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在便利店填飽了奶娃的肚子,松田帶着她進了一棟公寓裡。
“爸?”松田進門後,一邊在鞋架底層找出他小時候穿的拖鞋遞給洋景,一邊朝裡屋喊:“我回來了。”
“嗯?臭小子這麼早回來?”屋裡傳出明顯帶有醉意的粗糙嗓音。
進屋後,桌子上是擺滿的空酒瓶,桌腿邊還放着幾瓶未開封的酒,中年男人喝得滿臉通紅,眼神迷離地指着松田身後的奶娃:“這小鬼哪來的?”
沒有回答松田丈太郎的問題,松田陣平徑直走向中年男人,收拾掉父親喝完的酒瓶,顯然已經對這一現象見怪不怪。
“少喝點吧,”松田語氣平靜,收拾好殘局後說道,“我上樓了。”
不顧身後哎哎哎的父親,兩個小孩上樓。
還是明天再跟他爸說吧,畢竟現在這不清醒的樣子。
松田拉着洋景進到自己的房間,用簡單的英文表達:“這幾天你暫時待在這裡,我去給你拿換洗的衣物。”
“不能一直跟着你嗎?”洋景問道,她對她那毫無概念的父母完全沒有興趣。相反,她隻能夠在這個一睜眼便撿到自己的卷發少年身邊才感到安心。
“不能,找到你的父母後就能回到屬于你自己的家了。”少年安慰,随後眼神落在浴室的門上問,“一個人可以嗎?”
在意識到什麼後,洋景的臉騰的一下紅了,結巴道:“我,我可以。”
看着奶娃新奇的反應,松田挑眉,他這麼小的時候也有害羞的意識了嗎?
“衣服就在門外。”松田在衣櫃翻出了小時候穿的棒球服,雖然還是大了,但能穿。
“OK!”
“我在房間外等。”想到什麼,松田補充道。
“OK!”
聽到回應,莫名有點好笑是怎麼回事。
語落,是門打開又關閉的聲音。
一下午,松田沒再出門簡單了解了洋景的來曆,雖然沒有半點收獲就是了。一問三不知,不是記不清了就是假裝聽不懂。
利用家裡剩餘的食材,簡單解決了兩人的溫飽。
松田丈太郎因為醉酒,早被松田拖進了房間,洋景下來時并沒有看到這位父親的身影,自然也沒有趕上晚餐。以少年的反應來看,這似乎也是常态。
到了晚上,松田對于小孩子并沒什麼芥蒂,相比于一旁精神洋景,在分出一個枕頭後合上眼便睡了。
這個世界真是奇妙啊!
困意襲來,洋景想,假如睡醒後還沒有回去,那八成……
第二天,黑夜翻新為光亮。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不停地在喊。
“松田!松田……”
睜開眼後,洋景在床上坐起身揉揉眼睛。
嗯,還是陌生又熟悉的房間沒有變,洋景第一印象是穿越石錘。
“松田!早餐!我要餓死了!”樓下有人在喊。
然後的印象是:在叫松田,誰在叫松田。
“知道啦!”身旁悶悶的聲音回答。
再然後的印象是:松田在回答,誰?哦對,是她去世多年的白月光。
等等?
誰?
意識回魂的洋景身體一僵,别太荒謬,這都能聽錯。
絕對是聽錯了。
奶娃咔咔咔地将頭一點點轉過去,看着頂着一頭黑色卷毛的腦袋一點點從被窩中冒出的,陷入頭腦風暴。
馬薩卡。
紅豆泥?
“小鬼,一會下樓吃飯。”松田扯開被子懶散地坐起身,意識到什麼後改用英語又重複了一遍。
“松田……陣平?”洋景試探問道。
“嗯。”松田下意識應下,随後拉開門把手的手一頓,察覺到不對勁,“嗯?你什麼時候知道我的名的?”
在跟這個小鬼接觸的這段時間裡,應該沒有誰喊過他“陣平”,她是怎麼知道的?
“啊哈哈,我……猜的。”洋景生硬地胡扯道。
松田沒有太過在意,離開房間後隻剩洋景獨自懷疑人生。其實有很多細節都在提醒她,滿屋子的機械模型,牆上甚至還貼有組建圖紙,醉酒的父親,黑發卷毛少年,日系環境,隻是她沒敢往這方面去想。
這已經不是穿不穿越的問題了。
最大的問題在于她來到了名柯世界?
還跟她的意難平,活的白月光同床共枕上了?
重點标記,活的。
洋景再次感歎,這個世界真的很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