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不值一提的小插曲。

豆娘聽到這裡，頓時好奇：“她買了什麼？”

“恕不透露客戶隐私。”季商一本正經道。

“怎麼那天偏偏不是我當班呢。”豆娘嘟囔了一句，又回到正事上，“那我們從什麼時候開始？”

季商看了一眼智腦上的消息。

“明天早上八點，需要在志願者身上先試驗一番。”

“志願者？”

“三個成年人。”季商道，“剛剛征集到的，已經簽訂了協議。”

豆娘張了張嘴，到底沒有說什麼。

索性第二天實驗性質的嘗試是成功的。

那三個經曆了巨大創傷，隻能在大劑量藥物的作用下暫時清醒，已經完全沒有求生意志的人，喝下孟婆湯後記憶完全消失，在受損的身體和神經得到修複後，他們表現出正常的學習能力，情緒控制能力等，隻是因為沒有任何記憶作為行為舉止的支撐，連走路都要重新學習适應，面對周遭的一切也容易陷入恐慌。

還好溫暖安全的空間以及可以飽腹的食物，讓他們漸漸建立起安全感，并試圖認知和學習周遭的一切。

就像是剛萌發了自我意識，明白了鏡中的人是自己的嬰兒。

這一切的發生和轉變，讓圍觀了這一次實驗的人都有些愣神，像是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季商甚至聽見有人低聲哭了起來。

“……就是這樣，我認為我們的嘗試是成功了。”在這樣的氣氛中，季商有些幹巴巴地說道。

“這真是太成功，太驚喜了，之前預想的都沒有這麼好的效果，這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艾桃浪勾住季商的脖子使勁搖晃着，像是激動瘋了，他突然又停下了，舉起手振臂高呼，“季商萬歲！！”

“季商萬歲！”

“萬歲！”

在場人的知情人們，也都跟着高呼起來，完全失去了人前的穩重。

季商默默看着隔離室裡的三個人，終于露出一個微笑。

他其實并不确定自己的這種做法是否正确，如果是在地球時代，這種嘗試肯定會陷入倫理争議，甚至會引起社會恐慌，畢竟這種完全抹去一個可能的人格的行為，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極為殘酷的。

人類是一種容易物傷其類的生物，誰不害怕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呢。

到了荒星，也許是一種矯枉必須過正，人們對“正常”的渴求壓倒了本能，讓這種堪稱簡單粗暴的方案得到了實施。

雖說如此，季商還是把這種似酒非酒，似茶非茶的液體，列為了非賣品。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季依諾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你做得很好。”

“嗯。”

季商再次看向那些神态如白紙的同胞，待辦列表中已經安排上了再次換取孟婆湯的計劃。

如果……這麼小一瓶可遠遠不夠用。

鏡花緣世界

“啊啊啊，季郎這些猴子怎麼這麼讨厭，我能把他們都吊起來麼，初陽送的這身衣裙都要被抓壞了。”青山綠水，桂樹成蔭的山間，豆娘和季商一起拔足狂奔，躲避追在身後的那群形似猿猴，又長着對白色耳朵的奇怪生物。

這些一會像人一樣直立行走，一會四肢着地爬住的東西行動飛快，他們也并不真的傷人，就愛追在兩人身後盡做些捉弄的事情，弄得兩人頗有點狼狽。

“那樣隻會沒完沒了，還驚動其他東西，還是快跑吧，立上就到了。”

“要不是和季郎一路，我早記不得路了。”豆娘十分慶幸地道。

還好他們兩個也不是什麼普通人，終于趕在那些猿猴似的動物追上他們之前，進入了一片沼澤地中。

到了這裡，又換成是豆娘領路，每一步都能踏在實處，終于到了半陷進淤泥的面包車前，直接坐了進去。

“呼，這地方怎麼這麼奇怪，比我老家還顯得神奇咧。”豆娘拍着起伏的胸口，感歎道。

季商則是喝了一口水，讓喉嚨好受了一些：“這裡無人居住，我們換一個地方。”

“你不是說那種長得像韭菜，名字是餘祝的草吃了不會饑餓嗎，正好采一些存起來，還省了糧食呢。”

“先弄清這個世界的情況再說，我已經把這個島做好标記了。”季商說完就再次啟動面包車，進行本位面内的穿梭。

等面包車出現在另一處時，這才看到了人工作業留下的痕迹。

一條被專門壓實過的土路。

生命探測器探測到附近有大量的生命聚集，從散發出的生物磁場來判斷，應當是人類或是類似的個體。

這也許是他們找對了地方的象征。

至少好過一穿越位面車子就陷進沼澤，還被一群“猴子”追着扔果子吐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