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距離我從韋恩那裡回來之後又過了幾天，老師像是忘記這件事一樣毫無動靜，但我知道這件事絕對沒有翻篇，我家老師肯定在計劃着什麼殘酷的計劃。

所以雖然韋恩答應我會警告蝙蝠俠，但我心裡總是不踏實。

我家老師這麼強大，我實在是想不出蝙蝠俠有什麼辦法能對付我家老師。不是我瞎吹，魔法對普通人類那可是降維打擊。不說别的，單說鏡像空間，我就覺得沒幾個人能活着從裡面出來。

唯一給我安慰的是，因為我那不太完整的召喚儀式，我家老師現在的力量隻有原來的百萬分之一都不到——實際上現在的老師應該隻是一個透過宇宙屏障不停閃爍的能量投影而已。如果他真的擁有全盛時期的力量，恐怕蝙蝠俠，不，整個哥譚都在他手裡撐不到幾分鐘。

不過即使隻剩下百萬分之一的力量，我家老師依舊不是好惹的，至少在哥譚可以橫着走。

所以形式如此緊迫，我歎了口氣，把許久都沒有學過的書翻到了下一頁。我把學習開宇宙傳送門的事情又提上了日程，還把它标稱了緊急的狀态。我還沒在哥譚呆上多久就惹出這樣的事情來，我覺得我還是得趕快回紐約。畢竟哥譚實在和我八字不合。

在我辛苦學習的時候，傑森也早出晚歸。我不知道他在忙什麼，但他沒來和我說，我也不好意思主動去問他。而且因為他這麼忙，我也沒有把我惹出來的禍告訴他——我不想被他嘲笑！

傑森當手下哪裡都好，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他會嘲笑我。我可愛的鮑勃就不會反駁我做下的任何決定，還會在我暗示他拍我馬屁的情況下非常自覺地誇我！

唉，我真想我的鮑勃。

我抽抽鼻子，把書本翻到下一頁，看到上面跨宇宙傳送的法術儀式感到一陣頭大。普通的傳送門我不用懸戒都已經很熟練了，但跨宇宙的傳送儀式就像是要我在一片永遠都在旋轉的浩瀚星海裡找到特定的那一顆星星。

老師告訴我，每顆星星都是一個截然不同的宇宙，無時無刻都在散發着獨一無二的能量波動。有些宇宙有魔法屏障而有些沒有，有些宇宙的屏障很強有些則很弱。某些天賦異禀的法師可以僅僅憑借對魔法能量高超的感知力，憑借自己的直覺就能自由來往于各個宇宙。

我家老師就是那種天賦異禀的法師，他就清楚的知道到絕大部分宇宙的坐标——當然，穿不穿的過屏障是另說了。而像我這種半吊子，就隻能老老實實學習如何靠計算星星運行的規律來算出我想要去的宇宙的坐标。

哎！人比人氣死人！

我老老實實的拿過一支筆在草稿紙上演算，看着那些數字恨不得就地躺倒。所有的宇宙都像是處于一條首尾相接但永不停歇的河流中，每時每刻都在變化着自己的位置。

這就意味着你在施展儀式的時候，其實是沒有一條固定的咒語的。你必須根據情況的變化來改變咒語的内容，不然你十有八九就會跑到一個令你摸不着頭腦的地方去。

當然，這還是好一點的情況，更普遍的情況是你會死。

所以老師要求我計算這些坐标就像是吃飯呼吸一樣自然，要把它們熟練到就算忘記怎麼走路都不能忘記怎麼算的程度。

這我就要請人說句公道話了，這個東西對我來講也太難了！我真不知道我當初喝醉了以後是怎麼開的傳送門！

我感覺在哥譚的整件事可以被總結為“因為不想學習而捅了簍子想要補救結果發現簍子越來越大最後破罐子破摔的我該何去何從”——好在事情還沒到破罐子破摔的程度，我覺得我還可以搶救一下。

“薩沙。”坐在我斜對面沙發上的老師把手上的書合攏，突然開口叫我，“準備一下。”

“啊？”我一臉茫然的看着我家老師，“老師，準備什麼？”

“蝙蝠俠。”老師言簡意赅的對我說。

嗚嗚嗚——事情好像快要進到破罐子破摔的狀态了。

“唔，蝙蝠俠怎麼了····”我把書合攏，狗腿的跑到老師面前乖巧的站好，“老師你有什麼計劃嗎？”

“嗯。”老師滿意的點頭，“關于你和我說的小醜····我有了新的想法。”

我點點頭表示自己洗耳恭聽。

“蝙蝠俠最重要的那個人。”老師慵懶的陷在柔軟的座椅中，用手指摩挲着那本厚厚魔法書的皮質封面，慢悠悠的說道，“這個人必須以一種蝙蝠俠最恐懼的方法死去。”

