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兇手是随機選定目标呢?”
“随機?不,一定不會是随機。”謝無涯肯定道,“剝皮這個行為是特定的,那麼對象一定也是特定的,不可能是随機選取。”
謝無涯分析到此處,突然靈光一閃:“這些女性死者似乎有一個共同特征。”
“什麼?”
“美貌。”
盛明朗不解:“美貌?”
謝無涯道:“月琴姑娘是花魁,黃老闆的小妾聽說也是個大美人,周掌櫃的獨女更是被贊有閉月羞花之容……”
盛明朗抓了抓腦袋:“是這樣嗎?可就算兇手當真會對美貌女子下手,可城中這麼多容顔姣好的女子,我們怎麼知道它會選中誰?又會選在什麼時候下手?”
謝無涯想了想道:“也許,我們可以讓它選。”
盛明朗覺得不可思議:“那怎麼可能?我們如何左右兇手的意圖?”
“可能。”
盛明朗:“……”
*
翌日,兩人就來到城中最大的花樓——吹雪樓。
謝無涯一襲黑衫,盛明朗一身白衣,兩人端着扇子立在樓前。
“謝兄,咱們真要去這種地方?”盛明朗忐忑不安,“衍天宗宗規,禁淫邪放蕩,被人發現可是要抽鞭子的。”
“怕什麼?咱們是去辦正事。”
盛明朗嘀咕:“來這種地方能辦什麼正事?”
“你心中所見便是你雙目所見。”
謝無涯擡腳就上去了,盛明朗躊躇了片刻,也隻好跟上去。
遠遠的,一行人白衣緩帶正扶劍朝這邊過來,當中有人視線無意中朝這邊瞥了一眼:“那不是成明朗麼?方才上樓那人,好像是那個喜歡出風頭的謝無涯……”
說話的是蕭蓮舟座下二弟子趙長意。生的明目朗淨,卻是個快嘴快舌的話唠。
說完,他又擡頭朝樓上瞟了一眼,登時一驚:“吹雪樓?他二人好大的膽子竟敢上這種地方消遣?簡直把咱們衍天宗的臉都丢光了!”
蕭蓮舟隻看了一眼,并未作何反應。
趙長意想起什麼,又道:“诶,他二人不是跟魏師叔下山布施嗎?怎麼布到這阜甯城了?”
“許是師叔安排了别的任務。”
旁邊說話的人便是剛剛入門不久的西川沈家小公子沈長甯,生的眉清目秀,聲音又溫和輕柔,讓人十分受用,尤其他一說話,面頰兩側的酒窩就格外明顯,更叫人添了幾分好感。
“什麼任務能安排到青樓?這謝無涯果然不是什麼好鳥,連成明朗都被他帶的不三不四。”
“長意,”身側有人攔他如此說話,“事情還沒弄清楚,如此擅斷實在有失偏頗了。”
說話的少年生的玉質溫厚,眼神溫柔純淨,像含了一汪春水似的,他正是蕭蓮舟的大弟子梅雁冰。
趙長意:“我可沒冤枉他,我是就事論事。”
“長意……”
梅雁冰眼神制止他再說下去,趙長意便不再多言。
繼而,梅雁冰又對蕭蓮舟恭敬道:“師尊,謝師弟和明朗師弟并非不妥當的人,此番定是事出有因。”
“先去城主府,此事回去再說。”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