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畫面,是烏爾基和其他部落勇士對抗深淵的場景。
不得不說,年輕時候的烏爾基打起架來真的很兇。即使我和基尼奇站在半空,眼前也全都是飛濺的火花和漫天的火焰。
簡直比達爾的元素力還兇,不愧是[回火],用起火來簡直得心應手。
雖然古名和元素力好像沒什麼關系。
想到達爾,我又确認了一遍腰間系着的符箓還完整。看樣子,達爾那邊的巡夜者戰争還算順利。
我放下心來,仔細觀察戰場的情況。
深淵魔物顯然不敵新婚buff加持下的烏爾基,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一切很快結束。最後一隻魔物被燒碎為煙塵後,烏爾基收起刀,朝周圍的戰士自豪地宣布道:“我們赢了!”
此起彼伏的歡呼聲響起,一群人簇擁着烏爾基朝新婚婚房走去,想要繼續他的婚禮。
剛才的首領卻攔住了他們。
他捋了捋胡子:“諸位,戰争尚未結束。”
“為什麼?”人群裡傳來疑問,“魔物不都被消滅了嗎,首領您可别耽誤烏爾基的婚禮呢!”
烏爾基也愣了一下,随即似乎感受到了什麼,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是地脈。”烏爾基沉聲說道。
“地脈?地脈怎麼了?”
首領制止了人群的喧嘩,皺着眉說道:“除了烏爾基以外的人,先回去報捷,讓蓋青和其他人安心。”
其他人雖心有疑惑,但也知道首領的話是認真的。
“那我們先回去吃席咯,”一個身穿藍色衣服的青年拍了拍烏爾基的肩膀,半開玩笑道,“你們快點,别讓我們流泉之衆的驕傲等急了。”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朝部落裡去了。
首領望着他們遠去的身影,似乎有話要說,卻講不出來。
我和基尼奇湊近了一點,方便聽清楚這兩個人的談話。
“地脈被污染了,”烏爾基率先開口,“我能感覺得到。”
“确實如此,”首領皺緊了眉頭,“幾十年前也有過這樣的事,每次深淵污染地脈,都要從神靈眼底瞞天過海,對它自己的力量也損害巨大。”
“深淵為何要做出這樣的事情?”
“你還年輕,”首領歎息道,“這種藏在背面的襲擊往往危害更為深重。地脈承載着納塔的曆史和文化,深淵污染了地脈,就相當于污染了全體納塔人的共同記憶,污染了納塔的血液和靈魂。”
“之後,每當有人想起被污染的這段記憶,深淵力量都會趁機入侵人體,造成不可逆轉的侵蝕。”
烏爾基怔了片刻,似懂非懂道:“……那有什麼解決辦法嗎?”
首領深深地看了烏爾基一眼:“你應該猜得到我留下你的原因。”
“解決辦法,與我有關?”
“你應該聽說過一句話,”首領頓了頓,“繼承[回火]之人,大多死于非命。”
烏爾基沉默下來。
首領閉了閉眼:“回火能灼燒世界上所有污穢之物,上一次納塔地脈被污染的時候,上一任回火之人,以身為祭,燒盡了所有深淵污染。”
“烏爾基。”
“一切選擇權在你,無論你怎麼選擇,你都是懸木人的英雄。”
這下輪到我和基尼奇驚訝了。我們在夜神之國中見到的烏爾基是深淵魔物,本以為他不會說實話,沒想到他告訴我們的都是真的。
烏爾基确實以身為祭,拯救了懸木人乃至整個納塔。
難道我們見到的烏爾基是雙重人格,一個人格是正常人,另一個人格受深淵污染變成了魔物?蓋青之所以與烏爾基不相見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回憶中,烏爾基尚且年輕,他隻是沉默了片刻,便沙啞着聲音說:“請允許我與新婦告别。”
首領似乎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隻是拍了拍烏爾基的肩膀。
烏爾基擡起頭,朝人聲鼎沸的婚房走去。
“所行一切,火必将審問。”
眼前的畫面突然扭曲,夜晚變成了白天。
我看見纏滿紅綢的婚房裡賓客散去,歸于沉寂。
“你不必多言,除非拿出證據,否則我不會輕易聽信一個陌生人的話。”
是蓋青?
我正想往婚房裡走,卻發現自己被一抹無形的光幕擋住了。
“這什麼東西?”
“記憶無法清晰訪問?”基尼奇伸出手碰了一下,光幕蕩起漣漪,但仍然密不透風,“居然還有夜神大人無法窺探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