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明白,你聽了估計也稀裡糊塗,隻是有些預感,令人不免謹慎一些。”
“那不殺就不殺,也沒什麼大礙,以後多小心一些,那起子人也不敢青天白日的放肆。”豆娘沒有糾結前因後果,聽季商這麼一說,就調轉了心思,身上的殺意盡散,轉而專注到季商的個人防護上。
季商笑了笑,對智腦下了一通命令,面包車的前擋風玻璃上就出現了清晰的畫面,稍一分辨就看出正是被倒吊起來的兩妖精。
“我總不敢相信這是人力可以做到的事情。”豆娘頗為稀奇的看着屏幕,又用手去觸碰了一番,發現居然是可觸屏的,可以放大放小,調整角度之類,立刻耍了起來。
那妖精的一根毫毛都照得明明白白,呼吸聲也清晰可聞。
季商解釋道:“此方世界有一種未知磁場,對各種電子設備有一定影響,我能正經使用,還是有系統護持的緣故。”
豆娘似懂非懂,可也不去糾結,早被屏幕中的兩人吸引了注意力。
“他們還真是謹慎。”她嘀咕道。
“畢竟我們正在觀測,他們應當還是有所感應。”
“難怪我在基地時,總覺着有人看我,四下看去又無人,想來就是這個緣故。”
“等我試過另一個方法。”
季商對着智腦操作了一番,豆娘自然是看不明白的,隻能看到車窗上的圖像閃了閃,又恢複了正常,裡面那兩妖精卻有了别的舉動。
“現在這不是直播畫面,是由智腦錄下後轉播的圖像,也就是沒有人在直接觀看。”季商說明道。
隻見那豬妖四下看了幾回,便忍不住低聲道:“想來是真的走了?”
“急什麼,再等等,那小子學藝不精,叫咱們察覺了,可保不住還有别的手段,我倒是真信了他手裡有寶貝,啧啧,居然讓老娘栽了跟頭。嘿,就是嫩了一些,驕慢倨傲,長久不了。”蛇精用氣音道,“也不知到底是什麼來頭。”
豬妖聽不真切,死命往蛇精邊上掙,嘴裡道:“你聲都不出,也太過小心,他還能長了順風耳不成。”
蛇精翻了個白眼,立刻罵了過去。
大約是字眼罵得太髒,季商他們這邊聽着就是一片哔哔聲中夾了幾個音。
豆娘被逗笑了:“這種詈詞在鄉間地頭聽得多了,有什麼可忌諱的。”
“他自己下載了相關的屏蔽程序。”季商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情況,略微查找了一下原因,是智腦在經過自我判斷後,模仿地球時代處理方式,為了使用者,也就是季商的心理健康着想,建立了自己的消音屏蔽詞庫。
豆娘聽得怔愣了片刻。
“他是已經成精了嗎?”
“這是明确賦予了智腦的權限,有相關運行邏輯作為支撐,并非是他産生了真正的智慧。”
“我看電視裡就有成了精的,叫,叫什麼人工智能?”
“并不能說電視中是虛構的,隻是依我們目前的技術能力,還沒有實現真正的人工智能。”
豆娘有些失望,轉頭又問道:“若是他在此日日受天真地秀,日精月華,會不會有通靈的那一天,真的修練成精?”
“這可能需要時間去驗證。”季商實事求事道。
“可我看電視劇裡,你們好像很怕這種,這種機器真的通靈,要是真有了,總會鬧出無數事端來,動不動就要殺了所有人哩。”
季商有一瞬間的無語,他并不是覺得被豆娘半懂不懂屢屢反駁失了面子,隻是在反思,這些地球時代的影視作品,是否真的都合适槐樹精觀看。
他認真回答道:“就如你所說,這方世界凡是有九竅八孔的,若是有機緣都可生出靈智,那麼智腦生出真正的智慧來,也就理所當然,到時候好好溝通就是,沒什麼可防備的。”
豆娘眨巴着眼睛,贊道:“季郎真是心寬。”
季商隻是覺得這是他多方觀察思考後得出的結論,一切順利的概率自然不是百分之百,一半都可能高了,但并非沒有應對的方案,便不需要如臨大敵,白白耗費精神。
這并沒有什麼值得贊揚的。
考慮到他和豆娘之間的各種觀念隔了一個世界,本就是天差地别,他也沒有自以為事到非要去“糾正”一番。
兩人閑聊之間,挂着的兩妖精想是已經放下心來,開始想着如何逃脫,言語之間也不再遮掩。
那蛇精更是想了個什麼法子,把接應的人喚來救他們下來。
其間更是少不了一通的抱怨。
倒是讓面包車上的兩人把事情弄清楚了。
果然是有人給他們報了信的,知道季商要往萬壽山去,原本早就聽聞了他的傳言,垂涎他掏不盡的珍奇異寶,就有了劫道的打算。
聽上去就是和幽冥境界有些拐彎抹腳的關系,季商本就為借道的事在那裡呆了一兩日,那些官吏又處理不周密,被人知曉了行蹤也是正常。
倒沒有什麼特殊的陰謀。
不過是财帛動人心。
“季郎名氣愈大了,要是之後總有人效仿,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豆娘憂心道。
“隻要我願意耗費些能量,并不需要憂慮此事。”
豆娘一拍手:“我懂了,就是要多賺能量才能安生,這些毛賊不值一提。我們快去萬壽山拜見大仙,便是求,也要求些好處來。”
她對某些事情實在通透,引得季商都不再思考太多,微笑着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