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沒什麼事情了,你們先回去,我還要處理一些事情。”俞繁念指了指身後的男人,示意她要跟他走。
俞召念不同意:“姐,很晚了。有什麼事情,我們白天再處理呗。你喝了酒,我們回家吧。”
俞繁念搖搖頭:“不用。”
本來今晚她就已經做好了喝趴的準備的,男人都要面子,她想要他的資源,加上過去對他的冷漠拒絕,她知道這是一場硬仗。
不然對方也不會約在酒吧。
很多年前,他就約她去過酒吧,但俞繁念始終婉拒。
助理不放心她,也跟了過來。
發現事情不對後,就趕緊聯系俞召念。
本以為可以攔住這件事情,但沒有想到,事情在往另外一個方向發展。
“你們先回去吧,我處理好事情,就會回去的。”
“姐!”
“放心,不會有事。”
有些事情,本就應該做個了斷和了結的。
俞繁念的目光微垂,讓人看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什麼。
那晚俞繁念,俞召念其實看着很不對。
說不上來的詭異,像是下定了決心要做某件事情讓她徹底死心般,俞召念惴惴不安。
可是,卻無力改變什麼。
因為她姐姐決定的事情,旁人很難去改變什麼。
俞繁念上了男人的車,走之前沖俞召念點點頭:“回去吧。”
看着她上了男人的車,不知道為什麼,俞召念鼻子一酸,很想哭。俞召念眉頭微蹙:“我不是很放心,白荊,我們可以跟着過去看看嗎?”
白荊沒說話。
“我怕我姐受到欺負。”
“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陪你一起。”
等了一會,俞召念搖了搖頭:“還是算了。”
白荊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就在這時,白荊的手機響了。
她拿起手機,才發現有二十多個未接電話。
糟了。
她趕忙回撥:“不好意思啊,臨時出了點事情。今晚你們叫個代駕吧,我就不過去了。改天再聚。”
挂了電話後,俞召念問:“怎、怎麼了嗎?”
她都忘記問她怎麼會在酒吧了。
“今晚幾個以前的隊友聚會,約在那個酒吧。我去的時候,剛好撞見你了。所以……”
“不好意思啊,我……”
白荊打斷她:“俞召念——”
“嗯?”
“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說抱歉啊,你又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要一直道歉呢?”
你又沒有做錯什麼。
不要一直道歉好不好。
記憶裡的畫面再現。
年少時的她,也是這麼一直跟俞召念說的。
在所有人都覺得她俞召念是個累贅也一無所是時,隻有她很堅定和笃定地告訴她,你從沒有做錯任何事情。
所以你無需跟任何人道歉。
隻有她。
也隻有她。
會一直在精神上鼓勵她,認可她,無條件的站在她這邊。不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她始終信任她。
“好。”
俞召念一直低着的頭,慢慢擡了起來。
白荊叫了一輛車:“走吧,我送你回家。”
“好。”
白荊看着她,有些無可奈何。
唉。
她對她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
車子停在小區樓下。
在俞召念還沒有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白荊就先開了口,“我就不送你上去了。”
俞召念本來想問她要不要上去坐一下的,雖然已經很晚了。
但是,她想邀請她上去坐會。
隻是沒有想到,她還沒有開口,對方先回絕了。
“哦。好吧。”
“怕你不方便。”她解釋了一句。
俞召念:“……”
她一個人獨居,有什麼不方便的?
氣氛似乎有些尴尬,白荊試着解釋:“太晚了。”
呃。
行吧。
确實很晚了。
雖然在俞召念看來沒什麼,畢竟她是晚睡達人。也許别人跟她不一樣,俞召念沖她說:“嗯,那你回家注意安全。”
“好。到了會和你說。”
“那,拜拜。”
“嗯,拜拜。”
明明知道要走,可是要下車的時候,莫名會有一種不舍得的感覺,白荊在心裡暗罵自己沒出息。
計程車掉頭絕塵而去,俞召念站在原地,看着無盡的夜色,莫名其妙的鼻子一酸。
她好像真的很愛哭。
可是——
那個藏在她記憶深處的人再次回到她身邊,她當然會忍不住地想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