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庭道:“怎麼?你也要争這個統帥?”
聞越面無表情:“我替師兄跟你比。”
盛明庭道:“誰替都一樣。”
話落,兩柄劍同時出鞘,瞬間交手。
立在高處的蕭蓮舟看着這一幕,久久才回過神:“原來不是做夢……”
“師尊……”
“我到底睡了多久?”他問。
趙長意不敢看他:“兩……兩個月。”
蕭蓮舟指捏成拳,眉頭顫抖:“衍天宗發生如此劇變,我竟還安然躺了兩個月……那長老他們是不是……”
趙長意趕忙道:“青霄長老、衛風長老、丹池長老還有忘風長老隻是受了輕傷,都沒事。還有其他下山試煉的師兄們,也都平安。師尊當日陡然遭逢大變,一時承受不住,心脈俱裂,這才躺了兩個月。”
蕭蓮舟難以置信:“心脈俱裂……”
“是謝無涯給你服用火靈參,才……才撐到雲霧山莊……”
蕭蓮舟在演武場找了一圈,沒看到他想見的那個人影。
他又問:“如今是要讨伐昊天宗?”
趙長意點頭:“昊天宗攻伐各大宗門,燒殺搶掠,已經天怒人怨,如今各宗仙首齊聚于此,就是要結成聯盟,共同讨伐嚴君山!隻是這聯盟統帥一直未有定論,不能齊心禦敵,以至于,幾次與昊天宗交手,都大敗而歸。”
蕭蓮舟看向下方:“盛宗主道很合适。”
趙長意道:“但宗主的意思是,衍天宗受害最深,抵抗之心堅決,這盟軍統帥由我們坐鎮才最合适。”
蕭蓮舟道:“但誰是盛宗主對手?”
趙長意也犯了難。
場上,二十幾個回合下來,聞越漸落下風,盛明庭越戰越勇,打的對方節節敗退。
祝無時也看出場上輸赢漸明,向來沉穩的人額頭也出了一層細汗。
靈梧子見狀,故意道:“祝宗主,看來結果已定啊。這争來争去,到頭來為他人做了嫁衣,祝宗主作何想啊?”
祝無時道:“自古以來能者居之,首座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靈梧子笑道:“那是自然。”
眼看聞越就要落敗,天邊如飛鴻影掠劃過一道長虹,穩穩落在演武場上。
“謝無涯回來了。”趙長意眼尖,一眼就認出來。
蕭蓮舟愕然:“他……結丹了?”
趙長意點頭。
蕭蓮舟盯着場上那個消瘦的背影,隻見他抱臂立在旁邊,冷眼看着場上兩個交手之人。
盛明庭餘光朝他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原本要肘擊對方腹部,又撤了回來,反道叫聞越趁此機會尋了他的破綻,當胸一腳将他踢開,順勢劍指咽喉。
場上愣了幾秒。
勝負已定。
靈梧子還沒反應過來,盛明庭已經接受這個結果:“你赢了,今後讨伐昊天宗,清風門必以衍天宗馬首是瞻!”
接着,魏平瀾也起身道:“玉華宗必以衍天宗馬首是瞻!”
靈梧子左看右看,也隻得認下這個鬥轉直下的結果:“千秋門必以衍天宗馬首是瞻!”
見狀,祝無時站出來道:“好!諸位,三日後,我們在此舉行誓師大會,讨伐昊天宗,誓要它血債血償!”
滿場弟子情緒振奮,萬衆高呼:“讨伐昊天宗,血債血償!讨伐昊天宗,血債血償!”
謝無涯轉身離開,盛明庭随即跟上他,有些不悅:“你去哪了?今天這麼重要的事情竟然都不在?”
謝無涯道:“你在不就好了。”
盛明庭:“你搞清楚,我是清風門的宗主,不是你衍天宗的仙首。”
謝無涯看了他一眼:“你太假了。”
“假?”盛明庭怒了,“你什麼意思?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我盛明庭接人待物、交朋處友,何時虛情假意、兩面三刀過?”
謝無涯看着他:“你放水會不會太假?”
盛明庭一怔:“你……你說這個?不……不是,我什麼時候放水了?”
“當我瞎?”
“那我不是一時分心,沒注意嗎?你難道沒聽說過人有失手,馬有失蹄?這百密還有一疏……”
謝無涯直接一個打住的手勢:“我信了。”
“你又去哪了?我不是讓你不要獨自下山,就算要下山也得帶着方铎和方霁。你才剛結丹,萬一遇上昊天宗的人怎麼辦?你是不是也想被削了腦袋挂在大旗上?”
“盛宗主,”謝無涯停住,“我不是盛明朗,能不能不要像個老媽子一樣管東管西?”
“我……”
“感謝你。”
“……”
謝無涯擡腳就離開了。盛明庭立在原地自我懷疑了片刻,轉身也走了。
蕭蓮舟不解:“盛宗主怎麼突然如此關照無涯?”
趙長意張了張嘴:“啊,這個……說來話長。”
蕭蓮舟看着他:“那你慢慢說。”
不知是的确說來話長,還是難以啟齒,他将這事直接推出去:“師尊,你還是去問謝無涯吧。”
“……”
“師尊,咱們也出來半天了,這裡風大,我送你回房吧。”
“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