“比方說？”我歪頭問。

“比方說，小醜。”老師眯起眼睛，笑容變得狡猾又危險，“你不能去殺死他，這個人必須死在小醜手上。“

“啊？”我瞪圓了雙眼，“為什麼？”

“一個人什麼時候會最痛苦？”老師輕聲細語的說，“是他明明有無數次機會阻止一場噩夢發生，卻因為自己的軟弱而放任悲劇發生，直至最終釀成慘烈的災難之時。”

“對蝙蝠俠來說，不是小醜殺了他最重要的人。”老師擡頭看向我，“是他自己親手殺死了他最愛的人。”

我張了張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

“這一點就算是蝙蝠俠也不例外。如果他足夠強大的話，他就能控制住自己内心深處真實的欲望，但是他也隻是個普通人，所以他做不到這一點。”

老師微笑，仿佛隻是在和我讨論今晚的飯後散步活動，“他的軟肋太過鮮明，一旦有一點機會觸及，他就會萬劫不複。”

“這·····”我猶疑着，努力找出這個計劃的破綻“我們怎麼樣才能讓說服小醜動手？我覺得他不是那種會乖乖聽話的性格。”

“不需要說服他。“老師漫不經心的說，“我會讓他聽話的。”

唔，是老師那個控制别人的魔法！

“那我呢？”我在心裡歎了口氣，覺得自己好像沒辦法搶救了，“老師，我需要做些什麼？”

“你還記的你和我說過的，那個暗算你的穿藍黑色衣服的家夥嗎？”老師微笑着遞給我一枚紫色的能量凝聚而成的小珠子，“找到他之後捏碎這枚珠子。”

“然後？”

“然後,”老師直接在我腳下開了個傳送門，在我的驚呼聲中慢悠悠的說，“我會幫你完成你的願望。”

192.

好痛。

我揉着屁股從地上做起來，老師那一下太突然了，我屁股朝下摔得不輕。但還好，并不嚴重——沒有上次變厲害的蝙蝠俠打我的痛。

我轉過頭，看到自己就處于前幾天和老師一起偷窺蝙蝠俠的劇院後面，周圍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一個人影都沒見着。

唔，我摸了摸鼻子，我本來還想消極怠工盡量給那個倒黴鬼延長壽命來着····現在嘛，我有些滿意的點點頭，我現在是真的不知道去哪找那個穿藍黑色衣服的家夥。

我可以心安理得的對我家老師解釋——老師！！不是我不想，是我真的找不到！

我咧嘴一笑，拍拍屁股站起身來，剛準備邁步，忽然聽到了腳底下傳來了“咔哒咔哒”的聲音。我眼見的看見一顆小石頭莫名的從地上跳動起來，緊接着一股劇烈的顫抖襲來，整座大樓仿佛都跟着地震一樣抖了起來。

怎麼回事？

還沒等我想好到底是不是地震，一股馬達轟鳴聲從遠處飛快的逼近——絕對是一輛馬力超級足的戰車。

我蹿到屋頂邊緣，擡頭往底下的街道看去，一輛黑色的塗裝戰車正在空中飛馳而過，帶起陣陣狂風。

這是誰的車啊，大晚上擾民！

我皺眉看向戰車的方向，隻隐隐約約看到戰車隆起的流線型讓它特别像一隻蝙蝠——蝙蝠俠大晚上的不睡覺在市區飙車？

我正想仔細确認一下，就聽見了一聲巨響——這輛黑色的戰車直接加速撞上了他前面的一輛運輸車！

這是什麼情況？！蝙蝠俠當街殺人？！

我瞪圓了眼睛看着毫發無傷的戰車，隻有那輛運輸車被撞擊産生的沖擊波直接掀翻，滾落到旁邊的路燈杆上撞碎了護欄之後才停了下來。那輛戰車則降低了速度，緩慢而平穩的滑行着停了下來。

戰車上的艙門緩緩打開，走下來一個高挑挺拔的男性，他全身黑衣包裹，臉部的輪廓十分冷峻——在哥譚這麼嚣張的隻有一個人！

蝙蝠俠！

還沒等我感歎完蝙蝠俠這一身行頭花了韋恩多少錢，一個豎着中分發型，穿着黑色緊身衣，胸口畫着一隻藍色大鳥的男人也從戰車上跳了下來，他身材高大健碩，肌肉塊壘分明，屁股翹的過分。

雖然他看起來沒有蝙蝠俠那麼魁梧，但卻躍動着一股野性靈動的美感。

他一定有一個好聽的代号，但因為他偷襲我我就要叫他大藍鳥！

我立刻就記住了他的相貌，雖然他戴着一個面具——實際上這就是個眼罩，有誰會覺得這個東西真的能掩蓋自己的身份？如果想掩飾，最起碼也要穿戴的像蝙蝠俠那樣嚴實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