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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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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無涯在阜甯這處院子裡一住就是半月。每日清晨到晌午之間他都需要在房裡用洗魔花沐浴,這洗魔花兇悍霸道異常,以至于他身上的傷口雖然停止腐爛,但他每日昏睡的時辰也越來越長。

在這段時間,元庭樾總是會悄然離開,卻每次都會在他蘇醒之前趕回來。

謝無涯行動不便,每日的活動範圍就是這個院子。院子裡原本隻有一株不過十來年的梧桐樹,荒涼的很。謝無涯偶然說了一句:“這院子看着就不像人住的地方。”

就幾日功夫,院子周圍多了不少花花草草,籬笆上也爬滿淺色的綠藤,就連房屋左側也辟了一大塊菜圃,不知灑了什麼種子。

元庭樾總是一襲簡單的白衣,不是在院子裡侍弄花草,就是在菜圃裡侍弄他的園子。天氣漸漸暖和,他的傷忌熱忌汗,于是常常坐在廊下風口處。

他們并不怎麼說話,一是沒什麼好說,二是這人也不是一個好的聊天對象。半個月前,他跟蕭蓮舟寫信說他有些棘手的事情需要處理,要耽擱些日子。如今同樣的内容,他又讓元庭樾替他送了一封。

他其實很想知道外面的情形,可這個呆瓜隻會侍弄他的花花草草,侍弄他的園子。他好幾次都想開口讓他幫忙打聽一下,但話到嘴邊,又忍住了。

他能打聽到什麼?他對他完全不抱希望。

鄰居嬸子送了一兜剛摘的金針菜過來,還沾着剛落的雨水,元庭樾拿給他看。謝無涯對于吃什麼完全不在意,見他沒反對,他便進屋拿了隻小木盆,習慣性的坐在他旁邊摘菜。

謝無涯看他仔細将每一支金針菜底部折斷,去掉花蕊,然後放進清水裡。分外專注,仿佛此刻他的世界裡就隻有這一件事。

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恰好看清他微垂的睫羽,随着手上的動作輕微顫動。不知為何,謝無涯忽然生出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腦海裡毫無預兆的爬出一個模糊的輪廓。

從前,也有一個人會習慣性的坐在他旁邊,安靜的替他揀藥。他雖然從未見過那副場景,可他覺得,應該就跟此刻相差無幾。

如果當時他沒有失明,他一垂眼也就能看見他烏青的發絲,濃密的睫羽,能看見他的臉,看見他的眼睛。

明明也就兩年前的事情,如今想來道像是上輩子。

他甚至不敢相信,他曾經幻想過跟那個人的以後,他們在烏栖鎮上經營着那家叫無華的藥廬,藥廬裡有春莺,還有小武。

那時候,他竟然天真的以為他們會一直這樣下去,他甚至連給春莺說媒,給小武娶親的事情都計劃上了。

他從來都沒想過跟蕭蓮舟的以後,包括上一世,他總是覺得過一天算一天也沒什麼不好。可他卻想過跟那個人的以後。想過十年、二十年甚至數十年後的他們,卻唯獨沒想過眼前。

也許,這就是天意弄人。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突然想起那個人,但他知道在朝鳳族偶遇那一刻,他就已經做出決斷。

人這一生會遇到很多人,大部分人都隻是過客。或許,他們曾在你的生命中留下過一點印記,可歲月消磨、世事變幻,終究那一點印記也就消褪了。

他迷迷糊糊在躺椅上睡了過去。

他做了一個夢。他很久都不做夢了。

夢裡,他回到了烏栖鎮,他看見自己和一個纖塵不染的白衣男子在藥堂忙碌,春莺和小武在院中翻曬草藥。他還坐在輪車上,摸索着切手中的藥材,旁邊那人長久的凝視着他,無論他說什麼,他的唇角都挂着笑。

他伫立了很久,都沒有靠近半步。

雖然他人在夢中,卻也清楚那隻會是夢。

睜開眼,他明顯察覺到一道目光匆匆錯開,視線躲的再快,人還立在跟前。

但他不在意。這世上那麼多人,那些不重要的壓根不值得他在意。

“你醒了?”他無論說什麼都是平淡的口吻,就像這明明是一個疑問句,從他口裡出來就變成了陳述句。

謝無涯坐起來,看到院中石桌上飯菜已經備好。他現在已經學會不無緣無故打擾他。

落座。

還是數樣精緻小菜,其間有鄰居嬸子送來的金針菜,看起來很有食欲。這些日子,元庭樾不僅負責治傷之事,連他的瑣事也一并處理的妥帖。

老實說,這讓謝無涯對他更多了幾分警惕。盡管他常常不問緣由樂于助人、伸出援手,可他自己卻一點也不喜歡無緣無故的恩惠。

他清楚這些所謂的恩惠背後早就明碼标價,有些他負擔的起,但多的是他負擔不起的。

他伸手倒了兩杯茶,推給元庭樾一杯:“這些日子有勞你了,以茶代酒,我敬你。”

這個舉動突然,元庭樾頓了一下,還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他平日話很少,幾乎半點口風也探不出來。今日謝無涯借這個機會,準備再次試探他。

“這才半個多月,我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很多。興許要不了三月。”

元庭樾沒解釋,隻說了一個結論:“三月已是最短之期。”

他點頭,話鋒一轉:“不知你為我所用洗魔花,是在何處尋得?此物甚是神奇。”

他果然聞之一怔。

洗魔花隻生在至陰至寒之地,這世間唯有一處地方能尋到,便是冥界的地獄崖。

這些都隻是書中寥寥數語之記載,所謂冥界,所謂地獄崖,又在何處,不得而知。

下修界曆經數次妖魔之亂,知曉這些的大能大多已經殒身,許多珍貴典籍也早已散佚,而面前這個人知道它,并能找到它,可謂本事至極。

“又不能說?”

