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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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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睡得極沉,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晌午,蕭蓮舟坐在他床前,見他睜眼,随即俯身跟他說話:“你醒了?”

謝無涯回過神,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急急問他:“那怪物呢?”

“已被制服,現下關在後山,由弟子看着。”

“我去看看。”他說着就要起身,蕭蓮舟按住他:“你如今應該好好養着,旁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謝無涯還要起身,蕭蓮舟罕見沉了沉臉:“一頭怪物而已,你卻是連性命也不顧了?”

謝無涯壓根沒心思聽他說這些,隻問他:“你打算怎麼處置它?”

“它禍害了那麼多人,還能如何處置?”

“别殺它……”謝無涯抓着他的手腕乞求道。蕭蓮舟從他的眼裡看到難以名狀的悲傷和愧疚。

“你要我留着它?”他問,“你向來嫉惡如仇,今日卻替一隻怪物求情。這不像你。”

“别殺它……留它一條命……”謝無涯緊緊捏着他的手腕,近乎哀求道,“蓮舟……”

蕭蓮舟本不上心此事,可看他如此在意那頭怪物,反道起了好奇,尤其看他為了一頭怪物而低聲下氣,更是有些莫名不悅:“那怪物兇殘嗜血,害人性命,此番又打傷衍天宗一幹弟子,你如今卻要我放過它,你讓我如何跟長意交待?如何跟宗内弟子交待?你向來懂事,卻提出這樣無理的要求,我當真不明白你在想什麼。”

謝無涯沒有正面回應:“是不是隻要趙長意同意不殺它,就能留它一命?”

“長意專程将它送來衍天宗,你就該明白長意的意思。”

“我明白。他之所以還留着它,是因為那串銀鈴,如今既已證實非衍天宗之物,便沒什麼可顧忌的了。”

蕭蓮舟道:“既然你明白,何必再……”

謝無涯固執道:“你隻需要告訴我,是不是隻要趙長意願意放過它,你就願意高擡貴手?”

蕭蓮舟蹙眉,對“高擡貴手”這幾個字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抵觸,尤其是從謝無涯口裡說出來:“我是宗主,但我也不能随心所欲。我這個宗主之上,更有宗規,有修行之人的信念和修真界的道義法則。你讓我留它一命,便是對其他人性命的漠視……”

謝無涯自知理虧,眼裡有些底氣不足,但還是道:“我會約束好它……不會讓它再傷人,它本性并非如此……”

“你今日是怎麼了?非要為一頭怪物求情?你如何知道它的本性?”

謝無涯脫口道:“我就是知道……蓮舟,我肯定不會讓它再傷人,我向你保證……”

蕭蓮舟看着他,沉吟了一下,又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手:“你讓我拿你怎麼辦?”

謝無涯試探着問他:“你同意了?”

“宗内我尚且能周全過去,隻是長意那裡……”

“我去跟他說。”

“他如今的考量不比我這個宗主少,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我知道……”

就這說話的功夫,視線輕掃間,隻見人面如素紙,嘴唇青白,眉眼間一片疲态,他看着他,心口悶悶的,像是壓着什麼格外不适:“就算你要保它,我希望,你不要再做一些傷害自己的傻事。你是一個修士,不要再為了其他人将自己置于險地。”

謝無涯眼中動容:“對不起……”

“今日這事你願意同我說,我很欣慰,”蕭蓮舟心底的泛起些難以名狀的委屈和酸澀:“但上次,你卻甯願求助黎鳳閣,也不願多等我幾日……在你心裡,我似乎還不如沈懷亭值得信賴,是嗎?”

謝無涯看着他:“你跟懷亭,當然是不同的。”

蕭蓮舟苦澀一笑,心口也微微酸疼:“是嗎?我竟不知,他在你心裡是如此與衆不同。”

謝無涯緩緩道:“那些事他知與不知都無關緊要……”

蕭蓮舟看着他的眼睛,半晌才道:“再睡一會兒吧。”

謝無涯的确也感到精神不濟,由他扶着躺下了。

他似乎疲累太過,躺下沒多久就睡着了。

蕭蓮舟替他掖好被角,坐在旁邊注視着他。

他眼光微滞,似有幾分出神。

想起他方才的話,唇邊劃過一抹淡淡嘲弄。

他不告訴他是因為在乎他嗎?

他若當真在乎他的感受,一開始就不會瞞着他收留那兩隻魅靈。

能為了救它們連自己性命都不顧惜,若說他們隻是萍水相逢,誰會相信呢?

