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玉書懇切道:“無論如何,玉書已經到此,還請仙友為我引路,若仙君實在不願莅臨,玉書也好回去向父親複命。”
謝無涯知道他倔強固執,尤其崇敬他那位父親,知道勸說不住,便同意此事:“我可以為你引路,不過我也隻能将你們帶到山腰處。”
“如此已是極好。多謝仙友。”
謝無涯放下鋤頭走過來:“跟我來吧。”
一行人跟着謝無涯沿着陡峭坎坷的山間小路往山腰去,這些修士雖然大多修為深厚,但在林間穿行卻十分吃力。
嚴玉書雖說是個金尊玉貴的公子哥,但修行卻是肯下功夫,但到了這種地方,也不免有些費勁。
相比謝無涯的敏捷靈活,他們不免就顯得有些笨拙。
謝無涯也是頭一回往山腰去,他作為引路人,自是打頭陣。一路上荊棘叢生,為了将路辟出來,他不得不将一些荊棘砍倒。
“借你佩劍一用。”謝無涯轉身對嚴玉書說道。
嚴玉書看看他,繼而将腰間的佩劍拔出來遞給他。
那是一柄上好的靈劍,劍身純澈剔透,劍柄鑲着一顆碩大的銀色晶石,且鋒利無比。謝無涯輕而易舉就将面前攔路的荊棘斬開,嚴玉書看他用劍娴熟,便與他說話:“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謝無涯。”
“不知謝兄尊師是哪位?”
謝無涯一劍劈開前面一棵橫路的枯樹:“我隻是個負責照看靈圃的外門弟子,沒有師傅。”
嚴玉書有些不敢相信:“謝兄還不曾入門正式修行?”
謝無涯随口道:“我天資愚笨,入不得長老法眼。”
嚴玉書道:“謝兄切莫如此說,我看謝兄身手矯健,筋骨強勁,是修行的好苗子。他日定會得遇良師,前途無量。”
謝無涯不甚在意:“那就借你吉言。”
從荊棘林出來,不想攔路的卻是一道險崖。唯一的路,就是崖邊僅供一人側身通行的小道。
身後立馬就有人鬧起來:“這帶的是什麼路?這能走嗎?”
“我看是故意耍我們呢!就知道衍天宗沒安什麼好心。”
“……”
嚴玉書臉色一沉:“若是不願随玉書一同上去,就請諸位留在此地。謝兄,請帶路吧。”
謝無涯掃了一眼其他人,二話沒說,仍舊第一個打頭陣。
千秋門和玉華宗的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跟了上來。
這崖壁上的路的确逼仄難行,衆人側身仍舊有些艱難。
嚴玉書雖然語氣強硬,但穿行時也的确心頭忐忑。衆人像一群攀岩的螞蟻,牽線似的扶着崖壁,小心攢動着腳步。
忽然,嚴玉書腳下一滑,整個人就朝身後的萬丈懸崖跌去,千鈞一發之刻,謝無涯一把抓住他的腰帶,将他扯了上來。
“多……多謝……”嚴玉書驚魂未定。
“不客氣。”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有人驚呼:“那是什麼?”
衆人循聲望去,隻見天空上一隻展翅的龐然大物正在周圍逡巡。
嚴玉書細看清楚,眼底驚恐:“那是翼鳥,生性兇猛,大家不要驚動它,迅速通過此地。”
一聽這話,衆人腳下快速挪動起來,生恐被這隻巨鳥盯上。
翼鳥繞飛了幾圈,似乎也注意到崖壁間的動靜,振着翅膀朝他們飛過來,衆人屏着呼吸,絲毫也不敢停下腳下的動作。
就在謝無涯領着衆人從崖壁上跳到下面的平地,剛一落地,巨鳥一聲嘶鳴便俯沖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