對于他的沉默,謝無涯已經司空見慣。他對這個人沒有太多的好奇,如果不是他能替他治傷,他甚至不會多問半個字。

也許是本性如此。他喜歡一切簡單的、坦然的、熱烈的、張揚的事物,而對于那些需要他花心思去猜去琢磨的東西,他都沒什麼興緻。

“不願說就算了,”他也沒勉強,反正他要的結果無非就是傷勢痊愈。

傷勢好一些,他每天都會去對街的小酒館坐一會兒。這小酒館開了很多年,十文錢一碗的酒幾十年都沒有漲過價。稍微闊氣些的會選擇去酒館裡坐下,要上幾個小菜,滿滿的篩上兩碗,尋常人買了酒就蹲在外面捧着碗喝,大家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胡侃,天南地北的消息都能在這彙總。

隔壁桌四五個人聚在一起,正談的熱火朝天。

“聽說前不久,昊天宗那位嚴大公子成婚了,娶的正是已故仙盟主之女。别說這排場還真闊氣,昊天宗不愧是仙門大宗,認這門親事不說,更是給足了這孤女體面。”

“嚴大公子娶親,那能不排場嗎?再說,這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怎麼說,還有雲霧山莊撐着。”

“如今昊天宗可是衆矢之的,最後鹿死誰手,還未可知。誰知道這體面會不會是催命符?”

“……”

“這妖魔即将出世的傳言你們聽說了嗎?現在到處人心惶惶,聽說不少地方都在無緣無故死人。”

“這傳言我也聽說了,玄姬上仙的神像一早我就請回去供着。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看這事絕不是空穴來風。”

“對對對。聽說不少地方都發生了邪魔害命的事情。而且現在仙門内亂嚴重,聽說不管什麼委托都不接。”

“還是玄姬上仙靠得住,那些個仙門都是做做樣子,哪裡管我們的死活?”

“神仙打仗,凡人遭殃。在他們眼裡,咱們賤命一條,死了也沒什麼可惜。我要真遇上,就希望這妖魔鬼怪下手能别拖泥帶水,給我個痛快就行。”

“我死了不要緊,可我女兒上個月才出生啊,真要有邪魔妖怪,我就跟它拼了……”

“……”

這話引起一陣長籲短歎,歎過之後,便是杯盞碰撞之聲。

一個賣花的小姑娘打街頭赤腳走過,她雖衣衫褴褛,但一籃子半開的雨後山栀子卻美的幹淨淡雅。

中有一個男人醉醺醺的将她喚過來,可在身上摸了半天卻一個銅闆也摸不出來,他隻好擺擺手,示意那小姑娘離開。

小姑娘滿懷希望不肯走,可憐巴巴的望着他。

男人生氣的将酒碗往桌上一擱,吓得小姑娘渾身一震,轉身往外跑,正巧撞向來人。

不過還沒近身,小姑娘便被一股無形之力推倒在旁邊泥坑裡,山栀子盡數傾倒,沾了泥濘。

她含着淚坐在泥坑裡,膽怯的看了看來人,卻不敢言語。

男人氣不過,就要站出來,被同桌的酒友按住,示意他别逞強。

他這才看清來者。一行四人,個個都生的挺拔俊美,皆玉冠高束,月白制式袍服外罩天青色薄衫。腰懸銀劍,環佩自然垂落。

有些東西是不需要問的,直覺就會告訴你,你跟他們不在一個世界。

男人洩了氣,隻往嘴裡灌了兩口悶酒。

差點被撞上的男子滿臉嫌惡,氣急道:“下修界果然都是頑民,不開教化!”

小姑娘吓壞了,縮在泥坑裡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男子愈發氣惱,一掌就将地上的山栀子打的粉碎:“你這頑民,還不快滾?”

小姑娘爬起來,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男子朝小姑娘離開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真不知道師傅讓咱們來這種野蠻低賤之地做什麼?”

旁邊有弟子提點道:“淩雲師兄,師傅他老人家自是有深意。”

被喚作淩雲的人一臉不屑,掃了一眼見堂中賓客濟濟,已然沒有空位,怒氣再度升騰起來。

身側的弟子察言觀色,立馬道:“師兄,我看靠窗處還有位置,咱們先坐下吃點東西。”

淩雲徑直走向靠窗的位置,對位置上的謝無涯道:“你,讓開。”

謝無涯喝着茶,不為所動。

旁側的客人見情形不對,趕緊放下銀錢離開了。

“師兄,旁邊有空位。”

淩雲聞若未聞,提高聲音道:“你,讓開!”

謝無涯不理睬他,伸手去拿茶壺,那人劍尾一掃,将茶壺掃到地上。

“我同你說話,你聾了?”

謝無涯擡眼看着他,毫不退縮畏避的視線讓淩雲怒火中燒:“你這蠢貨,看什麼看?還不把位置讓出來?”

酒館老闆見狀,提心吊膽過來說和:“公子,你看是這位公子先來,旁側也有空位,不如……”

淩雲一字一頓道:“我今天就要這個位置。”

酒館老闆見這一行人衣着不俗,态度桀骜,一看就招惹不起,反觀謝無涯衣飾普通,面前的酒菜也都是店裡最便宜的,轉而對他道:“公子,既然這位公子看中這個位置,你看能不能……公子今日這桌酒菜,我請了。還請公子行個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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