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砰——”的一聲,包間的門被踹開。
下一秒站在衛生間門口的馬總,也被來人一腳踹在地上。
“嗷——”男人吃痛倒在地上呻吟,但眼前的人并沒有放過他,一把抓住他的衣領,面目猙獰道,“你他媽膽子也太大了!你想要幹什麼,你說!”
“我告訴過你的,别他媽的動歪心思,你耳朵是聾掉了嗎?”
白荊跟瘋了似的,一拳要打在眼前的人頭上,被從衛生間裡走出來的俞召念喊住:“白荊!别沖動!”
白荊像是失去了理智,俞召念飛快跑過去,拉住了她的胳膊,安撫她道:“沒事,我沒事了。你别沖動。”
這拳要是打下去,吃虧的是她們。
俞召念很清楚。
但是白荊無法克制住。
隻要是關于俞召念的事情,她都無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緒。
馬總吃痛倒在地上,呵呵笑了兩聲:“小俞啊小俞,你國慶過後,可以不用來上班了。”
這時,酒店的服務員聽到動靜後,匆忙趕來。見眼前此景,也有些不知所措。
馬總扭頭說:“看什麼看?打人了,你們不知道嗎?我要報警,幫我報警!”
俞召念立馬喊了句:“我們沒有打人!你不要報警!”服務員也是個年輕女孩,她青澀稚嫩,估計是假期兼職的員工。眼下的狀态,她也有點害怕。
最重要的是,客人的私事,作為酒店服務員她也不好摻合什麼。
俞召念懇求她道:“我們自己會處理的,麻煩你們了。”
這事也不知來龍去脈,服務員便找了個借口離開:“您幾位稍微,我去找我們主管!”說完,人影就不見了。
“我要投訴你!投訴你們這家店!”
馬總情緒激動,他始終保持倒在地上的姿态。
顯然今天這事,他準備訛一筆。
俞召念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馬總,今晚到底有沒有飯局和應酬,我想您最清楚了。我可以離職,但不是您一句話就能讓我走人。”
“假設您,隻手遮天,那麼我一定會采取法律的措施,保護我的自身權益。”
“同時,今天這事,為什麼會是現在這個局面,我想您也很清楚。如果您執意要報警,我們也奉陪到底。隻是,第一,這包間内沒有監控,您無法證明,我們對您動手了。沒有人證啊,萬一是您自己不小心摔倒了呢?第二,我也會曝光您過去和現在的個人不良行為。”
“通俗點說,就是您要是不放過我們的話,我們也不會放過你的。”
“大不了魚死網破,但我不過是一個小職員而已。”
“而您,是個大人物呢。”
……
-
出了酒店。
一陣冷風襲來。
俞召念打了一個哆嗦,白荊将自己的外套脫給她。
“謝謝。”
“對不起,今晚是我沖動了。”經過談判,馬總吃了這個虧。放她們走了,他本以為萬事周全,以往他也做過類似的事情。年輕女孩大多面子薄,剛開始肯定也是掙紮不順從的。
但見無人可救自己,大多都默認服從。
有些成為了他的情人,在公司裡眉來眼去。有的無法接受,一起出差後,便提出了離職。
但沒人敢曝光他。
或因為他是領導,在北城有權有勢,但更多的是,知道自己力量薄弱,無法抗衡。妥協還能得到一筆補償,硬碰硬,不僅什麼都沒有。
說不定在北城都無法混下去。
這些事情,俞召念在剛入職公司的時候就聽說了,直到現在依舊還存在。
當她說出馬總過去的種種行為時,他面露難色。
顯然他以為沒人知道他的那些事情,但俞召念不僅知道,還有證據。
如果今天不是因為白荊在,俞召念或許會把這些事情爛在肚子裡。因為無人可以訴說。
但因為有她在,她選擇勇敢地站出來。
“白荊,你從來都沒有錯。”面對白荊的道歉,俞召念非常堅定地告訴她,“錯的是他,和他們。”
讓女性的地位處于如此低下。
以及在這個社會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有可能被性/侵。甚至是被言語和身體上的強/暴,因為在他們看來,女性不過是一個玩物而已。
這才是俞召念在工作後,覺得特别難過的一點。
是因為她開始意識到,女性似乎沒有話語權。握有話語權和主導權的,始終都是男性。
“可是,因為我害得你沒有工作了。”
俞召念笑着說:“傻瓜,我本來也是打算離職的。隻是早晚而已,因為我在那裡,呆着也不舒服啊。”
白荊沒說話。
“你放心啦,我這兩年在外面都有兼職。所以,餓不死的,加上我也打算休息一陣子。”
白荊還是沉默。
“你怎麼了嘛?”
白荊搖了搖頭,“沒什麼。”
俞召念停下腳步,看向她說:“你該不會是覺得,因為你,我也丢了工作,然後你覺得很内疚啊?”
白荊不語。
似乎是默認。
今天俞召念面色鎮定,铿锵有力地去提出自己的訴求和表達時,那是一個白荊沒有見過的樣子。她好像變得比想象中,更加成熟和穩重了。
不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