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景蔺拉長了聲音，“你給我送個禮。”

“送禮？”蘇北歌皺了皺鼻子，一邊說着，一邊用手上下打量着景蔺：“可是你沒什麼缺的呀，蔺家錢多，景家勢大，你什麼都有了。”

“那些東西有什麼意思。”景蔺搖了搖頭。

“那你要什麼？”蘇北歌雙手環胸，“你說，我去找來。”

“我可不要那些能買的。”景蔺沖她笑了笑，眼神有些壞，“你好好想想，若今日内能送來，我便告訴你。”

說罷，便笑着離開了房間。

“蔺少一！”

蘇北歌朝他離去的背影，氣得咬牙切齒地喊出了這個久違的名字。

“诶！”

沒想到，他倒是應得爽快。

“哈哈哈哈——”院子裡傳來了景傳來了景蔺爽朗的笑聲。

“這人怎麼這樣！”

蘇北歌表面雖有些懊惱，但看着他這副逍遙自在的模樣，心裡卻是忍不住感慨，真好呀，還是那個灑脫的少一。

*

午夜，景蔺房門被敲響。

他拉開門，看着門外之人，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問道：“禮物這麼快就準備好了？”

“呐。”

蘇北歌從身後拿出一個香囊，遞給他。

景蔺拿過，随意打量了一下，然後嘴角抽了抽，“怎麼這麼醜，哪家攤子買的？”

說罷，就要扔回給蘇北歌，“就這個想交換故事呀，不行。”

蘇北歌看他這副嫌棄的模樣，有些生氣，她一把拿過香囊，然後再次塞到他的手裡，道：“你再仔細看看！”

“還有什麼好看的。”景蔺雖然嘴上嫌棄，但還是轉身進了屋，他借助房内的燭火細看了一下，發現香囊上繡着‘少一’，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蘇北歌，“該不會……該不會是你做的吧？”

“嗯。”蘇北歌認真地點了點頭。

景蔺有些不敢相信，他仔細瞧了瞧面前之人，又看了看這香囊的針腳……心跳得飛快，呆愣了好一會。

蘇北歌看着他的樣子，更覺得自己的手藝被侮辱了，伸手就要從他手中奪回香囊，“不要就算了。”

“要要要！”景蔺連忙從她的手中搶了過來，寶貝似地護在胸口，然後拉着蘇北歌坐下，“來來來，我這就告訴你。”

看着他如今這副傻笑的模樣，蘇北歌也有些忍不住想笑，她清了清嗓子，努力忍住笑意，一本正經地問道：“洗耳恭聽。”

*

景蔺把玩着香囊，心情大好，緩緩道，“其實蔺氏，是我的母家。”

“你娘親是姓蔺的？”

“嗯。”景蔺點了點頭，“我阿娘，是蔺家的獨女。”

“那……蔺家商号是你母家經營的？”

“對。”

“可是……”蘇北歌有些疑惑，“北淩的世家大族，怎麼會娶異族商家的姑娘，這裡……似乎很少見到這樣的情況。”

“因為，”景蔺輕笑了一聲，“其實蔺家也沒想将女兒嫁到北淩。”

“啊？”蘇北歌驚得瞪大了眼睛。

“我外翁獨有我阿娘一個女兒，她自小跟着外翁四處行商，性情灑脫，也是個有主意的，加上我外翁疼她，什麼事都随着她，而且原先蔺家的生意并沒有在西部的，巴國蜀國這些地方的生意，都是我母親起的頭。”

“噢？”蘇北歌來了興趣，“那你爹娘是怎麼認識的？”

“我母親，”景蔺笑了笑，“她時年二十二時，在巴國遇到了我爹，當時我爹才十七歲，長得極好看，我娘一眼便鐘意上了。她主動追求的我爹，女追男，隔層紗，很快就把我爹拿下了。”

說到這裡，景蔺嘴角輕揚。

蘇北歌也跟着笑了起來，她也似乎能想象，他娘當時那副花癡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