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訓練太累了?”俞召念問。
白荊也不知道。
訓練上她沒有給太大的強度,因為俞謹自己會加練。根本不需要她另外安排加練。
“她才八歲呀,還沒有到青春叛逆期吧?”俞召念又問。
白荊說:“是啊。但她跟同齡人完全不一樣。”别人八歲還在要糖吃,這小孩的八歲,是問教練,我今天還可以再練練鞭腿嗎?我覺得我鞭腿的動作,還不到位。
有時候白荊都想給減掉一些訓練,但這個小孩每次都自己加練。
在這樣自律和高強度的訓練下,她首次參加全國青少年武術散打俱樂部的公開賽時,是沒有發全力的。
這時候白荊才意識到,再過一段時間,或許她這個武館就要容不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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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北城的體育中心都會有運動員選拔賽,能參加選拔賽的運動員,基本上都會各個北城各個地市級非常優秀的運動員。
在選拔賽突出的運動員,就可以留在體育中心訓練。
再經過體育中心的教練往上推送,就可以成為省隊隊員。
成為省隊隊員後,就可以代表整個北城去參加比賽。
期間如果可以拿到優異的比賽成績,就可以參加國家隊的選拔。屆時,便可以代表國家去争取榮譽。
這完全是白荊以前想走的那條路啊!
隻是因為一些意外,她中途暫停了。
但現在,俞謹似乎非常有可能。
白荊喜憂參半。
喜是俞謹這麼小前程無量,但憂是這條路很辛苦。此後她的每一次比賽,都會讓家人提心吊膽。
聽白荊分析完,俞繁念突然紅了眼。
她很少在顯露她作為一個母親對女兒的情緒,但在那一刻,她突然有點後悔。她不應該那麼早,就讓俞謹學着獨立。
她都沒有童年。
也沒有像别的小女孩那樣,肆意玩樂。
俞召念寬慰她,“姐,以後俞謹會感謝你的。”
大部分人這一生,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可是俞謹在很小的時候,就确定了自己的方向。
或許是正是因為這樣,她也注定要經曆坎坷,背井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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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俞謹十歲那年,她破格參加了省散打隊的選拔賽。
那年白荊已經是北城知名教練,她的武館每年都有源源不斷的生源。她帶的學員,在過去連續兩屆獲得全國散打冠軍賽男女子的冠軍。要知道,作為這個比賽的冠軍,常年被河城兩地的運動員蟬聯。
還是第一次連續兩屆被北城拿下。
比賽拿到了好的成績,武館名聲鶴起。
白荊也被推上高處。
那幾年的時間仿佛被加了速,白荊一直說等忙完,給俞召念一個婚禮。她們想要邀請的賓客不多,打算以外出旅行的模式,每到一個地方,就拍一張結婚照。
但那個等忙完,一直都忙不完。
帶俞謹去參加省散打隊的那天,白荊的右眼皮一直在跳。
都說左眼跳财,右眼跳災。白荊出門前,就覺得哪裡不對。但她又說不上來。
俞召念說她,是不是年紀大了,開始迷信了。
白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開了武館開始當教練後,她真的比以前信玄學多了。
以前她笑那些戴水晶求佛的同行,現在她自己也快成為祈願者了。
因為心裡有了牽挂。
到了省體育中心散打隊選拔地後,白荊突然覺得肚子痛,她跟俞謹說,“我先去趟廁所,在選拔之前,你别亂喝東西。知道不。”
“好。”
白荊上完廁所,立馬就回到了選拔現場。
俞謹也進去參加選拔賽了,當天一切都很順利。俞謹是那群人裡年紀最小的,但卻是實力最強的。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可以破格選取。
但在一周後,省散打隊公開的最終選拔名單裡,不僅沒有俞謹的名字,她還被列為黑名單。
三年内不得參加省散打隊的選拔。
白荊當場就蒙了,她找關系問了一圈,人家告訴她說:
“白荊教練是吧,上面的人沒有跟你說嗎?俞謹啊,她服用了興奮劑參加選拔賽。難怪才十歲,就能打出那麼好的成績,原來是造假的。這很嚴重的,省散打隊沒有終生禁止參加選拔賽,已經算是給你面子了。”
“沒想到啊,是真的沒有想到。”
“一個選拔賽,竟然還造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