可見他對自己也并不坦誠。他如是想。

他又坐了一會兒,這才起身離去。但他沒有回靈晖殿,反道去了蒼梧峰。

他已經好幾年沒有踏足此地,雖然蕭珏是他的叔父,他也算是由這位叔父教養長大,但他這位叔父的性子實在冷僻怪異,所以他們并不親近,但這蒼梧峰的結界卻從不曾阻他。

“叔父,蓮舟此番前來,是有一事想請叔父解惑。”

開門見山,直入主題,這是他們慣常的交流方式。

“何事?”

他将銀鈴遞過去,“叔父看看此物,可認得?”

蕭珏看了一眼:“此物怎在你處?”

蕭蓮舟道:“此番長意從山下捉到一頭怪物,此物便在那怪物身上。衍天宗内門弟子雖都佩這清心鈴,但蓮舟知道,叔父的清心鈴曾在大戰中毀損過,所以上面有一道裂紋……”

蕭珏看了一眼,的确有裂痕:“許是之前無意中丢了……”

“既是叔父之物,便物歸原主。”

蕭珏收了清心鈴,見上面多了一顆赤紅珠子:“這是何物?”

蕭蓮舟道:“這是辟邪珠,普通老百姓給孩子保平安用的,不過這顆珠子質地極好,想來之前這清心鈴定是被旁人拾到過。”

蕭珏随手放進袖中:“還有别的事嗎?”

蕭蓮舟道:“叔父從前雖也閉關,但偶爾還會來靈晖峰看看,這幾年叔父道是走動的越發少了。”

蕭珏道:“衍天宗有你主持大局,我走不走動都無關緊要。”

蕭蓮舟道:“叔父可還記得當年閉關時曾承諾,待修為大成,會如當年輔佐老宗主那般輔佐蓮舟。如今數十年過去了,叔父也好像早就忘了……”

“這麼多年,你還不肯原諒兄長。”

“叔父此話怎講?”

“自我将你從昊天宗接回,你便隻喚他宗主。”

蕭蓮舟笑笑:“叔父誤會了,蓮舟隻是不想宗内弟子認為,衍天宗是家姓宗門。”

蕭珏道:“無論你如何想,你隻需要記住,兄長一生,無愧天地,無愧妻兒,無愧任何人。”

蕭蓮舟颔首,眸中微沉:“這話叔父說過多次,蓮舟一定牢記。”

蕭珏看着他,視線停在他眉宇間:“你最近接觸過什麼人?”

蕭蓮舟不解:“叔父此話何意?”

“從前你眉間靈氣精純,此番卻隐見黯淡之色,似有邪氣侵體。”

蕭蓮舟心生狐疑:“邪氣?”

“雖若隐若現,但似乎頗為霸道。你可有不适?”

蕭蓮舟搖頭。

蕭珏道:“如今天下妖邪叢生,你既為仙門之首,萬事小心。”

蕭蓮舟想了想道:“許是無涯剛從無魅之林回來,這兩日,我照看他多些。”

“何人?”

蕭蓮舟微怔:“叔父說什麼?”

“無涯?他是何人?”

蕭蓮舟疑惑更甚:“他是蓮舟的三弟子……”

“你何時多了個弟子?”

蕭蓮舟一頭霧水。

“你既收他為徒,想必此人有過人之處。但若心術不正,斷不可留。”

蕭蓮舟滿心狐疑,回來後同單雲閣說起此事,單雲閣聽過之後,卻隻笑:“扶華仙君潛心修行,不記得一個小弟子那不是很正常嗎?”

但這并不能說服蕭蓮舟:“叔父不記得旁人道還說的過去,但他不可能不記得無涯……嗯……”

單雲閣将他的注意力轉移到旁的事情上:“這種時候還不專心,該好好懲罰才是。”

“……”

失神忘我間,蕭蓮舟隻覺得視線裡那枚紅痣的影子越來越模糊,反道是那墨青的花紋越來越濃郁,仿佛活了一般。

“……這是什麼?”他伸手輕輕撫摸他心口的花紋。

單雲閣将他的手按到旁邊,于方寸間肆意馳騁:“……我生來身上便有這些花紋。”

蕭蓮舟:“……胎記?”

單雲閣噙着笑,在他耳畔道:“……你若覺得是胎記,那便是……”

蕭蓮舟望着他,有些看不清他的臉,他突然道:“我想瞧瞧你的真身……”

單雲閣道:“……那要看你的本事。我們龍族一生隻會顯露三次真身,一為降生,一為臨終……”

“還有一次呢?”

