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朗一得到消息,就趕緊來了蒼梧峰。
謝無涯想,這家夥除了買賣廢料,另一個愛好大概就是八卦了。
“謝兄,沒想到你是深藏不露啊?一個人就斬殺了一隻翼鳥!現在你的事迹在宗門都傳遍了!”
盛明朗一邊給半裸着上身趴在床上的人上藥,一邊喋喋不休。
謝無涯對這些恭維卻顯得過于平靜,都說人怕出名豬怕壯,他隻擔心這消息一傳出去,怕又要無端招惹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謝兄,你怎麼不說話?你道是說兩句啊。”盛明朗顯得比他這個當事人還要興奮,“給我講講你當時是如何勇鬥翼鳥!”
謝無涯道:“能撿回條命就不錯了,還勇鬥。”
盛明朗掃了一眼他身上的傷,啧啧兩聲盡是欽佩:“是有點慘,一下斷了四根肋骨,要是我,非得疼死不可。不過,那麼多宗門弟子圍攻都斬殺不下,你卻能殺死那怪鳥,所以,還是我謝兄厲害!”
謝無涯蹙眉,口裡道:“别胡天胡地的吹捧了,若不是其他三宗弟子與之糾鬥,我哪有那本事撿回一條命?”
事實上,他之所以能殺死這隻魔化的翼鳥,關鍵在于他清楚它的命門。所以才能一擊必中,否則,早就墜到崖下,成了一縷亡魂。
隻是這事卻透露不得。
盛明朗幫他上好藥,他小心翼翼坐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臂,然後将衣服穿好。
這次他是當真傷的不輕,那翼鳥發狂之時,他被甩出去撞到崖壁上,不僅傷了手臂,光是肋骨就折斷了四根,還有身上各處磕碰擦傷,起碼得養上數月。
“還得有勞你替我抓幾副療傷的藥。”謝無涯對他說道。
盛明朗道:“謝兄你這是守着金飯碗讨飯啊,療傷的藥外面不多的是。”盛明朗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看外面的靈圃。
謝無涯伸手敲了一下他的額頭:“偷盜靈植,戒鞭三十。你想害死我?”
盛明朗沖人直笑:“開個玩笑嘛。”
“藥錢先欠着。”
“謝兄這話說的見外,咱倆什麼關系,好兄弟,講義氣嘛。”
謝無涯知道他不會計較這些,又問他:“你可聽說,昊天宗是否請動扶華仙君?”
盛明朗搖頭:“聽說他們連扶華仙君的面都沒見到,就原路返回了。”
“蕭……雲澤君不是一道上去了?也沒見?”
“沒有。扶華仙君的性子你還沒聽說啊?他若不願,任誰去說都無用。謝兄,你有沒有聽過一個傳聞?”
謝無涯問:“什麼傳聞?”
“說是十數年前,南疆苗族聖女為妖邪所傷,苗族祭司萬裡迢迢來此拜請扶華仙君出手搭救,在蒼梧峰跪了七天七夜,扶華仙君連面也沒見。最後,苗族聖女不治身亡。”
盛明朗說完此事唏噓不已:“其實于扶華仙君來說,不過舉手之勞而已……當然,咱們也不能道德綁架,這種事也不能強求……嗐,我也是瞎聽來的……”
謝無涯面色冷漠,淡淡說了一句:“這種事他做的出來。”
“謝兄為何如此說?難不成你還聽過其他傳聞?”
“沒有。”謝無涯一口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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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無涯這傷養了幾日,已經勉強能走動。一半的功勞是因為盛明朗舍得在藥材上下血本,其次,這幾日休養的好,無人催逼着他非得下地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