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過去多少年,還隻會用武力去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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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跟俞召念的對話,白荊兩耳已經失聰。
完全聽不進去她在表達什麼,隻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一點都沒有成長。
沖動,暴力,情緒不穩定。
這樣的自己很糟糕。
回到酒店後,白荊說:“我想自己呆一會,好嗎?”
俞召念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最後什麼都沒有說。她點點頭:“嗯。”
門關上,俞召念一個人站在酒店的走廊外面。走廊燈光昏暗,空無一人。不知道為什麼,她鼻子一酸。
她看着白荊難過自責,但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不論她怎麼解釋,但白荊似乎都聽不進去。
俞召念也很難受,如果不是她的話,自己很有可能會受到欺負。她幫她解圍,明明是救了自己,可是為什麼到最後卻變成了她連累了呢?
俞召念也想不明白。
從房門關上的那一刻開始,在腦袋裡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從上至下,變成了黏糊糊的膠水,将俞召念的雙腳粘住。
動彈不得。
所以,她是再一次被丢下了嗎?
還是她從沒有出現過在她的身邊。
俞召念也分不清楚。
今晚她自己的情緒起起伏伏,從害怕到假裝鎮定,再到出現了新的期待和希望,再到期待落空。
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給她。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俞召念就那麼站着。
她也不回自己的房間,也沒有想過要聯系白荊。她就站在原地,任憑複雜的思緒,将她裹挾。
她想要找一個突破口,但不論她怎麼掙紮,都看不到從出口在哪裡。
直到關上的房門,再次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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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念,你……”白荊在屋裡一個人呆了會,腦子裡的思緒慢慢一點點理清楚,她意識到,剛才她跟自己較勁時,好像俞召念跟她說了很多話。
但是她都沒有聽進去。
所以她打算去找她,跟她解釋一下,她剛才沒有說話不是不想理她,而是她自己處于矛盾和變扭的狀态時,就連她自己都無法對話。
這種時候,她如行屍走肉。
外界的任何聲音,都全部被屏蔽。
俞召念沒想到白荊會突然開門,兩人四目相對時。
在這一瞬,俞召念似乎找到了突破點,她帶着沙啞的聲音,問:“你,好點了嗎?餓不餓,我們要不要去吃宵夜。”
愧疚感再次湧上心頭,白荊心裡很不是滋味。
“對不起。我剛才不應該把你丢下。”
俞召念搖了搖頭:“沒關系的。沒事的。”但其實,适才的害怕,在某個瞬間,仿佛讓俞召念回到了六年前。
她什麼都沒有說,突然消失在她的世界裡。那種無力和無助感,将俞召念緊緊抓住。
動彈不得。
可是,當她再次出現後,俞召念被凍結的身體部位,似乎開始慢慢蘇醒。而她也再次活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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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兩人沒有外出吃宵夜,而是點了外賣。
因為俞召念站得太久了,她的腿已經酸到無法動彈。身體的麻木,讓她走不了路。
“這怎麼辦……”
俞召念也不知道會這樣,她剛才什麼都沒做,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白荊無奈地歎了口氣:“俞召念——”
“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倔強的?”
“今晚我要是不出來,你是不是準備站在這一個晚上?”
俞召念:“……”
也不是倔強吧。
就是害怕。
因為身體動不了,加上白荊的調侃,俞召念的耳朵蹭地一下就紅了,“好嘛,事情都發生了,現在怎麼辦。”
白荊搖了搖頭:“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我抱着你走啦。”
俞召念:“……”
“你……”
“可以嗎?”
白荊聽這話的意思,似乎是在質疑她是不是可以抱起來她,她哼了一聲道:“别人我不敢保證,抱你從來沒有不可以一說。”說罷,便一把将俞召念抱起。
動作輕松自然,不費吹灰之力。
身體的騰空,讓俞召念特别不好意思,白荊還将她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往房間走時,白荊聲音低低的來了句:“下次不要做傷害自己的事情,好不好。”
“我會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