松了一口氣,"我現在相信你了,快說。"
"真的嗎?你相信我了?"史蒂夫的臉上挂着燦爛的笑容,好像他完全不在意被我綁的像個毛毛蟲一樣的事實。
"嗯哼。"我有些不爽,“你要說的重點呢?”我可沒有時間跟他浪費,我必須馬上知道答案。
“在我說之前。”史蒂夫的藍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我,“我還有一個請求。”
"什麼請求?"我被他看的莫名一陣心虛,但他現在已經完全動不了了,我完全不需要怕他。
"烤爐裡有一個蘋果派,如果一直放在裡面它會烤壞。"史蒂夫的聲音很誠懇。“我們不能把它浪費了,對吧?”
"你打的什麼主意?"我狐疑的打量了他幾眼。
"薩沙。"史蒂夫很認真的回答道。"既然我已經決定要告訴你真相,那我肯定會做到。我隻是不想浪費那個派而已。"
"好吧。"我看了他幾秒鐘,終于敗下陣來。我拿出了烤爐的派,放在了我們兩個之間。唔,這個派似乎烤的剛剛好,它的芬芳香氣迅速占據了整個房間。"快說,否則我就把你丢出去喂狗,知道嗎?"
"你還記的那架飛機嗎?"史蒂夫終于不說廢話了。
“哼,當然記得。它現在還躺在你的博物館裡。”餐桌上放着擺放整齊的餐具,我順手拿過勺子吧它狠狠的插進眼前的派裡——就好像是在叉混蛋史蒂夫,“我記得你那時候拼了命找死。“
"是啊,我是找死。"史蒂夫很自嘲的笑了笑,"但上帝讓我活了下來。薩沙,那架飛機沒有撐很久,在你離開之後,它就墜毀了。"
"接着說。”我終于忍不住把派塞進了嘴裡,混蛋金毛不值得這個蘋果派。
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烤的時間太久,嘗起來有些微微有些苦,但果醬依然完美到夢幻。我愛死這個了。
"那架飛機裡面裝滿了炸彈,它本該在墜毀時炸個粉碎。"
史蒂夫用一種幾乎慈愛的眼神看着我吃東西,這讓我有些毛骨悚然,
“但我和飛機撞進了南極冰川——那些冰冷的海水阻止了爆炸,然後把我們冰凍了起來。”
“什麼?”我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我被凍在冰裡将近七十年。”
史蒂夫的聲音沉了下去,
“直到最近才被找到。那些解凍我的科學家說,寒冷沒有完全把我凍住,而是迫使我陷入了沉睡,降低了我的新城代謝,讓我像動物一樣冬眠了幾十年。”
“當然,他們也說了這個現象從未出現在人類身上。”史蒂夫看着我一臉震驚的樣子繼續說,“他們說隻有超級士兵才能這樣。”
這話讓我的心砰砰跳了起來,史蒂夫靠這個方法活到了現在,那麼施密特是不是也能····
“唔,好吧。”我按捺下心中的躁動,打算繼續審問史蒂夫。但可能是我已經有兩天沒睡了,有可能是史蒂夫講述故事的聲音太過催眠,亦或者是這個房間裡的溫度過于溫暖——我現在居然有些困了。
我隻好又往嘴裡塞了一口派來幫助自己保持清醒,“那麼你現在在做什麼?我說,現在也沒有戰争,也不需要美國隊長了吧?”
“唔。”史蒂夫詭異的頓了頓,我感覺他的視線在派上流連,“我确實不在軍隊裡了,我現在在一個新的政府部門裡工作。”
“什麼部門?”吃派似乎不能幫我保持清醒,我感覺自己已經困得連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
“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
史蒂夫說了一個長長的名字,這個名字就像是一個強效的睡眠咒語,讓我的意識更加昏沉。
“什麼——什麼怪名字!”
我恍惚之間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這讓我心裡猛的升起一股不安。我掙紮着,但那股莫名的困意實在是過于洶湧,我被高高的抛起,又深深的墜落進黑暗的深淵,
“我知道你們所有的軍事機構!怎麼——我怎麼不知道!”
“沒事的,薩沙,睡吧。”
史蒂夫聲音聽起來越來越遙遠,在陷入黑暗之前我隻聽見了他最後那句話,
“等你醒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