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鐘後,洋景緊貼門闆立在走廊拍拍胸口。媽呀!吓死她了大半夜的也不出個動靜她還以為松田早睡了呢。
緩過勁來,洋景翻過身湊過耳朵伸個脖子聽房間裡面的動靜。嗯,沒聲兒,短時間應該不會出來。
裝模作樣把二樓走廊盡頭廁所的門一關再一合,弄出細微的動靜後洋景滿意地輕腳下樓,直奔一樓丈太郎的卧室。
剛推門進去,還沒等徹底靠近床邊,兩個人互相被對方吓了一跳。
松田丈太郎先是睜眼被那團自己以為的鬼影吓了一跳,洋景是被自己轉身後床上撐起的黑影吓了一跳。
認出來人,丈太郎惱怒道:“大半夜你……”
還沒等說完就被洋景上前制止。
“噓——,叔叔,松田……哥哥在學校被小混混欺負了,”丈太郎一聽還得了,還不等他發作洋景繼續道,“叔叔是練拳擊的吧。這事兒哥哥不想被人知道,您也裝作不知道行不行,叔叔就給哥哥加加練,讓哥哥變得厲害一點給那群混混揍回去!”
不等丈太郎反應,洋景伸出小拇指。
“拉鈎。”
丈太郎沉默片刻,如了這小鬼的願。
緊接着,洋景溜出房間。
至此,松田丈太郎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無語望天。
這孩子真是,大半夜不睡覺,哎。
他又想了想。
嘛。
其實這樣也挺好。
一路原路返回,洋景剛打開二樓廁所的門要關上故技重施,松田就推門走出來正巧跟洋景對上視線,她下意識屏住呼吸問:“幹嘛?”
“你掉馬桶了?這麼慢。”松田不自在道。
哼一聲,洋景路過松田側身走進房間裡,鑽進被窩恢複了最初‘莫挨老子’的模樣。
心裡倒是松了口氣,幸好她趕回來及時,真是好險。
終于可以安心睡覺了。
松田:“……”
第二天,洋景以肉眼可見的态度轉變,恢複了從前對松田的跟随模式,隻不過略微不同的是丈太郎可以随時看到洋景微笑警告的眼神,但隻要松田注意到這洋景就會立刻綻放燦爛的笑容,看的丈太郎眼角一抽一抽的。
松田也感覺心裡毛毛的,但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一回想昨晚的種種,隻得先慶幸小孩子忘性大,不然他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可好了。
吃過早餐,松田跟研二一道去上學了。
丈太郎從昨晚就想問洋景,奈何開溜速度之快,現今正好松田不在。
“哎,小鬼。”丈太郎若有所思開口。
洋景疑惑臉看向丈太郎,怎麼了?
“你是怎麼知道我是打拳的?”丈太郎緩緩問出。
“……”
額。
洋景無語,竟然不是問自己兒子的事!
她服了。
洋景視線幽幽:“叔叔,你上次把酒藏在……”
未等說出地點,丈太郎就尴尬打斷了她。衣櫃底他拳擊手套放那了,落地鏡後面摞起的書裡夾着些獲獎證書,上面還清清楚楚印了燙金姓名。
這小孩怎麼這麼愛偷看别人
個人隐私啊!
“行了行了,趕緊把桌子收拾了等會上學。”丈太郎氣急敗壞吩咐。
……真的不多問問松田嗎?她說辭都想好了哎。
洋景對松田的了解僅僅停留在警校五人組和摩天樓爆炸,對少年松田的過往自然一概不知。可作為父親,丈太郎也自然對松田的事有一定了然,更何況是作為半個當事人呢。
半小時後。
一通電話打到了郁金香班老師的手機上。
“喂?你好?奧,你好小羊家長,對我是小圓老師。您說小羊不舒服想請假?小羊還好嗎?她方不方便來通一個電話?喂?小羊?肚子不舒服嗎?好,回來要認真跟上課程哦。好的,小羊家長再見。”
小圓老師挂斷電話便回到辦公室整理教案,等學生到齊後在前方通知了洋景的病假。
下面的學生開始叽叽喳喳讨論起來,表達對洋景的關心,雖然小羊同學不太合群,但幼齡小朋友之間也充滿善意,小圓看了看同學們滿意點頭。
“老師,小羊同學生病嚴重嗎?什麼時候回來呢?”小蘭一臉擔憂地舉手向老師提問。
其他同學見狀也紛紛應和。
“切,剛來就請病假,不會是因為不合群待不下去了吧。”與一衆關心的語氣不同,前排座位的鍋蓋頭大介七福一臉不爽地找茬。
“哎!不是我說,你不會是因為之前找小羊搭話被人家無視了,所以也才有了怨念故意這麼說的吧。”園子毫不客氣地回怼。平時大介七福就是趾高氣昂的樣子,專挑班裡軟柿子捏,見剛轉來的新同學不好惹的樣子,即使被無視也把氣往肚子裡咽,如今可算是逮着小羊同學不在了?竟敢這麼背後說同學的壞話,她園子第一個不讓!
“你有膽再說一遍?!”大介七福被拆穿小心思後滿臉漲紅地吼。
小蘭見形勢不對,連忙拉住園子安撫。
小圓老師更是沒想到,本着好意推進小朋友間的友誼會衍變成眼前的兵荒馬亂,開始頭大的兩邊勸起架來。
但小圓老師有心無力,眼見的小朋友們湊熱鬧越吵越烈時,不可控的局勢突然被門口傳來的呵斥聲制止。
同學們頓時安靜,看清來人後紛紛熱情地打起招呼。
是之前請了長假的江舟老師!
江舟論介在小圓老師那了解了事情起因後,将大介七福和園子單獨叫了出去,沒一會兒就再次進了班級。在小蘭擔憂的目光中,兩人當着大家的面前相互道歉,握手言和。
即使誰也沒服誰,這就是後話了。
江舟老師看着眼下的一派祥和,若有所思地在心中默念剛剛從兩個小朋友嘴中得知的名字。
小羊同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