“……情動。”

*

趙長意不同意放過那頭怪物。怪物在玄都附近作惡時,吃了周圍不少百姓。若不是在它身上發覺那串肖似清心鈴的物什,恐怕早就處決了,哪裡還會多此一舉?

見趙長意心意堅決,戚成芳也不好多說什麼,送謝無涯出來,看他心緒沉重,便勸他:“那怪物作惡多端,死有餘辜,你何必為它求情惹主上不快?”

謝無涯沒答話,但顯然并沒有放棄的意思。

戚成芳又道:“主上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主意。”

謝無涯道:“誰都可以殺它,但趙長意不能這麼做。”

“為何?”

謝無涯道:“……它本性并非如此,一定有什麼緣由……”

戚成芳覺得他有些不可理喻:“那怪物什麼本性,我們比你清楚。實話告訴你,就算那怪物真與衍天宗有什麼淵源,主上也不會留它。”

謝無涯轉頭看着他,戚成芳歎了口氣,繼續道:“小殿下出城狩獵,卻為這怪物重傷,至今還昏迷不醒。大夫們束手無策,都已斷定小殿下無力回天……”

謝無涯微微睜大眼睛:“……小殿下?”

“主上還是太子殿下時便迎了當朝國師長女入府,第二年就有了小殿下。主上一向疼愛,承繼大統後便冊立為太子,對他寄予厚望,沒想到……”

謝無涯目中苦澀。

戚成芳歎氣:“你也知道,主上幼時漂泊,嘗盡辛酸,他對小殿下的溺愛連後妃都自愧不如。如此,你說他怎麼肯輕易松口?”

謝無涯道:“他不能這樣做……”

“恩公,你何必固執?”

“誰都可以喊打喊殺,但他趙長意不能!”

戚成芳道:“恩公,無論如何,請你體諒主上一片愛子之心。”

謝無涯心如刀割:“愛子之心……還要我體諒他?”

“……”

“你轉告他,隻要他願意放它一條生路,我就幫他治好他的孩子。”

“恩公……”

“既然他早就決定要處決它,還親自來衍天宗一趟,不就是為了求醫嗎?”

戚成芳沒有反駁。

謝無涯看着他,一字一頓道:“……我體諒他的愛子之心。”

戚成芳:“可不管怎麼說,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那怪物殘害百姓,主上為民除害,焉有過錯?恩公一句非它本性就讓主上饒過,如此是否太過是非不分?”

謝無涯喉頭發緊:“你就當我是非不分……”

“恩公……”

“條件我開了,你讓他好好考慮。”

戚成芳勸道:“恩公,你與主上本出同門,何必鬧得如此生分?你若真想主上改變主意,道不如讓蕭宗主替你出面,他是主上的師尊,他的話肯定比你的話好使……”

“他已經回絕此事,讓我先說服長意。”

戚成芳有些意外:“蕭宗主回絕了?怎麼可能?這點小事他沒道理不幫忙?你們鬧矛盾了?”

謝無涯擡眼:“他有他的考慮。”

“主上最是不喜受人要挾,我若真将你方才的話轉告給他,隻怕你們師兄弟會更生分。”

謝無涯無奈道:“他要生分,我也沒法子。替我轉告他就是。”

“……”

*

怪物被關在後山的石牢裡,它一動靜便是地動山搖,隻有這地方勉強能困住它。

謝無涯在外面就聽到裡面的動靜,它似乎格外暴躁,看守的弟子說自從被關進來,它就沒日沒夜的在牆上亂撞,也虧得皮糙肉厚,頭蓋骨夠硬,否則照這樣撞,老早就撞死了。

他獨自進來,耳膜裡全都是鈍重的回響,石壁上鮮血淋漓,這怪物也沒好到哪裡去,渾身血肉模糊,沒有半寸完好的皮膚。

謝無涯在牢門外看着,怪物察覺到有人靠近,立馬調轉頭沖過來,一頭撞在石柱上,整座石牢天搖地動。但石柱卻紋絲不動,怪物不死心,仍發狂般往上撞。

謝無涯看着它,接着将石鎖打開,推門進去。

怪物立時紅了眼,口鼻裡噴吐着狂躁的氣息。

謝無涯望着它,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朝它招了招手:“阿苑,到爹爹這來……”

怪物眼中的紅光瞬間黯了黯,但立馬又鮮亮起來。

謝無涯從懷裡掏出清心鈴晃了晃,鈴铛發出輕微悅耳的聲音。

“阿苑不是最喜歡爹爹的清心鈴,爹爹送給阿苑,好不好?”

怪物似乎有些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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