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洋景再次睜眼,烈日當頭,周圍日系風格的房屋高大,擡頭仰望,樹木也似要沖破雲霄。
很怪,不太對勁。
一時間,夏景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直到饑餓感傳入神經中樞,她下意識低頭捂上肚子。
一隻明顯幼兒狀态的手,就這樣錯不急防闖入她的視線。她動了動手指,在感受到實質後大腦再次掉線。
不,不對。
絕對是她的打開方式有問題。
一定是在做夢。
她閉上眼睛,在心中不斷重複:“你在做夢,快醒醒……”
就在她試圖在睡夢中喚醒自己時,突然一股失重感傳來。與此同時,一道清脆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見鬼,怎麼這裡有個小孩?喂,沒事吧,你的家長呢?”
在驚吓中洋景被迫睜眼,入眼是一頭黑色短發自來卷,清澈的眼睛,在思考時微微皺起的眉頭,十幾歲的少年模樣。
一種奇異的感覺襲來,莫名的熟悉。
所以……
他在說什麼?
作為一名剛剛結束高考,外語語種雖為英語但卻是資深二次元宅女的高中畢業生表示,日語除了極個别常用語外,其他的她是真的聽不懂啊!
請問這位小哥,可以漢語交流嗎?
少年皺眉,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眼前這一狀況,他環顧四周并沒有發現疑似小孩的家長。
随即繼續問道:“你叫什麼?知道自己家在哪嗎?”
那莫内瓦?
名字?他在問我叫什麼?
洋景從貧瘠的詞彙中提取唯一對得上的發音後,沒有立刻回答,反而陷入頭腦風暴中。
不太對勁,這一切都過分的真實,沒有夢境中的虛無缥缈,她還能夠具有邏輯性地思考,并且能夠意識到可能在做夢。
真實的饑餓感,真實的淩空感,甚至她還能夠真實的感受到眼前少年舉起自己的雙手。
可如果不是做夢,又該如何解釋她是怎樣從她那溫馨的大床眨眼間來到這裡,如何解釋身體嚴重縮水,如何解釋現狀呢?
難道,她穿越了?
平白無故,穿越成為奶娃?
她請問呢,這合理嗎?
……
這小孩不會還沒學會說話吧,還是說根本不會說話,所以被遺棄了?
少年看着奶娃髒兮兮的樣子,愈發确信第二種猜測。那就先把她送去警察局,雖然自從他父親被警察污蔑而開始質疑警察的能力,但眼下這是最優的選擇了。
當一大一小站在警察局大門門口時,洋景才反應過來,下意識就想抗拒,開什麼玩笑好學生是從來不會進去喝茶的。
眼見掙紮無效,情急之下洋景脫口飙起了漢語:“等一下等一下!”
“哈?你會說話啊,但你在說什麼?”卷發少年暫時站定,一臉疑惑。
你在說啥?我聽不懂啊!
“斯道破。”洋景靈光一現,英語應該聽得懂吧。塑料英語她還是會一點的。
“嗯?外國人嗎?”卷發少年表示了解,随即切換英語說道,“哥哥帶你去找警察叔叔,幫忙找你的爸爸媽媽好不好?”
說完便走進了警察局大廳。
冷靜過後,被安置在接待位置等待的洋景,一臉無辜的表情,盯着不遠處的卷發少年跟兩個身穿制服的警官叽叽哇哇的交流着,沒一會就見撿到自己的少年表情複雜地看向她。
洋景歪頭回應:“尼尼?”
跟在卷發少年身後,被牽着走出警察局大門的洋景想,其實她也蠻想知道自己是憑空出現還是有個什麼驚天身世的,畢竟穿越文裡不是都這麼寫的麼。
好吧,她内心深處已經全然接受,這不是在做夢的事實了。
所以現在是要回這位小哥的家嗎?畢竟在警察眼皮子底下牽走自己,應該就不會再随意扔掉她吧。
經過一下午的折騰,少年決定先告訴好友一聲,避免誤會自己毀約。
他牽着奶娃走進附近的一處電話亭,投好币按下号碼:“喂,是我。”
“松田?”電話另一頭不确定問道。
如果此時洋景可以聽得到電話裡的内容的話,她一定能夠認出,電話那頭稱呼的這位卷發小哥,就是自己那英年早逝的白月光,松田陣平。
出場即巅峰,僅用了小半集便成為了衆人的意難平。
但此時,洋景正在低頭搓她的小破鞋,乖巧等待小哥。
“我下午不去找你了,”松田陣平有些頭疼,解釋道,“碰上點麻煩,明天再跟你細說。”
“哎?我好不容易跟我爸說好的,你就這麼鴿了我,發生什麼了到底?”萩原研二不解問道。
“明天再說,就這樣不說了。”随即松田便把話筒挂上。
另一邊,研二聽着電話裡的忙音,滿頭黑線。
“好了,我們走。”松田向洋景伸手。
在用盡最後一絲忍耐後,洋景眨巴着她黑葡萄般的眼睛,使用小孩子特權小心翼翼開口:“尼尼,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