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門開始選拔弟子參與内門大比。盛明朗非拽着謝無涯跟他一起去觀摩,向來對修行不感興趣的人怎麼可能對選拔賽感興趣?無非就是借此機會組了賭局,看誰的赢面大。他作為莊家自然要時時刻刻關注比賽動靜。
果然,一場初選下來,他賺了上千兩。
作為回報,就是請謝無涯去内門弟子食堂吃一頓大餐。
“你可真夠摳搜的。”謝無涯看着面前的清湯寡水,忍不住吐槽。
盛明朗将自己碗裡的雞腿夾給他,自己捧着一碗青菜湯喝的津津有味:“謝兄,銀子要花在刀刃上。”
謝無涯懶得跟他扯,埋頭扒了幾口飯。
盛明朗湊過來問他:“上次跟你說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
“什麼事?”
“咱倆合夥做生意的事啊。”
謝無涯一整個大無語:“你還想着這事呢?”
“我怎麼就不能想?這可是我的夢想。”
謝無涯嘁了一聲,将他碗裡另一個雞腿也夾走:“你家裡人知道你這異想天開的夢想不?”
盛明朗愣了一下,又道:“我大哥是不同意,所以我要自己攢銀子,不靠家裡。”
謝無涯是真不能明白他的心思,便問他:“我就不明白了,你這好好的纨绔不當,為何偏偏熱衷于做什麼生意?還是那種上不得台面的生意?”
堂堂清風門二少賣黃本子,這傳出去那不是打盛明庭的臉嗎?清風門還要不要名聲了?
盛明朗道:“我對修行不感興趣,還不能做别的?至于這門生意,那不是目前我還沒想到其他來錢快的法子嘛。謝兄,你有其他門路?”
“沒有!”
“我最近聽說,”盛明朗又湊過來,一臉八卦道,“雲澤君打算收你為徒?是不是真的?”
謝無涯皺眉,看了他一眼:“我怎麼不知道這事?”
盛明朗詫異:“你還不知道啊?都傳開了。謝兄,發迹了可别忘了兄弟我。”
“八字沒一撇呢……”
兩人正說着,一行七八個修士就朝他們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飯堂裡的人都紛紛讓開位置。
“你就是謝無涯?”為首的弟子居高臨下,滿臉不屑。
盛明朗看了一眼來人的氣勢,默默吞了口口水。
謝無涯看也沒看他們,繼續扒飯。
“問你話呢?聾了?”有人上前一把拿開他的飯碗。
謝無涯擡眼看向他:“放下。”
那人冷笑:“放下?好,我給你放下。”
說着,啪的将碗扔到地上,登時摔得四分五裂。
“哎呀,手滑了……”
圍觀的人紛紛起哄笑起來。
謝無涯捏了一下筷子,繼而又慢慢松開,放下筷子起身欲離開,誰知,幾個修士卻攔住他的去路。
為首之人道:“能得雲澤君青睐,不經内門大比,直接收為弟子,想必你有些本事。”
謝無涯這下明了,這些人都是對蕭蓮舟收他為徒之事不服氣才找他麻煩。
可這事他分明沒答應,再說,是蕭蓮舟要收,找他麻煩做甚?
“給大家夥露一手,也好讓我們心服口服。你們說是不是?”
“是!”衆人異口同聲。
盛明朗有些怯這種場合,忍不住拉了拉謝無涯的袖口:“謝兄,怎麼辦?”
謝無涯看着那人道:“衍天宗宗規明令禁止私鬥,你們就不怕挨闆子?”
那人冷笑:“怎麼?怕了?就你這點膽量以後怎麼跟雲澤君鎮邪除祟?怕不是看到邪祟就尿褲子吧!哈哈哈……”
衆人哄堂大笑。
“要是怕了就跪下給我們磕仨響頭,這事就算了了。怎麼樣?”
謝無涯看着面前這群人,那人見他不說話,伸手推搡了他一把:“瞪什麼瞪?信不信把你眼珠子摳出來?還瞪?你……”
“别太過分。”
“嗬!”那人不屑,“過分?教訓你這麼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也叫過分?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也配拜在雲澤君座下?”
謝無涯眼底沉了沉。
“梅師兄那是雁北梅家的少當家,趙師兄那是玄都皇室中人,你謝無涯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雲澤君随手撿回來的一條喪家之犬,你也配跟他們成為同門師兄弟?”
謝無涯不禁攥緊拳頭。
盛明朗聽不過耳,卻也不敢招惹這些人,隻敢毫無底氣的說道:“你……你們别太過分。”
那人喝道:“成明朗,少管閑事,你說你整天跟這麼條癞皮狗混在一起,這癞皮狗除了蹭吃蹭喝,還會幹嘛?”
盛明朗氣的臉通紅:“謝兄才不是這樣的人。”
“謝兄?”衆人大笑,“你跟一條癞皮狗稱兄道弟,你家裡人知道嗎?可别把你家老爺子氣的從棺材裡爬出來。”
“你……你們……”
謝無涯突然開口:“說夠了嗎?”
那人看了他一眼,冷哼:“怎麼?生氣了?難道我哪句說錯了?你還敢瞪我?你再瞪!我讓你瞪!”
“……”
*
靈晖殿。
謝無涯歪着身子跪坐在殿中,旁邊立着蕭蓮舟。
上方青霄的眼神怕是想要活吞了他。
“衍天宗宗規明令禁止私鬥,你竟敢在内門飯堂中當衆将八名弟子打成重傷,你……你簡直膽大妄為,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